场上还有一台八成已经压好了的密码机。你和裘克十分默契地都没有直接击倒空军——你追了上去,始终和玛尔塔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警戒红光如同宣告着死亡的聚光灯追打在她身上。
“有些人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而裘克则去了过山车起点站。
当你发现起点站负责压机的艾米莉向这边逃了过来时,便挥起长箫——
“啾——”
什么?!
又是一声及其详熟的鸟鸣,面前的玛尔塔依旧安然无恙,而这时躲藏在起点站附近的另一个身影在你擦刀时点亮了密码机,大门通电的警报声霎时响彻了整个月亮河。
玛尔塔有了加速buff,立刻和你拉远了距离。
又是一根羽毛飘飘然落下。
这次你伸出手,将它捧在手心,不动声色地收进了广袖中。
这种情况对裘克来说似乎已经稀松平常,他什么也没说,立刻切了传送去小门堵人。
你一个人留在马戏团门口。
对于唾手可得的猎物不翼而飞,你不怒反笑。手上莹白的箫在指尖转出了优雅又危险的残影。
可以使用技能的难道只有求生者一方吗?
很快,整座公园里的人都听见了一段吊诡的乐声。
不同于无间水月的凄婉,这一阵乐声似乎与环境相融为一体,像风吹过草地的沙沙声,桥下月亮河潺潺的流水声,旋转木马慢慢悠悠的音乐声……
但更像是千百个人在此间私语。
彤云似血,将半边天空镀上鲜红的颜色,不知何处而来的乌云悄然而至,掩住了太阳窥视的目光。
似乎有什么气氛变得截然不同了。
不知道谁率先喊了声:“火!着火了!”
所有人猛地抬头,公园内的一切设施,不知何时都已笼罩在火光之中。
火势最旺的,正是那幢据说有着恐怖历史的马戏团!
奈布皱了皱眉。
在火焰窒息的气氛中,他还闻见了一阵及其浓郁的,令人厌恶的血腥味。
所有人四散奔逃,而你已经在大门口恭候多时。短短的一截大门破译进度此刻却仿佛隔着万重天堑。
这是,空军小姐倒地的消息使每一个人心里一惊。
乐师小姐守在这边门口,而此时她也不可能赶到终点站那边去遇到小丑,那么……
玛尔塔是被谁击倒的!?
此刻正目睹了全程的艾米莉小姐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滚圆,用颤抖的手捂住了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见了——
第三个监管者!
那是一个男性。她只能断定,是一个危险的人。他浑身缠绕着黑雾和不详的血腥味,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喉咙深处断断续续地发出阵阵沙哑的桀桀怪笑,如同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他击倒了空军,但没有把她挂上狂欢之椅,而是转头去寻找下一个猎物。
看起来他只是享受着杀戮本身。
与此同时,裘克也将小门附近打算暗度陈仓的魔术师挂到了月亮桥的椅子上。
他的面前就是火光冲天的马戏团,身旁是水波粼粼的月亮河……
他鬼使神差向桥下看了一眼。
清澈见底的小河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鲜红色,仿佛有无数个惨死的冤魂溺毙其中。
裘克看着这副光景,比震惊更多的是恍惚。
他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染血的夜晚。
无辜的生命在熊熊烈火中哀嚎,而马戏团内一个终于“得偿所愿”戴上微笑小丑面具的,疯狂的身影正在放声大笑……
然后他回神,看见了那一团黑影,看见了他那略不自然的走姿和再熟悉不过的攻击方式。
仿佛一次跨越时间的相遇。
从来做事张扬不羁的他极少有地愣住了。
你感觉到这边有人上椅,赶到桥边,发现了在桥上发愣的裘克。
“裘克先生?”你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怎么在这里发呆……”
你突然想起刚刚某个求生者呼喊的“着火了”,笑了笑,“噢,是因为大火吗?没事的,不是游戏bug,是我的技能‘三千幻尘’,都是幻象罢了。”
怕他不信似的,你信手拈了身旁护栏上的一束火苗,扬起手给他展示,“看,都是假的,不用害怕哦。”
一簇微弱的火光在你白皙的指尖跳动,为了防止身边的求生者听到,你对他使用的是对局内传音,他只看见闪烁的火苗在你脸庞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衬着你脸上温柔矜持却又有些狡黠的笑容。
他不会害怕。
他怎么会害怕呢?
自那晚以后的每次噩梦中惊醒,他被迫一次又一次地回想起那个马戏团,那把火,那把……他亲自放的火。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已经再平常不过。
如果是在几年前那个夜晚,甚至更早一点,有一个人在马戏团成员对他的嘲笑欺凌中,在无休止的无趣的被嘲弄的表演中,捧着一束火光站在他面前,笑吟吟地说“别害怕”……
嘁。
他不需要。他不稀罕。
他拍开你的手,“别浪费时间,我抓你守。”
不知又过去多久,似乎只有几分钟,又似乎整整几个世纪,公园终于恢复了原样。
噩梦般的黑影散去,而游戏也迎来尾声。
大门已被点开,而有能力跑出大门的、未丧失行动能力的求生者却只剩下役鸟护体的先知和开门战老流氓佣兵。
一个带着四层劳神功成身退,一个在小搏命还剩几秒的时候抵达另一侧门,不至于狼狈地爬着离开。
毫无悬念的六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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