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出戏下来,台下笑声阵阵,张曰山一直都很拘谨,面无笑意,只是坐在椅子上时时刻刻都想着保护柳幼蒽的安全,根本就没有看戏。
散戏后,柳幼蒽回过头见张曰山如此拘谨,于是起身说道:“那么拘谨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张曰山听完赶忙起身解释道:“没有!没有!表…不,幼蒽…您误会了,身为军人我必须完成好佛爷给我派的任务,您开心就好,不必管我!”
柳幼蒽听完有些生气,一把手拉住了张曰山的手,然后带着他出了小园子。
张曰山跟着柳幼蒽走,不知所以地问道:“您要去哪儿啊?”
柳幼蒽听完并未理睬,只是一直拉着张曰山往前走。
不久柳幼蒽带着张曰山来到了花满楼。
一进门柳幼蒽对店小二说道:“楼上开个雅间儿,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给我上来,还有给我上两壶竹叶青!”
店小二听完赶忙在前引路,然后笑着说道:“好嘞!二位请给我来!”说罢便带着两人上了楼。
柳幼蒽拉着张曰山随着店小二上了楼。
来到雅间儿,店小二笑着说道:“二位稍等,酒这就来!”说罢便下楼拿酒了。
张曰山见此赶忙将手挣开,然后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您要干嘛呀?”
柳幼蒽依然有些生气地说道:“请你吃饭呐!顺便改一改你的臭军习!”
张曰山听完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知怪在哪里,然后说道:“柳姑娘,这顿饭我请您!”
柳幼蒽赌气地说道:“好啊!那就让你破费了!”
张曰山听完赶忙说道:“柳姑娘不必客气!”
这时店小二拿着两壶竹叶青上来,当到了桌子上,笑着说道:“两壶竹叶青给二位放这儿了,酒菜这就来!”说罢便下楼了。
柳幼蒽坐在桌前,然后说道:“过来呀!坐下陪我喝几杯!”
张曰山走到桌前坐下,犹豫了一下说道:“这酒…您就别喝了!”
柳幼蒽听完并未理睬,拿起酒壶倒了两杯,然后看着张曰山说道:“张副官难道是怕我喝醉后失态不成?!”
张曰山听完赶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您误会了…”
话还未等说完,柳幼蒽就拿起酒杯递到了张曰山的手里,然后说道:“不是就陪我喝几杯!”说罢自己也拿起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了。
张曰山见此没办法只能将手中的酒喝了。
柳幼蒽又将两个杯倒满了酒,然后说道:“张副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张曰山听完点头说道:“好,我洗耳恭听!”
柳幼蒽听完拿起酒杯自己又喝了一杯,然后讲道:“说、古时候,有一个小牧童在一次上山砍柴时偶然看见一条受伤的小白蛇,那个小牧童见那蛇可怜便将它带回了家,为它医治,没过多久那条蛇的伤就被小牧童医好了,世人都说蛇是冷血的动物,可那条小白蛇好了之后不但没有伤害小牧童,反而伴随了他一生,直到那个牧童身归尘土,那条小白蛇才回到自己居住的山里,五百年之后,那条小白蛇修炼得道,遇高人相告,得知五百年前的那个牧童已经投胎转世到了杭州一户姓许的人家,如今他的名字叫许仙,于是那条白蛇便化为了一位美貌的女子来到了杭州西湖,也许是老天安排吧,白蛇与许仙真的就在西湖相遇了,白蛇见许仙一表人才便想以身相许,一是为报答五百年前的救命之恩,二是真的喜欢上许仙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白蛇都已经喜欢上这个凡人了,可我说的这个许仙和书中的许仙不大一样,他就像一块千年的枯木,不懂白蛇的情意,枉费了白蛇为了他苦苦修炼了百年,最终也没有个结果!”
