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有ooc元素 介意者左上角』
『建议搭配歌曲:女生徒 或 世界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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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会去在意.
一点都不在意.
我垂眸去看那桌子上摆着的蛋糕 用刀切开华丽甜腻的外表 明黄的胚子里闪着刺眼的锋芒 .
是刀片.
再往里一探 破碎的玻璃渣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似乎是在嘲笑我轻信他人的无知.
紧紧拽住衣摆 我的心脏没由的感到一阵疼痛 舌尖的铁锈味仍未散去 而窗外的大雨依旧淅淅沥沥 像是无休止的恶兽咆哮.
床边的镜子被黑布掩映 我用力掀开黑布 冰凉的手指在触碰到温热脸庞的那一瞬 绝望与恐惧爬满脑内神经知觉.
这个社会 从来虚荣 且现实.
拥有丑陋皮囊或是姣好面容的人 无时无刻不在接受排挤嘲笑或背刺.
这世界 最不缺的便是普通之人 而普通之人却幻想着成为群众中的明星.他们做着无谓的挣扎 在泥泞里苦苦等待 诋毁着比自我优秀的人.
撕开和善的假面 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追求美好生活的?
只不过是以美丽之名 给予以自卑容貌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而从小到大 因为家世与容颜 我的人生诸事不顺.
一幕幕在脑海上演的可笑戏码 他人厌恶 ,意味深长的目光 遍体鳞伤的身躯 成为我一生无法舍弃的噩梦.
暗无天日的活着 宛如蟑螂臭虫般生活着.
又是华灯初上之时.
我压下帽檐走在夜晚的街道巷陌 隐隐感觉到身后紧跟着的人影慌了神 而后又冷静下来 颤抖的手伸进口袋掏出手机 准备报警.
冬季的夜晚比任何季节都来得迅速.刺骨凛冽的寒风侵浸脆弱肌肤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将要按下通话键时 带着特殊皮革质感手套的人拍拍我的肩膀.
“你……你是?”
我被吓得结巴起来 僵硬地转头小声问.
“你东西掉了.”红发男人面无表情提着一串钥匙 把它递给我:“女孩子一个人晚上出门很危险 以后要是有事 可以叫上朋友一起.”
当然是知道独自一人出门很不好.
我死死咬住下齿 抑制不住的悲哀涌上心头 隐忍着不让自己爆发出来.
朋友?
她们早就在刚刚撕开丑陋的嘴脸 普通扭曲的崩坏的皮囊面目全非 无视我所有从前的伤痕与痛苦 肆意而狂妄自大的吐露心声 用高傲掩盖自卑的本性 一字一句名列着我所谓的罪行.
「你长什么样 我们长什么样?和你在一起 那些人总说我们高攀你.」
「不过是想要我们几个舔狗来衬托你的容貌 早就忍受不了你了!」
我从未想过 她们如此好看的唇 竟能吐出这样的话语.
却好像是意料之内——毕竟因为长相问题 我不知受到多少质疑与辱骂.
可是为什么看不到我的哭泣?
为什么看不到我为此付出的惨痛代价?
一件件 一句句 一次次 缠绕着 吞噬着无用而残破的身躯 余生因为这些囚禁.从天堂到地狱 也不过弹指一瞬间.
似乎是感觉到我身边的低气压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 半是试探半是关心出声:“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正好也是这个小区的.”
说罢 为了证明自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相似的钥匙 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所居住的小区都配有外貌相同的钥匙 也是为了业主方便分辨.我眼瞧着男人生的一副好模样 不像是变态之类的坏人 于是点头默认他的行为 然后偷偷揣着兜里的防狼喷雾.
我们两个人的话都不太多 一路上都安安静静没有聊什么天 只是偶尔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你是哪栋楼的?平时好像都没有看到你.”
“嗯……”他犹豫了一下 缓缓道:“7栋8楼﹟802 今天刚搬来的..”
啊 那不是……?怪不得最近总有些大妈在我家空对门乱晃 看到新对门的脸 不用想就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好归处.
电梯的上升带来一阵眩晕感 我扶了扶脑袋 突然感到许些温暖.
奇怪的安全感不知源起 也不知源来.
或许是因为 很久没有人陪我一同回家过了.
自父母亲走了之后 往常灯光明亮的房间熄灭了等候的火苗 独留我一人看清雾里小路.
抬脚想要进家门 男人却叫住我.
“等等.”
我错愕扭头看向他.
“不用在意别人的看法 你从未做错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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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咀嚼着他话语中的情感 在一片漆黑中摸到电灯开关.
是……吗?
除了他 不管是家里人 还是以前最好的朋友 谁都没有对我说过这句话.
他们只会把我关在房间 丢下一堆晦涩难懂的文书 告诉我将要完成的任务 便不再管我.
