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旅行者观察日记

派蒙：咦？蒂玛乌斯先生今天好像不在……

派蒙和荧来到了蒙德城的炼金铺，想要炼造一点东西，却意外地发现蒂玛乌斯居然不在这里，他平时都是站在这里指导前来学习炼金的客人的。

然而等在哪里的，确实一位未曾谋面的女孩子。

砂糖：你们……是客人吗？

砂糖：请问，你们找蒂玛乌斯先生又什么事吗？

派蒙：没什么，只是他平时都站在这里，有点奇怪而已。

砂糖：这样啊，他跟着阿贝多先生走了，我就来这里照看炼金铺了。

砂糖：我叫砂糖，是阿贝多先生的助手。

砂糖：炼金术方面的问题，也可以请教我，我……尽量帮上忙。

荧：自信一点，砂糖。

砂糖：我……其实不是很擅长做这种事。

砂糖：不好意思，我平时都是在实验室，不怎么出门，也不经常和别人说话。

砂糖：需要我帮忙的话，就叫我吧。如果不需要，我就在旁边看书。

派蒙：阿贝多和砂糖……

派蒙：我想起来了！澪璐不是经常提到阿贝多吗？

荧：是澪璐的朋友啊，可惜我们还没有见过面。

砂糖：澪璐？哦，你们就是荧和派蒙吧，蒙德城的荣誉骑士。

派蒙：没错，正是我们！

荧：我听澪璐说，阿贝多去雪山调研了？

砂糖：是的，蒂玛乌斯先生也是跟着阿贝多老师一起走了。

砂糖：澪璐最近还好吗？

派蒙：好得很～沉浸在自己的爱河中无法自拔呢～

派蒙不自觉地就开始吐槽澪璐，自从行秋搬过来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天天和行秋腻歪在一起撒狗粮。虽然是被动的一方，也要看看场合啊！

砂糖：你们找阿贝多老师有什么事吗？

荧：不，其实没什么。

砂糖：最近他的研究似乎陷入了瓶颈，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砂糖：我相信，阿贝多老师一定对你很感兴趣，能激发他很多灵感。

砂糖：你们就去龙脊雪山上帮帮他吧。

荧：我能帮得上那么强大的人吗？

砂糖：阿贝多老师好像答应了澪璐会早点回来，最近他这么焦虑，肯定是时限快到了。

派蒙：对啊！阿贝多要是在澪璐那些药吃完之前回不来，那可就糟了！

荧：说的是啊，去那里看看吧。

阿贝多离开蒙德好一阵子了，虽然他为澪璐留下了足够多的解药，但那也只是计划中的分量，不排除期间出现瓶颈。要是拖晚了回去的节奏，澪璐的身体得不到进一步医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样想着，荧和派蒙收拾了一下背包，向龙脊雪山出发。之前重云他们三个去过一次龙脊雪山，荧知道去那里的路线。

然而在上雪山的半路上，她们遇见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个人把自己穿的很单薄，将自己的全身罩在白色大袍子里，站在雪地里差点没注意到她。

派蒙：你看，那里有个奇怪的人。

使徒：……

使徒：谁？

荧：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打听一位名叫阿贝多的人。

使徒：很遗憾，我并不认识。

荧：这样啊……

使徒：……

使徒：你身上的气息……

使徒：哦，是她的朋友啊。

派蒙：喂，你在说什么？话说你又是谁？

使徒：我？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使徒。

荧：使徒？为什么人传话吗？

使徒：是。

派蒙：该不会是愚人众？！

使徒：愚人众？那是什么？

荧：派蒙，她好像不是愚人众的人。

派蒙：是呢……

使徒：你们说的阿贝多，我不认识是谁，不过在山腰上，我倒是遇见过一个人在那里写生。

使徒：你们可以去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派蒙：嗯嗯，多谢你了。

说罢，那位使徒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那白色袍子与雪融为一体。

荧和派蒙按照那位使徒的指路，向龙脊雪山的山腰上走去，果然遇见一个站在那里写生的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阿贝多。在他的面前，是一群丘丘人。

派蒙：那就是阿贝多吗？

荧：嗯，这里视野很好，风景也不错，确实很适合写生。

派蒙：你看！是丘丘人！

荧：欸？

丘丘人已经注意到了她们两个，挥舞着冰棒，拿着冰盾冲了上来。荧没办法，只能拔剑将它们打跑，丘丘人纷纷抱头逃窜，说着听不懂的丘丘语。

阿贝多你们是谁？为什么惊扰它们？

阿贝多幸好我的画已经完成，要是没能为特别的丘丘人收尾，就太可惜了。

荧：原来你在画丘丘人。

派蒙：不过，丘丘人有什么好画的？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阿贝多【思考】嗯……这个问题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不如你们直接看看我的画吧。