张曰山听到这里是彻底明白了,柳幼蒽话中的意思,可他自觉得是高攀不起,所以依旧装作不懂的样子说道:“柳姑娘说的《白蛇传》真与书本上的不太一样,但我觉得无论怎样,一人一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柳幼蒽听完一下子就火了,然后问道:“我都说得如此明显了,难道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吗?好!那我就把话说的再清楚些!我喜欢你,从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我相识的时间虽短,但我真的喜欢上你了,你也别跟我装糊涂,我就问你,你喜欢我吗?”
张曰山听完很纠结,说不喜欢是假话,因为自从那天救了柳幼蒽之后,她的模样就从未在脑海里消失过,可就凭自己的身份怎能娶她为妻,而且又年长她那么多岁,所以就更不可能了。
沉吟了许久,张曰山说了一句:“你我不合适…”
柳幼蒽听完问道:“怎么就不合适啊?你告诉我!”
张曰山听完,微微低下头不敢看柳幼蒽,然后低声说道:“你知道我大你多少岁吗?!若你不是二爷的表妹,那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你知道吗?!”
柳幼蒽听完说道:“你说年龄是吧?!那我表哥大我表嫂整整二十岁,如今过得比谁都幸福甜蜜,我与你才相差十三岁,况且只要你喜欢我,那年龄相差再大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就说喜不喜欢我吧?!”
张曰山听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告诉你,做我的妻子是要有生命危险的,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因为我不愿意连累我爱的人,对不起…柳姑娘,你还是另找好人嫁了吧,张曰山不值得你拿自己的终身来做一个生死赌注!”
柳幼蒽听完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酒壶,含着眼泪说道:“你的意思是喜欢我了?!”
张曰山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柳幼蒽见此两行眼泪落了下来,然后将壶里的酒一口气都要喝了,紧跟着又拿起了另一壶准备继续喝,可却被张曰山抢了过去。
柳幼蒽见此伤心地喊道:“你凭什么抢我的酒啊?!把酒给我!”
张曰山见此不知该如何是好,然后劝道:“你为了我这样真的不值得!”
柳幼蒽醉意朦胧把酒枪回来喝了一口,然后干笑了一声,说道:“我值不值得,不需要你管!”说罢又将酒壶拿了起来,准备继续喝。
这时张曰山抬手抓住了柳幼蒽的手腕,然后低声地说了一句:“好了,别喝了,我答应你…和你…在一起…”
柳幼蒽听完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张曰山点了点头说道:“真的!你别喝了!”
柳幼蒽听完放声痛哭,然后直接扑到了张曰山怀里,哽咽地说了一句:“你吓死我了…”
张曰山见此不禁松了一口气,终于把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然后抬手轻轻拍了拍柳幼蒽的背,哄道:“别哭了,是我错了,对不起…”
柳幼蒽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哽咽地说道:“以后你不许说那种话,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与你一起承担,哪怕是黄泉路我也要与你一同走!”
张曰山听完说道:“好,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二爷府上吧!”
柳幼蒽听完,从张曰山腿上起来,然后坐到了一旁椅子上,摇了摇头说道:“不,我好不容易才将你说服,还没看够呐,我不回去,而且这饭还没吃呐,总不能让我饿着肚子回去吧?!”
张曰山听完苦笑着说道:“好、好、好,吃了饭我再送你回去!”
柳幼蒽听完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到门口喊道:“小二,我们的酒菜怎么还没好啊,快去催催!”
话音刚落,店小二和伙计端着酒菜便上楼了。
将菜摆好后,店小二笑着说道:“实在抱歉,让二位久等了,本店沾了您二位的光今天生意异常的好,厨子人手不够,所以您二位的就耽误了些时间,请二位原谅!”
张曰山听完起身对柳幼蒽说道:“就别怪他们了,快吃吧!”
柳幼蒽听完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下去吧!”
几人听完赶忙笑着说道:“好!好!好!多谢二位体谅,我们先下去了,有什么需要就叫我们!”说罢便下去了。
张曰山与柳幼蒽坐在桌前,说道:“快吃吧!”