他们的爱也很少倾泻于我 希望想说的话 想要与他们一起做的事 全无反应 只是在我沉睡之时浅浅道一句明天见.
以至于在他们离去的葬礼 我甚至连一点眼泪都没有留下 发疯似的清理着有着他们气味的物品 一丝痕迹同样也没留下.
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恼人的事情 月光如往常一般照耀在玻璃窗 似镜花水月倒影我的面孔.
颤颤巍巍的手抚摸上这熟悉的 陪伴我多年的眉眼 而眼前一道带着微光的物什闪过 硬生生砸在我面前的窗子上.
窗子大概是被砸到了弱点 以石子为中心 绕着那圈裂开一点又一点的碎花 像不久前下的飘飘落雪 零丁洁白的脆弱之物砰声绽放.
点点晶光在眼前散落一地 若如夜空的一片闪耀繁星.
明显感觉到手背的刺痛 我反应过来——为了保护这张脸 我下意识用手挡住了这些碎片.
鲜血哗哗乱流 我慌忙地在沙发底下乱翻 找出医药箱 却发现酒精之类的东西已经在上次被用完了.
如果不处理伤口的话 明天可能会感染.
但是这么晚去打搅他 也不好吧?
再三犹豫之下 我还是缩缩身子敲开了他的门.
“什么事?”他开门询问 可能是瞧见我正在流血的手背 红眸微微放大:“是来借药的?”
我不着痕迹的应下声来 “冒昧了……家里正好没有药 所以就.”
他没有说话 只是把门开了大一些的口示意 我匆匆忙忙脱下鞋子 踏上那略微冰凉的地板.
“你要鞋子吗.”他从鞋柜里抽出一双蓝色的拖鞋.
太……太冒昧了……
我连忙摇头拒绝:“不用麻烦了.”
似乎是牵扯到了手背里的玻璃碎片 我捂住那地方痛的直皱眉.
他从柜子里拿出药品 放在桌子上.
“我自己来就……”
还没说完又扯到伤口 我气得没接下话.
头顶传来一声闷闷的轻笑 我羞愧难当 于是闭眼摆烂.
“我帮你吧.”
男人轻轻抬起我的手 挤出伤口的污血 拿来生理盐水反复冲洗 用镊子挑去那深入皮肉的碎片 再用药水仔细消毒 最后准备绑上纱布.或许考虑到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换成了创可贴 贴上我充满细碎伤口的手背.
我低头沉默配合他的动作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好了.”他声音淡淡 收拾好东西:“这几天伤口最好别碰水 少吃辣.”
指尖触到他掌心的温度 我的身体小幅度的抖了一下.
好温暖.
“谢谢您.”我掏出手机想要转账,“医药费肯定要付的 能麻烦加个微信吗?”
他在操作了会将手机的二维码对准我:“加微信可以 医药费不必了.”
啊 怎么可以?
我有些慌张 笨手笨脚地发了红包过去.
“请您收下它!”我诚垦仰头看他 “算是两次帮助的感谢!”
男人没有表情的脸难得出现了几分看不出的无奈 当着我的面收下了钱.
“月见淞雾 以后麻烦您了.”
“迪卢克 这是我的名字.”他顿了顿,“有事的话 可以来找我.”
——
城市的生活十分快节奏 公司裁员一批又一批 熟悉的工位走了一个又一个人.
大家都以为我工作勤快 上进心强 所以经理总会赶在最前线劝阻公司裁掉我 然后语重心长的跟我说 千万要好好干.
她才中年的岁数 额头的皱纹却一天比一天多 疲惫的神色越发明显.
可我知道她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仅仅也算猜测——因为我长得像她早年逝去的女儿 听同事们在线上群里讨论过 她的女儿因为受到侵害不堪负重 跳楼自杀死去.而那时候 她的女儿才十几岁.
至此 经理为了忍耐失去孩子的痛苦 每天跟疯了一样工作.
直到我去阻止她 她最近才安分下来很多.
“刘经理 最近要好好休息呀.”我叹息着端给她一杯水 看到她还在工作忍不住提了一嘴.
经理按住太阳穴揉了揉 扭头略显无力的对我说:“等会你这个部门要来一个新人 好好带 那是个好苗子.”
我帮忙收拾着她凌乱桌子的文件点头应声 耐不住性子问:“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吗?”
“不是.”经理斩钉截铁一本正经的否定 笑笑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有这方面的工作经验 你就放心吧.”
说罢 她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那眼神似藏有千言万语 一时让我无法分清其中的情感.
究竟真的是因为对女儿的愧疚 才对顶着这张脸的我如此仁慈 还是处于对我能力的欣赏?
我没有再想下去 只是心情复杂再次抚上这张脸.
若是 没有了这脸.
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接受这些虚假不知由来的爱意和恨意 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高高兴兴的交际 学会去爱他人.
如果都做不来 那我该为什么而存在?