荧和派蒙走到画架前，欣赏着他的画。一只涂上颜色的丘丘人站在丘丘人群里，像是在开会一样宣告着什么，其他丘丘人就很简朴，没有颜色，只画了背面。

荧：这……

派蒙：哇，有画得特别认真的，但是，也有一看就非常敷衍的。

阿贝多那些都是随处可见的丘丘人，很无聊，不值得浪费时间。

阿贝多但你看这一只，它的体格，它的毛发，它的姿态，你能看到它与众不同的生命张力。

阿贝多在原始族群周而复始的生活中，这种特殊性代表了进化。

阿贝多进化，即使从无到有，从已知到未知……

阿贝多话说回来，你们是专程来找我的？

派蒙：没错，我们遇见了一个叫砂糖的女孩子，她说你的研究陷入了瓶颈。

阿贝多原来如此，是她把你们介绍来的啊……

荧：还有澪璐的事，怎么样了？

阿贝多你们认识澪璐？

阿贝多那么，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蒙德城都在议论的那位荣誉骑士吧。

阿贝多我对你的事有所耳闻，澪璐也经常提到你。

荧：这样啊。

阿贝多直接说结论吧，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对吧？

荧：你的学识果然名不虚传。

荧默认了，她确实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然而这个秘密除了巴巴托斯和摩拉克斯以外，只有派蒙和澪璐知晓了。

阿贝多太棒了，如果能得到你的协助，我的研究一定可以取得很大的进展。

荧：你的研究？

阿贝多啊，抱歉，想必你一定很疑惑吧。

阿贝多从哪里开始解释比较好呢……唔，先讲生命的本质？

派蒙：等下等下，这已经很抽象了！

阿贝多唔……有道理，比起语言解释，还是让你们看到点什么比较好。

阿贝多比如，唤醒生命，让枯枝获得「新生」。

阿贝多手里接过了一枝飘到手上的枯枝，轻轻一挥，已经枯死的树枝居然萌生出了新芽，长出嫩叶。但没过多久，就在阿贝多的手里化作光辉消散了。

派蒙：哇！居然能做到这种事！

荧：炼金术还真是神奇。

阿贝多可是……我有一颗特殊的种子。

阿贝多刚刚用的方法，在那个种子上就不奏效了。

阿贝多它和你一样，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如何让它生长并盛开，就是我遇到的瓶颈，也是需要你协助的研究内容。