柳幼蒽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吃罢后,张曰山送柳幼蒽回二月红府上了。
一路上柳幼蒽都拉着张曰山的手,那个画面真的很令人羡慕。
直到离红府不远处柳幼蒽停下了脚步,然后微笑着对张曰山说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你也回去吧!”
张曰山双眸带着温柔地看着柳幼蒽,然后宠溺地说道:“好,我看着你进府,然后我再回去!”
柳幼蒽不舍地看着张曰山说道:“那我走了~”说罢踮起脚尖在张曰山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害羞的跑回了红府。
张曰山感觉这个吻都甜到心里了,全身的骨头节儿都酥了,整个人在原地愣了许久看,直到柳幼蒽的身影进了红府,仍是在那里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柳幼蒽进了红府四处看了看未见二月红,便赶忙跑回了客房。
翌日
上午,二月红闲来无事在屋里的小书房写字。
墨璃端着一杯茶走到二月红跟前,将茶放在了书案上,说道:“二爷,歇会儿吧!”
二月红放下笔,伸手将墨璃拉到书案后,坐在了自己身旁,然后微笑着说道:“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以后这些事情都让下人去做就是了,你就好好的养身子!”
墨璃笑着说道:“哎呀~二爷,我整日的待着不舒服,而且这又不是什么体力活,二爷别总把我当成什么都经不起的大小姐,我可没那么娇气!”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说道:“好~我夫人最贤良淑德了但还是小心为妙,我三十八岁才老来得子,实属幸事,难免会有担心呐!”
墨璃听完嘟囔着说道:“二爷又说这种让墨璃生气的话!什么叫老来得子啊?!你老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呐,以你现在的样貌,就算是十七八的小孩儿,也没法儿与你相比,所以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气我,知道吗?!”
二月红听完赶忙哄着说道:“好、好、好,为夫错了,以后再也不说这种了,夫人就别怪为夫了!”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哈哈~墨璃不怪二爷,只是有件事我想问你!”
二月红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说吧!”
墨璃听完问道:“幼蒽与张副官的事,二爷可曾想好?”
二月红听完脸色突然冷下来了,许久开口说道:“哎…他们俩的事就算我同意了,但姑父、姑母也未必能同意呀!”
墨璃听完笑着说道:“你若真同意那就亲自带着张副官去一趟姑父、姑母府上,让张副官亲自拜见二老,毕竟张副官的人品你也知道,你多说些好话就是了,我想二老不会不同意的!”
二月红听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哎…行吧,到时你也与我一同去一趟,见见姑父、姑母!”
墨璃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我就不去吧,你去是办正事,我还是不去了,万一姑母嫌我年纪小,怕我不懂持家怎么办?!”
二月红听完苦笑地抬手在墨璃鼻尖上划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你这个小姑娘人不大,想的事情倒是挺多的,放心吧,姑母人很好的,她从不拘泥于世俗规矩,她见了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而且你一个人在家我真的不放心,所以你就与我一同去吧,路也不远,两个时辰就到了!”
墨璃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吧…那我就与二爷一同去拜见姑父,姑母吧!”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说道:“我夫人就是这般好!”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去告诉幼蒽一声!”
二月红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不用了,她都已经听见了!”
墨璃听完赶忙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柳幼蒽,于是问道:“二爷,你说什么?幼蒽都听见了?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察觉出来幼蒽来过,一定是二爷弄错了!”
二月红拿过一张纸团成小球,然后用手轻轻一弹,纸球便从窗户飞了出去,紧跟着就听见窗外“哎哟”一声。
二月红低声说道:“进来吧,别等我去抓你!”
话音刚落房门开口,柳幼蒽拿着那个纸球走到二月红跟前一脸无辜地说道:“表哥,表嫂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偷听了,打得我好痛啊~”
墨璃听完责怪二月红说道:“二爷,你打幼蒽干嘛呀?!万一打坏了怎么办呢?!”
