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四个月过去了,长沙城还是那个样子,算不上真正的平静。
齐铁嘴与莫澜瑶成婚四个月了,两人的日子过得也是令人羡慕。
如今墨璃已身怀有孕六月有余,虽然挺着肚子活动有些不便,但还是觉得很幸福,每日二月红都照顾的无微不至,像哄小孩儿似得哄着墨璃开心。
这天,两人在房里聊天,墨璃玩笑地说道:“二爷,最近这两个孩儿总是踢我,想必是在学爹爹练武呐!”
二月红听完伸手抚上墨璃的肚子,然后笑着说道:“等你们出生再和爹爹学武,如今可不行,你们娘亲可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
话音刚落刘管家在外敲门说道:“老爷,梅老板来了,现在大厅等您!”
二月红听完又惊又喜,扶起墨璃,然后说道:“跟我一同去迎梅兄!”
墨璃听完不知所以地问道:“梅兄?是梅兰芳梅老板?”
二月红听完说道:“正是,我与梅兄五年不曾见面了,今日梅兄登门,你与我同去迎接吧!”
墨璃听完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快走吧,别让人家等着!”说罢便与二月红去了大厅。
来到大厅,只见一位四十几岁身穿黑色长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面相很善,温文尔雅的男子坐在椅子上,见两人进来,又赶忙从椅子上起来了。
二月红上前拱手笑着说道:“多年不见梅兄一向可好啊?!”
梅兰芳听完拱手,面带笑意地说道:“多谢红贤弟牵记,为兄一切都好,前段时间听说红贤弟大婚之喜,我特意来看看贤弟!”
二月红听完说道:“多谢梅兄,这次必须多住些时日,你我兄弟好好的叙叙旧!”
梅兰芳听完笑着说道:“好!好!好!那为兄就叨扰了!”
二月红听完说道:“梅兄言重了,哦,对了,这便是内子墨璃!”
梅兰芳听完看了一眼墨璃,然后笑着对二月红说道:“贤弟真是好福气,这是要当爹了,而且一看红夫人就是贤惠之人!”
墨璃听完赶忙施了个福礼,然后说道:“梅老板谬赞了,墨璃当不起,这一路舟车劳顿快请坐吧!”
三人都入了座,梅兰芳说道:“五年不见,贤弟仍是未有变化,但我见你梨园大门紧闭,想必也收山了不唱了?!”
二月红听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实不相瞒,几个月前奉天省的日本人派人来请我去唱堂会,我如今已有妻儿,不想与他们周旋,所以我学梅兄留起胡子,封了梨园不唱了!”
梅兰芳听完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梨园行儿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如今你我又都封箱收山了,以后啊、怕是没人再学这行儿了!”
二月红听完说道:“是啊,如今世道不安,都想着怎么保命呐,谁还会再去学戏呀!”
梅兰芳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罢,像贤弟这样退出戏台,与妻子归隐过安稳的日子,确实很好!”
二月红听完笑着说道:“我呀,不像梅兄有一颗伟人的心,我就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至于戏嘛,就是一个吃饭的行当,上、对得起祖师爷,下、对得起师父就行了,梅兄为了这戏付出的太多了,所以人们称你为大师,我是永远达不到梅兄的境界呀!”
梅兰芳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大师又如何?!如今卸下行头只能靠书画为生了,一切都是空的,名气,地位,身份,都是空的,只有你一无所有时依然能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真的呀!”
二月红听完点头,然后说道:“梅兄说得是啊,人心叵测,功名利禄到最后都是一场空,只有身边人才是真呐!”
好友相聚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两人谈天论地,讲戏说曲。
下午,二月红将琴师叫到了府上,与梅兰芳合唱了一出《白蛇传》。
北梅南红,两位大角儿同唱一出戏,真是难得一见呐。
梅先生的嗓音身段眼神入人心魄,将青蛇演绎的淋漓尽致,聪明俏皮。
二月红的嗓音身段眼神则是细腻略带着一丝凄凉,唱出了白素贞的内心,两人不分伯仲。
一曲终了,墨璃已经听呆了,真的太好听了,即便没有扮上和行头,依旧能看出白蛇和青蛇的姐妹之情。
琴师放下胡琴笑着说道:“北梅南红同唱一出戏真是有金山银海都见不到啊!”
梅兰芳听完笑了笑说道:“没胡琴唱的再好也算不得是戏!”
墨璃起身说道:“梅老板不愧是大角儿,唱的真好,墨璃敬佩不已!”
梅兰芳听完很谦虚地说道:“红夫人过奖了,梅某不敢当!”
二月红笑着说道:“梅兄谦虚了,今日虽未扮上但唱的痛快,正应了行儿里的那句话,有好活,不如搭好角儿!”
梅兰芳听完带着笑意,说道:“知音弟兄啊,哈哈哈~”
几人在院里唱了三出戏,两位大角儿今日也是兴致到家连唱了三出戏,真是听得让人沉醉其中。
梅兰芳在二月红府上住了三日,这三日二月红每日都与梅兰芳唱唱上一两出戏。
梅兰芳临走之前叮嘱二月红几句话:“戏比天大,不容糟蹋,他日国胜,你我再唱!”
这个约定只完成了一半,国胜之后两人都又开箱重归戏台了,但到最后也没能同台唱一出戏,这应该是二月红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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