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情归墨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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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鸾凤之争》

1941年8月初,战火硝烟仍未停止,所有人都生活在这种战乱之中不得安宁,但即便如此这梨园行儿也在明争暗斗,比如长沙城的双喜班又遇到了砸场子的同行了。

双喜班的班主正是红遍南都的二月红,人称二爷、红官,他的班子可与别人的不同,各个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功夫都不是戏台上的花拳绣腿,那都是真功夫,白天跟着二月红唱戏,这晚上就跟着二月红倒斗摸金。

二月红贴出去的戏没有不满座儿的,那都是园子里唱戏,园子外都围着人听呐,与当时北平名角儿梅兰芳梅老板被人称为“北梅南红”,可见他是有多厉害了,但是啊,本来一切都算顺当,可是突然来了一个小玉仙,在长沙城唱了几天时装戏得了几个彩头(观众给角儿的赏钱)就不知天高地厚,想与二月红争这个“南红”的名号,论辈分二月红是她亲师伯,但是她却不念这个情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天

二月红刚进园子就看见已经开戏了,仔细一看台上唱戏的竟是小玉仙,见此有些纳闷便挥手叫来了园子经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台上?”

园子经理听完赶忙作揖道:“红老板她说是您让她上台的,我也不好拒绝,毕竟她是你师侄啊!”

二月红听完便火了,但却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他当初特意留的位子上坐下,看着台上的小玉仙,然后挥手用折扇敲了三下桌子上的茶壶,示意伙计蓄水,紧跟着冲着台上的小玉仙佯装微笑地点了一下头。

但是这个规矩是烟花妓院里面叫“大茶壶”蓄水的规矩,一般在外面这么敲都是在骂人,也是在砸场子。

园子经理见此心中暗想道:“真不愧是红老板,砸场子都让人挑不出毛病!”

伙计见此也明白,于是赶忙上前给二月红倒水了。

二月红倒是脸上没露出一丝不满,该叫好叫好,该鼓掌鼓掌,但是时不时的就敲三下茶壶,让伙计蓄点水。

台上的小玉仙见此很是气愤,但还是演完了整出戏。

二月红在唱到一半的时候就去后台扮戏了,临走之前跟管事的说了一句:“通知他们一会儿唱宫儿《击鼓骂曹》!”

管事的听完有些惊异,因为二月红很少唱老生戏,但又一想今儿的情况也合情合理了,于是便通知老生角儿们一会儿给二月红配戏。

来到后台二月红越看越气,因为他的化妆间被小玉仙占了,于是喊过几个伙计,厉声说道:“你们都是瞎子吗?!她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了?!我扮戏的地方不允许有任何人进入,难道你们都把这事儿就饭吃了吗?!啊?!”

几个伙计见此吓得赶忙作揖道:“班主您息怒,是小玉仙说是您同意的,我们就没敢拦着,谁知道她是胡吣呐,班主您别生气,我们愿意受罚!”

二月红听完指着那些扮戏的头面油彩和行头,然后对几个伙计说了一句:“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扔了!”

几个伙计听完赶忙将那些东西收拾好,然后便赶忙去扔了。

二月红见此气还是没消,脱了长袍换上了水衣子,便是扮戏了,这次扮的老生戏,所以勾的脸比较淡,然后是戴髯口也是黑三。

二月红正对着镜子勾眉子呐,小玉仙便进来了。

一进门见自己的东西没了便知道是二月红干的,于是小玉仙上前阴阳怪气地对二月红说道:“红师伯,您说您也是个大角儿啊,怎么还敢这种外行事啊,把我行头弄哪儿去了?!”

二月红听完一边勾眉子一边轻笑了几声说道:“不是我不懂规矩,是那些小崽子们不懂规矩,乱入后台,我这个长辈是给他们点教训,告诉他们谁是客谁是主,师侄啊,你看我这儿也没个地儿坐,你呀,就去对面赶紧把行头卸了,怪沉的,去晚了也没地儿了,快去吧!”

对面是一个大化妆间,出了二月红以外所有的人都在那儿扮戏,卸妆。

小玉仙听完差点被把鼻子气歪了,但又不能说什么。

一旁的狗腿子自不量力站处来对二月红说道:“你算什么东西呀,敢跟我们小老板这么说话,别以为你是她师伯我们就怕你,小心我们几个砸了你这梨园!”