二月红听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夫人呐~一张纸而已,我若想打她,那她就不会活蹦乱跳的站在这儿了!”
柳幼蒽听完笑着说道:“表哥,原来你也有怕的人呐~哈哈哈哈~”
二月红听完吓唬柳幼蒽说道:“你若再多说,我就不同意你与张副官在一起了!”
柳幼蒽听完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立马乖乖地说道:“啊~表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表哥别反悔,求你了~”
二月红听完说道:“行了、行了,你先在我这儿住几日,了解一下张副官,然后你若认定他了,那过几日我就带他去见姑父,姑母,但前提是你不准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否则我饶不了你们俩!”
柳幼蒽听完连忙点头,然后说道:“多谢表哥,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的!”
二月红听完说道:“好,你出去吧!”
柳幼蒽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我先出去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客房里,柳幼蒽换了一身粉嫩的露肩长裙,便去找张曰山了。
不久来到军营,柳幼蒽走到两个守门军兵跟前问道:“请问张副官在里面吗?”
守门的军兵见柳幼蒽说道:“在!您找他有什么事?!”
柳幼蒽说道:“没什么事,您能去叫他出来一下吗?!”
守门的军兵听完不禁偷偷笑了,然后说道:“好,您稍等!”说罢便去楼里叫张曰山了。
不久身着一身便衣的张曰山和那个军兵便从楼里出来了。
柳幼蒽微笑着看着张曰山,未语。
张曰山见到身穿着露肩长裙的柳幼蒽不禁看呆了,因为实在太美了,过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赶忙走上前,微笑着说道:“真漂亮!”
柳幼蒽害羞地问道:“有空吗?”
张曰山笑着说道:“有,佛爷批了我十天假,你要去哪儿?”
柳幼蒽说道:“去街上走走吧?”
张曰山双眸尽是柔情地看着柳幼蒽说道:“好!走吧!”
柳幼蒽听完牵起张曰山的手,然后便一起去逛街了。
正午
两人在饭馆吃了点东西就去看电影了。
等到太阳快落山时,柳幼蒽与张曰山来到了湖边。
两人坐在湖边看着太阳逐渐的落入山里,那个情景真的太美了。
柳幼蒽靠在张曰山怀里,然后笑着说道:“过几天我表哥要带你去见我爹娘,你不用害怕,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这个女婿的,我向你保证!”
张曰山听完微笑着说道:“那我要好好准备一下了!”
柳幼蒽微笑着说道:“嗯!你要好好准备一下,我爹娘都喜欢下棋,你会吗?!”
张曰山宠溺地说道:“不会我可以学呀!”
柳幼蒽听完在张曰山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撒娇地说道:“你真好!”
两人坐在湖边就像是认识很久了的恋人,而且像有聊不完的事情一般。
晚上
张曰山送柳幼蒽回红府,一路上也是欢声笑语,打打闹闹,好个令人羡慕。
到了红府门前,柳幼蒽停了下来,与张曰山面对面,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地说道:“我要回去了~你回去早点休息,知道吗?!”
张曰山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你也早点休息吧!”
柳幼蒽撒娇地说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回去早点睡~”
张曰山听完看了看四周无人,于是在柳幼恩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双颊为红地说道:“快回去吧!”
柳幼蒽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放开了张曰山的手,转身回了红府。
张曰山看着柳幼蒽的背影,不禁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便转身回了军营。
三日后
上午,张曰山带着礼品来到了二月红的府上。
大厅
张曰山拱手说道:“见过二爷,见过红夫人!”
二月红笑着说道:“张副官太客气了,这马上就成了一家人了,何必破费呐!”
张曰山听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应该的…应该的!”
二月红听完说道:“坐吧!”
几人入座后,二月红说道:“我是万万没想到啊,这个惹祸精居然被你收服了,这十几年来,她没有一刻是消停的,惹过的祸数都数不清,这下好了,她终于长大了,我这个做表哥的也就放心了,以后你多管管她,别让她再任意胡闹了,还有明日我带你去见一见我姑父,姑母,若是他们同意,那就把你们俩的事情定下来!”
