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录（42）：学得很好

清晨时京海还被整片大雾笼罩，宛若仙气飘飘的天庭，等到中午时和煦的阳光已经彻底将它替代。

陈姝凝中午和人约了饭局。

她开车提前到达了餐厅，这家店是京海的老字号高级餐厅，陈姝凝尤为钟爱。

包厢的装修风格是简约低调的中式风，装饰台上摆着精美的青花瓷，看着应是价格不菲。

她等了没有多久，包厢的房门被侍应推开，两秒后安欣走了进来。

侍应帮安欣推开软椅请他入座，安欣连连点头感谢，似乎他不大适应被别人这么细致周到的服务着。

陈姝凝看出这点，眼神示意侍应离开。

然后，不大不小的包厢里只剩他们二人单独面对面坐着。

陈姝凝拿起红酒，给安欣倒了杯，又给自己倒了杯。

安欣：抱歉，我不喝酒。

安欣的口气还是那样公事公办，也不知是职业的原因还是自身，他真是不碰酒。

陈姝凝不甚介意地莞尔一笑。

陈姝凝闻闻这香气也是好的。

陈姝凝坐回自己的位置，先轻晃了晃杯底，然后才举起酒杯小抿一口。

陈姝凝安欣，我试着点了些菜，也不知道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安欣：没关系，我都可以。

他和陈姝凝这是第一次私下约饭。

很奇怪，这次赴约的心情比以前不期而遇的心情要不好些。

难道是因为他心里那点若有若无的怀疑吗？

他们前段时间一直没能找到林凡的踪影，可后来再发现他时却是意外身亡。

那时，他当然怀疑过陈姝凝。

但只是怀疑。

而且看上去这件事真的只是个意外。

陈姝凝安欣，谢谢你和你的同仁们，这段时间辛苦了。

这句话里到底有多少真诚，或许只有陈姝凝自己知道。

但至少她表现出来的神态，语调都是真诚的。

安欣：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保护人民安全，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光荣。

————

很快，他们的菜品一一被端上桌。

整个用餐过程还算融洽，如果忽略那些微小别扭的话。

直到最后享用咖啡时，安欣脸上的笑才渐渐抹平了些。

陈姝凝安欣，难怪孟钰会喜欢你这么久呢。

话题变了，两人之间的氛围也跟着变了。

安欣盯着陈姝凝的双眼，好像要确定些什么。

而陈姝凝在对上他目光几秒后则巧妙地躲开了些。

她端起咖啡，垂下眼睫，轻轻搅动着。

半晌，安欣才回了句话。

安欣：我有喜欢的人。

陈姝凝，你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吗？

陈姝凝拿着勺子搅动的动作滞了滞，一秒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

陈姝凝真巧，我也有喜欢的人。

陈姝凝笑着说完这话，然后语气转变，低落惋惜地道了句。

陈姝凝可惜……他不在了。

陈姝凝的话像是一记猛鼓乍然敲在安欣的心里，久久回响着。

原来，这不是道选择题。

他在陈姝凝心里连当一个选项的资格都没有。

这题其实早就有了唯一的答案。

陈姝凝喜欢的是那个死在泰国的毒贩。

哼，活着的人怎么争得过一个死了的人呢？

安欣再开口时有意岔开话题，很快和陈姝凝道别离开。

陈姝凝打量着安欣的背影，挺拔如松，充满朝气。

他就像是一道不会坠落的光。

只是，她陈姝凝不是那个与光明比肩的人。

安欣对她的怀疑没错，林凡的死和她有关。

她就是那个枪杀林凡的凶手。

那天，被打得伤痕累累的林凡被绑着重新带回那片海边，他不停地求饶，希望陈姝凝能大发慈悲，让他继续苟延残喘地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陈姝凝俯身，用宛如地狱使者的幽然语气告诉了林凡一个道理。

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

而伤害她陈姝凝的人，只有死路一条，没有活路。

毕竟阿九和她说过，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嘛……

阿九，我学得很好，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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