二月红听完将手中的笔摔在了化妆台上,然后转过身拿起一把戒尺挥手便给那些人打了一顿。

小玉仙见此也没拦着,主要是不敢,因为她不知道二月红的功夫是真的,而不是台上的花拳绣腿,今儿这一见着实有些懵,所以没等拦着二月红就已经打完了。

打完之后二月红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那些人,然后警告道:“我和你家小老板说话,你们这些不入流货色也敢插嘴?!还想砸了我梨园?!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啊,是个人都知道我二月红不是什么好人,今日我打你们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再有下次我手里的戒尺可就不是戒尺了!”说罢按了一下戒尺上的机关,瞬间从戒尺里弹出一把匕首。

那些人见此赶忙爬起来跑出去了,他们都非常后怕,如果方才二月红真按下了机关那他们早死了。

小玉仙见此服软道:“师伯您别生气,他们都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等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您消气!”

二月红听完冷笑了一声,然后看了小玉仙说了一句:“哟!有师侄这句话就够了,哦,对了,听你师父说你花脸唱的也不错,正好待会儿咱爷俩儿唱一宫儿《击鼓骂曹》,让他们看看我师侄不光能唱旦角儿,也能唱花脸,你说如何呀?!”

小玉仙听完便知道二月红话中的意思,要是答应那待会儿台上就等着挨骂吧,于是她编了个理由说道:“师伯,我不敢与您同台,花脸戏不在行,就会唱几句,味道不对,怕给您丢脸,我还是不唱了!”

二月红听完笑着说道:“无妨,有我在呐,师伯帮衬你,你若是再推脱那就是不想给师伯面子,那样师伯便不勉强了,你卸妆回客店吧!”

小玉仙听完不得不答应二月红,不然明天怕是连园子都没的唱了,于是便对二月红说道:“您别这么说呀,我是怕给您丢脸呐,你要是这么想那我演,尽我所能给您演好,不给您丢脸!”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说道:“好,去对面扮戏吧!”

小玉仙听完满腹怒气转身去了对面化妆间。

二月红见此嘴角微扬,转过身刚准备继续勾脸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这是倚老卖老啊,二爷!”

二月红听完转回身见是妻子墨璃来了,于是起身迎了过去。

只见墨璃身穿一件黑色旗袍和一双黑色高跟鞋,还是那么美貌,与两年前相比多了几分风情韵味。

二月红见到墨璃这气就全消了,走上前宠溺地对她说道:“来了就进来呗,为何要在门外呀?~”

墨璃听完玩笑地说道:“看你到底想把她挤对成什么样!”

二月红将墨璃拉坐在椅子上,然后说道:“她一个刚断奶的孩子竟敢在我梨园跟我打对台,我这样对她已经是轻的了,我没同着座儿们给她喝倒彩就算是给她留脸面了!”

墨璃听完笑着说道:“听伙计说你都敲上茶壶了,看来烟花之地还真是没少去呀,连那儿的规矩都这么清楚!”

二月红听完不禁笑了,然后俯身在墨璃耳畔说道:“小姑娘懂得也不少啊…”

话还未等说完就被墨璃推开了,然后有些害羞地说道:“干嘛呀~让人看见多不好啊,有点正经的,赶紧扮戏吧!”

二月红见此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好~”说罢便又勾了几下眉子,然后穿上行头,戴上黑色的员外巾。

墨璃见二月红这个扮相着实有些看呆了,因为他真的演什么像什么,这次他扮的是祢衡,从他穿上那身行头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是祢衡那个角色了。

二月红见此嘴角微微上扬,然后沾了点红油彩给墨璃在嘴角点了两个妆靥。

墨璃见此刚准备拦着,但是已经晚了,于是对二月红说道:“干嘛呀~二爷,怎么越来越像小孩儿了呢?!再这样我回府了!”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说道:“别走啊,今日夫人的妆特别适合点上两个妆靥,待会儿去前台看我唱戏,唱完戏,为夫带你去买簪子!”

墨璃听完这句话是彻底无奈了,于是对二月红苦笑着说了一句:“二爷别买了,现在家里的簪子都够拿出来卖一年了,我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戴不完呐!”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抬手在墨璃鼻尖上划了一下,然后说了一句:“你呀~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什么都不让我给你买,真是拿你没办法呀!”

墨璃听完笑着说道:“行了,马上开戏,默默戏吧,我去前台等你了!”说罢便转身去了前台。

二月红见此便戴上了黑三髯口,如何坐在后台静静地默戏。

前台

墨璃刚准备去位子上等二月红,却发现留的那两个位子已经有一个男人占上了,于是喊来一个伙计,问道:“怎么回事?那人是谁?谁将那两个座位卖出去的?”

伙计听完赶忙回道:“不是我们,是新来的那个小玉仙带来的,管事的已经警告过她了,但是谁知道她竟然当人一面背人一面呐,我们也不敢管呐!”

墨璃听完去了自己的位子跟前,然后对那个很胖的男人说了一句:“您是小老板的贵客?!”

那个男人听完爱答不理地对墨璃说了一句:“是,你是谁呀?!”