柳幼蒽听完说道:“这么快就要回去呀…”
二月红听完轻笑着说道:“行了,行了,到时姑父,姑母同意,那你再一同回来就是了!”
柳幼蒽听完高兴了,然后说道:“多谢表哥!”
张曰山说道:“二爷,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幼蒽好的,绝不会负了她!”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嗯,你记住你今日说的话,若是以后让我发现你有一点对不起我表妹的地方,那我绝不会放过你!”
张曰山听完赶忙说道:“请二爷放心,张曰山绝不是三心二意之人!”
二月红听完笑着说道:“好!我已设宴,待会儿你、我喝上几杯!”
张曰山说道:“多谢二爷!”
不久酒菜齐备,四人在正厅用餐。
一个时辰后
酒席撤去,二月红便让张曰山回去准备花红酒礼了。
翌日
清晨,吃过了早餐,墨璃换上了一身黑色旗袍,显得她多了几分成熟气,然后走到二月红跟前,问道:“二爷,好看吗?”
二月红抬头看了看,然后微笑着说道:“好看,我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那我就穿这件了!”
二月红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看见墨璃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了,因为平常墨璃穿的都是宽松的旗袍,所以看不出。
今日墨璃穿了一件紧身的旗袍,这才发现。
二月红见此有种莫名的开心,于是从椅子上起来,单膝跪在地上,将耳朵贴在了墨璃的小腹上。
虽然还什么都听不见,但二月红仍是能感受到他的两个骨肉在妻子腹中睡得很香、很香。
墨璃见此笑着说道:“才两个多月,二爷能听见什么呀?!快起来!”
二月红微笑着说道:“我能感受到他们在你腹中睡得很香!”
墨璃听完将二月红扶起来,然后说道:“哎呀~二爷别闹了,我们该走了!”
二月红听完微笑着说道:“好、好、好,走吧,去叫幼蒽!”说罢便带着墨璃出了卧房。
来到前院,两人见陈皮就在前面,于是二月红上前说道:“陈皮,这几日我不在府里,若有生人来,你就说、我在府上休养,不见任何人!”
陈皮听完作揖说道:“是!师父,您放心吧,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您和师母一路小心,车已经备好了!”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柳幼蒽与张曰山从府外进来说道:“表哥、表嫂就等你们了,快点!”
二月红听完便与墨璃出了府。
四人乘着两辆汽车去了岳阳城,柳幼蒽的家。
过了两个多时辰终于到了柳府门前。
这座宅子建的不算奢华,就是大户人家住的宅子,门两旁各站着一个家丁。
柳幼蒽与二月红等人下车,走到府门前,对两个家丁说道:“告诉我爹娘,我表哥表嫂,带着贵客来了!”
两个家丁听完作揖说道:“是!小姐!表少爷,表少奶奶,还有这位贵客里面请!”说罢便将门打开了。
几人进到府里,跟着柳幼蒽来到客厅。
不久,只见两位五十几岁的夫妇走进了客厅。
老夫人面容慈祥,微微有些苍老,身穿着一件金色的旗袍。
柳老爷一副文人模样,身穿着黑色的长袍,手中拿着一把折扇。
二月红见此赶忙带着墨璃上前作揖,说道:“小侄与内子见过姑父姑母!”
柳老爷柳夫人见此赶忙将两人扶起,然后笑着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柳幼蒽给张曰山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快去见礼。
张曰山微微点头,然后上前作揖说道:“张曰山见过柳老爷柳夫人!”
柳夫妇见此赶忙说道:“张先生不必多礼,都快坐吧!”
几人入座后,柳夫妇说道:“你们这次过来,就在此多住些时日吧!”
二月红微笑着说道:“多谢姑父、姑母,小侄这次来,是给您们送乘龙快婿的!”