“月见淞雾 你带的新人来了.”同事有些阴阳怪气的喊住我 将手里攥的纸条和钱丢给我,“等会顺个路 买几杯咖啡 纸条上面有具体要求.”
她没有再解释什么 留下一背影走了.
真的是。连一句谢谢都不肯施舍给我.
能把同事关系搞得这么僵硬的人 只有我了吧.
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我眯起眼仔细看了看 有些错愕.
确定我没看错??那人明明是迪卢克.
他怎么会.
迪卢克穿着公司的工作服 黑西装白衬衫 显得他整个人帅气清爽很多.
可能是看到了我 便上前来询问:“月见?你是在这里上班的?”
“嗯 我是带你的那个前辈.”我理好衣领 微笑面对他 而迪卢克却一副冷静模样 好像一点都不吃惊.
“那…请先等一下吧.”我向他招招手 展开纸条,“我要先去帮同事带几杯咖啡.”
——
一天的高强度工作俨然让我有些疲惫.
这枯燥的日子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无非就是家超市公司三点一线.
有时候甚至会久久伫立在高处凝望地面 再低头看着脚底不语 悄悄压抑住奇怪的想法.
然后笑着安慰自己 这个世界还是很美好呀.
美好的是 能穿上喜欢的新衣服出门.
后果便是裙摆被小孩的蛋糕沾满奶油 而孩子的母亲又正好是父母在世时的对家.
她连连道歉 脸上的笑容灿烂 带着几分我看不懂的情绪 急匆匆赶到蛋糕店为我买了一块做为赔礼.
我以为 她放下了与父母亲的仇恨.
然而现实用一记耳光告诉我 这是从不会发生的事.
微启唇齿 透过镜子 我窥探到舌头密密麻麻的细小伤痕 它们涓涓流下铁锈味的血液 模样恐怖.
我转身去看看前几天刚被修好的窗户 才抬脚的那一瞬 一声巨响再次响彻耳畔.
眼睁睁盯着半空中的石块像是瞄准了准心 越过玻璃碎片 结结实实朝我飞来.
就那么短暂的时间 要是想要躲开也无可能.
石块重重砸在额头上 只是有一刹的晕眩 我扶了扶脑袋 摸到了一手黏黏糊糊的血.
它的侧边有用黑笔写的几行字 我将瞳孔聚焦去看 而后软趴趴地坐在地板上.
是我熟悉的字迹.
那块蛋糕的纸片上 有着一模一样的字迹.
就算是家族支柱死去 他们也不肯放过月见家的遗孤.
我艰难爬起来 想要看清蛋糕上的祝福语.
生日快乐.
突然想到了 今天也是我生日呀.
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我便越发恐惧起来.
思绪好似回到那年寒冬腊月 冰花初绽放之时.
我听到欲休不止的惨叫连绵起伏 母亲解脱的笑容灿烂 把我关于无人知晓的角落
独自去承受外人的报复.
直至死亡的脚步慢慢 她倒下在一滩骇人的血泊当中 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母亲在死前 又想过什么呢?
是家族被冤枉的苦楚 还是嫁入此门的后悔祷告?
还是 没有照顾好我 不能好好的看着我长大?
……
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他们的一切严厉与漠视 残酷与冷漠 都只不过是预测到月见家终究会有这天 为了我能在这社会生存下去做的努力.
可是我似乎 要辜负他们的期望了.
“月见?”
男人急促沙哑的嗓音将我拉回现实 可那执念却指引我抓紧手心的玻璃碎片 狠狠的向手腕捅去.
想象中的痛苦并没有席卷而来 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按住我的手 夺走碎片丢去不远处.
“不要再做傻事了.”
他的眼眸对上我的目光 一字一句道.
不要再做傻事了.
不要再做.
眼前的世界一片雨后潮湿 又刹然模糊不清.夏夜的城市微风轻起 通过破碎的窗口吹来泪水静流.
肩膀频频颤抖着 我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只得任由呜咽的进行.
「答应爸爸妈妈.」
父母亲的脸庞浮现脑海.
「不管以后遇见什么不公
不管以后过的怎么样」
_「要带着月见家的各位 好好活下去啊」
——
今日的天空依旧乌云密布.
做好笔录之后 迪卢克便与我一同前往医院检查.
“鉴定报告这种东西有我你不必再看.”他随意瞄了一眼就把纸塞进包里 还顺手摸了一把我的头发.
我拍开他鄙夷的抱臂小声碎碎念:“凭什么啊 你又不是我的家长……”
迪卢克有些无奈的模样 拉起我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现在是了.”
什么啊 偷换概念???
上次也是 莫名其妙就和我说要和我在一起 监督我的行为.
男人心 海底针
见他义无反顾的向前走去 我小跑跟上他的脚步.
“耍赖!!当时说看我一见钟情的人是谁啊!!”
“我没这么讲过 诬陷人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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