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败的神迹·弃子

约瑟夫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他的目光停留在伊索的身上，停留在那一身污脏的校服上。

在他的印象中，伊索很在意他自己的形象，总是把衣服整理的干干净净，每一个褶皱都要抹平，然后再为他整理衣服，即使他的着装已经非常得体了。

然而现在，伊索的校服上满是污水的痕迹，头发乱糟糟的，沾着黏糊糊的口香糖，在一群干净整洁的学生中格外显眼。

约瑟夫径直走向伊索，然而伊索却毫无反应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低着头，忍受着那些人越来越刺耳的嘲笑。

约瑟夫愣了一下，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伊索的名字，但是伊索却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原来，伊索竟然看不到他吗。

约瑟夫默默的跟在了伊索的身后，那些男孩的辱骂还在继续，伊索加快了脚步，几乎是逃出了校园。

他紧紧的抱着书包，飞快的在人群中穿行，约瑟夫不得不跑了起来，以免跟丢了。

突然，从一旁的巷子里钻出两三个混混模样的人，拦住了伊索的去路，而伊索没能及时刹住脚，一不小心撞在了为首的人身上。

“嘿你个怪胎，竟然敢撞我！”

为首的人退后了几步，指着伊索的鼻子怒骂起来，语言之粗鄙让约瑟夫不禁想起了从前的一条不服管教的狗。

那条狗最后被放走了，约瑟夫再也没有见过它。

没想到，他在伊索的回忆里再次看到了这条“狗”。

约瑟夫看向伊索，发现伊索已经发起抖来。

那人笑了起来，转头看向他的一群狐朋狗友:“哈哈哈你们看他的样子，是不是和他那个窝囊爹一样可笑？”

他们都附和起来，伊索抖的更厉害了。

约瑟夫心里咯噔一下，伊索已经被他们揪着头发拽进了小巷里去了。

“等等！”约瑟夫几乎忘记了伊索看不到他，想伸手去拉伊索，然而他的手却穿过了伊索的身体。

因为用力过猛，约瑟夫没有站稳脚跟，扑倒在地。

“可恶……”约瑟夫感受到了地面上冰凉的土石，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抬头，便是伊索一个人屈缩在角落，任由他人打骂的场景。

他们的拳头雨点般落在伊索的身上，伊索双手抱着头，无助的目光还没能冲破不堪的辱骂就被拳头堵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住手！”

约瑟夫此时已经顾不上他的教养和礼仪了，他疯了一样的冲过去，手里的剑胡乱的朝那些人砍过去，却只是砍向了虚无的空气。

“住手！我TM叫你们住手！”约瑟夫大声吼着，拳头却软绵绵的打在了那一片虚假中。

约瑟夫干脆扔掉了手里的剑，跪在地上将伊索圈在了怀里。

他们的脚穿过约瑟夫的身体，套着昂贵的鞋子，把所有的恶发泄在那个无辜的少年身上，而那个拼命想要保护他的人却无法被他想保护的人察觉。

他的努力对于他来说，只是面前带着唾沫星子的空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离开了，伊索站起来，却是摇晃着没有站稳，又跌坐回了那个阴暗的角落。

伊索废了很大力气才站起来，朝家的方向走去。

路灯亮了，伊索借着路灯的光芒走向了那个熟悉的方向。

那里有家和母亲，有他仅剩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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