柳老爷听完楞了一下,然后问道:“侄儿,你说什么?你们这次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二月红听完说道:“不瞒您说,我们这次过来是给表妹说媒的,不知您对表妹的婚事有何意见吗?”
柳老爷听完说道:“幼蒽还小,我与你姑母还不打算如此早的就将她嫁出去,你说的那个人是这位张先生吧?!若是他真心想娶幼蒽,那就等几年,我了解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他人品那婚姻之事就定下来!”
二月红听完说道:“姑父,您说得对,您和姑母先了解一下张副官,但有件事我要跟您讲,表妹在长沙城外遇到了一群流氓,是张副官及时将她救了,否则那群流氓就得逞了,所以表妹对张副官有了爱慕之意,这次也是她让我带着张副官来见您和姑母的!”
张副官听完起身走到柳夫妇的跟前,拱手施了个长揖礼,然后说道:“柳老爷,柳夫人,张曰山不会说一些阿谀奉承的话,我只想说一句话、如果您同意,那我娶了幼蒽之后,我绝不再娶,一生只有她一位妻子,绝不负她半分,若有半点虚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柳老爷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先不必起这个誓,我就她这么一个闺女,不了解清楚你,我是绝不会把她嫁给你的,毕竟这不是儿戏之事!”
张曰山听完有些为难地说道:“您说得在理,只是我公务在身,只请了十天的假,恐怕这时间短了些,您无法了解我!”
柳老爷听完笑着说道:“无妨,你若没那么多闲余的时间,那你就与我下三盘棋吧!”
张曰山听完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了,他不知前几日跟懈九爷学的那些,今日能不能应付得了,但又有些不明白,三盘棋如何了解人心,想了许久才开口说道:“好,曰山棋艺不佳您多多包含!”
柳老爷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下棋先不急,你们几人一路舟车劳顿,先在此歇息片刻,等待会儿酒菜好了之后,我们饮上几杯,然后再下棋也不迟!”
张曰山听完不知柳老爷要干什么,于是只能说:“一切全听您安排!”
柳幼蒽上前说道:“爹,您别为难他,他对棋不在行!”
柳老爷听完抬手指了指柳幼蒽,然后说道:“这还没嫁过去呐就开始护上了,这真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和娘啊!”
柳幼蒽听完冲着柳老爷撒娇说道:“爹,您说什么呢?!幼蒽即便是嫁人了,也不会离开您们的,又怎会忘了爹和娘呢?!”
柳老爷听完苦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你就嘴甜吧!”
半个时辰后
酒菜齐备,几人来到了正厅,看似是推杯换盏,其实柳老爷是在看张曰山的人品和酒德。
一个人再会伪装,但下意识的一举一动是伪装不了的,更何况是酒后了。
有句老话道:“观人于酒后,观人于忽略,观人于临财临色。”
酒后的德行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样子,也是考验人品的最好时机,所以说、柳老爷是个聪明人。
张曰山的酒量虽差,但酒德很好,没有怎么样,就是脸颊通红,双眸有些失神。
柳老爷见此微微点了点头,暗想道:“酒德不错,接下来我就要真正的考验你了!”
酒席撤去,柳老爷便让几人去客房休息了。
柳幼蒽见张曰山喝醉了要去照顾,可被柳老爷烂住了,然后让丫鬟将她送到了她的卧房里。
客房
墨璃对二月红说道:“二爷,我觉得姑父设下酒宴是为了看张副官酒后的人品!”
二月红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我也觉得是,幸好张副官酒德不错,才过了这第一关!”
墨璃听完,然后玩笑地说道:“改日我也要看看二爷酒后的人品到底如何?!”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我酒后的样子你不是看过吗?!而且我还酒后吐真言,把身世都告诉你了!”
墨璃听完笑着说道:“也是,二爷酒后只会吐真言,没有怀德行!”
二月红宠溺地说道:“我以后不再喝酒了,把身体养好,多陪你几年!”