派蒙：你都做不到的事，那我们也帮不上忙吧。

阿贝多当然可以，因为就算是我，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以外的生命形式。

阿贝多但只要认真观察研究同是来自异世界的你，说不定就能让我找到让种子发芽的灵感。

荧：原来我是被研究对象？

阿贝多没什么不好，澪璐也是我的研究对象。

阿贝多总之，先到我的营地吧。

派蒙：总觉得听起来有点奇怪……

荧和派蒙跟着阿贝多来到了他的营地，终于告别的寒冷的风雪，迎来了温暖。派蒙第一个就跑到放热台那里烤手了。

荧：你都在研究什么？

阿贝多什么都研究。

荧：这显微镜下是什么？

阿贝多我采集到的病毒样本，用来为澪璐研制解药。

荧：那解药研究出来了吗？

阿贝多真正的解药还没有研发出来，缓解的解药倒是有。

阿贝多这些古老病毒得结构有些复杂，想要研究出真正的解药很消耗时间和精力，而缓解剂却能省下不少时间。

阿贝多以澪璐现在的状态，用缓解剂就足够了。

荧：到底是怎样的病毒啊……

阿贝多说说你的事吧。

阿贝多你没有神之眼，却可以使用元素力。

阿贝多史莱姆也没有神之眼，也可以使用元素力。

荧：你想说我和史莱姆是亲戚吗？！

阿贝多我只是认为，史莱姆是元素生物，换句话说，元素即实体。

阿贝多要类比的话，可能急冻树、骗骗花更加合适，但要追溯到动植物之间的亲缘关系，恐怕要追溯到世界原初了。

阿贝多这么一来，是不是更困难了？

荧：呃……说的好像是呢。

阿贝多其实我很好奇你，虽然是来自异世界的客人，但你又和这个世界完美的契合，就像这个世界本来的人一样。

阿贝多药剂差不多了，我先尝一尝。

阿贝多走到实验台前，将烧瓶里的各种药剂混合在一起，调配成一杯饮料。他先自己尝了一口，然后倒给了荧一杯。

阿贝多我已经尝过了，很符合我的预期。

阿贝多记得喝的时候不要着急，如果有不适感，记得要深呼吸。

阿贝多我会记录下所有观察到的结果与数据。

荧：哦……

荧接过阿贝多递来的药剂，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下去。味道……怪怪的。

派蒙：怎么样？看你的表情有点不舒服。

荧：像是……在烧。

阿贝多这是最正常的结果，很值得高兴的结果。

阿贝多这种药剂，是将元素力灌入体内，正常状态下引起一些排斥反应。

阿贝多但如果内部元素流动畅通的话，只需要忍受短暂的不适，等待元素力流动完毕就好了，不会有其他影响。

荧：确实，感觉好多了。

派蒙：你真敢喝啊……

阿贝多看样子是没错了，你和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没什么不同。

派蒙：还以为会更特别一点呢。

阿贝多我觉得比起特别，还是平凡一点比较好。

阿贝多「特别」……其实也不尽如人意。

阿贝多平凡的好处，在于身边处处都是你的参照物，处处都是能够理解你的人。

阿贝多因为是一样的人，所以能互相理解与体谅，也能互相鼓励与支持。

阿贝多生了病，因为你和其他人一样，医生很容易为你诊断病情。

阿贝多出了问题，因为和其他人一样，可以和犯了同样错误的人请教经验。

阿贝多但「特别」之人，是无法享受到这些理所当然的，因为在生命的本质上就存在差距。

阿贝多……！！

阿贝多对了，你提醒我了！

荧：什么？

阿贝多突然有忙了起来，开始对冰封的病毒进行了其他的新奇实验，甚至将从澪璐身上采集到的血液用来实验。

阿贝多我想起来了，澪璐的身体虽然和其他人没什么太大的不同，但灵魂的话……

派蒙：刚刚还在研究荧的话题，现在又开始澪璐的话题了。

阿贝多我本来就是为了研究澪璐体内的病毒才来到雪山的。

阿贝多我想想，如果加入这样的话……

阿贝多割开了自己的手指，一滴血滴进了澪璐的血液里，惊人的一幕出现了。血液像是吸收了阿贝多的血液一样，很快就变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阿贝多果然……

阿贝多钥匙……是我吗？

派蒙：阿贝多，你在做什么？

阿贝多啊，没什么，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吧。

阿贝多又对荧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实验，体能实验、智能实验，总之就是很奇怪，一直到晚上才勉强结束。

阿贝多提瓦特大陆有着自己的世界法则，你能安然无恙地在这里与我说话 看起来很平常，但其实是奇迹也说不定。

阿贝多因为，和你一样远道而来的生命，就是我之前提到的种子，在提瓦特的法则作用下，甚至没办法正常生长开花。

阿贝多可是，在我观察你之后，我有了其他的想法。

阿贝多模仿你的生命，为炼金术加入我的新灵感，然后——

派蒙：快看！有什么要出来了！

阿贝多拿出了那颗种子，是一朵没有开花的花苞。阿贝多稍微注入自己的炼金术创生能力，花苞居然绽开了！散发着奇特的光辉，随后又一次消散。

阿贝多从无到有，从萌芽到繁盛，再到终结。

阿贝多培育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命，难道不是在培育世界吗？

派蒙：啊……

荧：好漂亮。

阿贝多看来这就是极限了，只能盛开一瞬却无比美丽的花朵，生命的极致也在于此。

派蒙：我以为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它可以永远盛开下去，结果好像也没结出什么果子……

阿贝多生命是多种多样的自由之物，不应以长短定义优劣，哪怕只是绽放一刹那……

阿贝多短暂的生命也未必是坏事，高效、完美，意味着不会被孤独所困扰。

阿贝多所以，你能明白吗？我刚说的，「我们的交谈说不定是奇迹」这件事。

荧：（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阿贝多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吧。

派蒙：是啊！都天黑了呢。

阿贝多回去之后，帮我转告澪璐，我马上就能回去了。

荧：很遗憾，澪璐回璃月了，估计要过两天才回来。

阿贝多这样啊……

荧：不过，我会转达你的话语，说不定你和她会在同一天回蒙德呢。

阿贝多那……就拜托你了。

待荧和派蒙两人远去，阿贝多又开始自言自语。

阿贝多如果有一天，失控的我要把蒙德的一切毁掉……

阿贝多可以期待你来阻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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