墨璃听完有些生气地说道:“二爷!干嘛总说这种话呀?!我告诉你!你我都会长命百岁的,不许再说那种话了,否则我就回东北,让你再也见不到我!”
二月红听完拉过墨璃的手,然后哄着说道:“好了~为夫说错话了,以后绝不再说那种话了,小姑娘别生气了!”
墨璃听完苦笑着说道:“好,不许再有下次了!”
二月红微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
几人来到客堂看柳老爷和张副官下棋。
这时的张副官酒已经醒了,与柳老爷对面而坐下这第一盘棋。
黑先白后,柳老爷落下了第一子。
张曰山也跟着落下了第二子。
这盘棋下到一半时柳老爷仿佛从棋局中看到了什么,于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墨璃悄悄地在二月红耳边小声地说道:“二爷,姑父下的这是三引棋,张副官千万不能有歪念,这样他才能过了这三关!”
二月红听完问道:“何为三引棋?”
墨璃小声地说道:“就是通过三盘棋便能引出一个人的品、色、欲,第一盘引出的是人品,第二盘引出的是色念,第三盘引出的是欲望,这三个在棋局中是伪装不了的,一切都凭张副官自己的念头是好是坏了!”
二月红听完点了点头。
第一盘还未下完便被柳老爷叫人撤下去了,然后又拿来了第二盘。
张曰山见此有些不知所以,但又不敢多说,只能再接着下第二盘。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第二盘棋又是未见输赢就让人撤走了,然后又放上了第三盘。
又过了半个时辰,这第三盘棋终于分出了胜负。
最后一盘是张曰山胜了,但这也是柳老爷故意输给他的,目的就是想看看他知不知谦逊,懂不懂试探。
棋盘撤去,柳老爷笑着说道:“张先生棋艺如此了得,柳某自叹不如啊!”
张曰山听完赶忙起身作揖说道:“柳老爷您是让着曰山,不然就以曰山的棋艺早就输给您了,又怎能胜了这盘棋?!”
柳老爷听完哈哈地大笑,然后抬手指着张曰山说道:“好君子,我这闺女没看错人,我通过这三盘棋看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你与幼蒽的事情就今日定了来吧,不过成亲的事还要等几年,你可愿意?!”
张曰山听完不敢相信地愣在了原地。
柳幼蒽见此赶忙上前推了推张曰山,然后说道:“快说话呀!”
张曰山听完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多谢柳老爷,曰山愿意,无论等多少年我都愿意!”
柳老爷笑着说道:“还叫柳老爷呀?!”
张曰山听完赶忙重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曰山拜见岳父,岳母!”
柳夫妇见此笑着将张曰山扶了起来,然后说道:“以后都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礼!”
这回两个有情人也算是终成眷属了。
这世间什么都会变,唯有这爱是亘古不变的。
有人说爱是一种可以医病的药,但也是一种没有解药的毒。
希望他们的爱是医病的药,而不是无解的毒。
张曰山的内心独白:“我是张曰山
是个东北人,与佛爷一样都是东北张家人。
如今也与佛爷一起誓死保卫这座长沙城。
当军人的早已把自己的生死看的很轻了,即便战死沙场也实属常事。
所以我一直都并未娶妻,就是因为我不想连累到我爱的人。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子的出现打乱了我原本沉静似水的心。
她样貌可爱,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她说起话来很孩子气,但喝起酒来便让我招架不住了。
她说她喜欢我,要嫁给我,我听完这句话不知为何我有些犹豫不定了,我的内心告诉我,我也喜欢她,我沉静的心开始为她跳动了。
可我知道写一纸婚书很简单,寥寥几笔就可以,但这乱世中想要保护她一辈子、对于我来说是件难事。
穿上这身军装我便只有大家,没有小家,脱了这身军装,那我便是放弃了大家,守住了自己的小家,这也是做军人永远都是身不由己的。
我爱的人,我不敢爱,也不能爱,这就是我无法选择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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