墨璃听完笑了笑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说道:“我是一个做生意的,特意从外地来看红老板的!”

那个男人听完不耐地说道:“你爱是谁是谁,别烦我看小玉仙!”

墨璃听完笑着说道:“你知道你坐的位子原来谁坐过吗?!”

那个男人听完有些纳闷地问道:“谁的?”

墨璃听完故意吓唬他说道:“听说原来呀、你坐的位子死过一个戏痴,他死后这儿就一直发生怪事,无论谁坐在那儿都会有血光之灾,所以这儿的班主就一直没卖这儿的票,我是好心提醒你呀,赶紧换个地儿坐吧,万一真招惹上不干净东西那就不好了!”说罢偷偷地按了有些戒指上的机关,因为戒指里藏着细针,一按机关细针就会飞出来扎在敌人身上,所以这一按机关,细针便飞进了那个男人的左腿。

那个男人痛的一哆嗦,一边摸着大腿一边琢磨这事,越想越害怕。

墨璃见此接着吓唬他说道:“怎么了,该不会是因为你坐了这个位子,那个怨魂盯上你了吧!”说罢又按了一下机关,又飞出来一根细针,又扎进了那个男人的左腿。

这一下那个男人彻底慌了,赶忙起身扶着腿跑了。

墨璃见此不禁笑了,然后叫过一个伙计说道:“换把椅子!”

那个伙计听完便赶忙搬过来一把新椅子,将那个方才被那个男人坐过的椅子换掉了。

两旁的伙计都佩服不已,在那儿窃窃私语说墨璃厉害,一本正经的在那儿胡说八道啊。

没多久这锣鼓点儿就起了,过了一会儿祢衡便上场了。

一上场祢衡先是念了一段引子:“天宽地阔海无边,成败兴亡梦里眠。”

就这一句引子,台下的座儿都已经喝上正彩了。

祢衡坐在凳子上念:“口若是河语似流,舌上风云用计谋。男儿须当擎天手,自幼谈笑觅封侯。”

紧接着祢衡韵白道:“卑人姓祢名衡、字正平,乃山西平原郡,幼义村人氏。自幼勤习经史,深知策略,虽怀王佐之才,惜乎未遇其主。身在孔大夫府中作幕,昨日将我荐与曹府效用,想那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焉能能敬贤礼士?我此次去至曹府,必须见机而行,正是(念:)未遇真命主,有愧栋梁才。”

台下喝彩声连连。

等到击鼓骂曹那段台下更是连叫好再仍彩头(赏钱)。

墨璃在台下微笑着看着二月红谢幕,满眼都是崇拜。

戏散后,墨璃去了后台二月红的化妆间。

刚进门小玉仙便追过来质问墨璃道:“师伯母,我请的客人是您给赶走的吧!为什么呀?他又没碍您眼,您为什么要断我财路啊?”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哦,我想起来了,那男的呀,胆子太小了,我就吓唬他两句,他跑得比兔子都快,就这你还敢指着他呢,而且(突然冷下了脸:)你也够不懂规矩的,明知道那两个位子是不卖的,你竟敢擅自做主叫一个外人坐在那儿了,你师父特意来信叮嘱二爷,让他在梨园给你安排场子,我们也念在你是小辈处处疼呵你,可你呐?!自打来就奔着跟你师伯打对台来了,到处打卦(京剧行话讽刺演员借名角儿的招牌混饭,自身没有真本事。),我要是你师父早把你赶出门了,幼毛还没掉干净呐,就觉得自己是九天展翼的凤,这是你最致命的毛病!”

小玉仙从小哪听过这些话呀,这一听彻底翻脸了,然后对墨璃说道:“你一个羊盘(外行)懂什么,我们梨园行儿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如今在这乱世之中本就是弱肉强食,为了混口饭吃都是不择手段,他也一样!”说罢便抬手指了一下二月红。

二月红见此上前呵斥道:“放肆!目无尊长,小小年纪不学好,满口胡言谬论,我和你师父自打学戏到如今从未干过一件对不起祖师爷的事,你不服气是吧,好,那明日中午你我同唱一宫儿戏,正好我这园子有两个戏台,到时看座儿多少,你若是赢了我就此封箱不唱了,我若是赢了那就把你师父叫过来,我好好的和他说一说你的所作所为,你可敢呢?!”

小玉仙听完气哼哼地说了一句:“敢,就唱《贵妃醉酒》,我就不信你那老腔老调还能有人喜欢,明儿台上见!”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二月红见此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对墨璃说道:“就这样的如何成得了角儿啊…”

墨璃听完劝道:“你也别生气了,这种孩子虽然入了梨园行儿也都是被宠出来的,没吃过苦,等哪天吃到苦头她就明白了!”

二月红听完换上长袍,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哎…时候不早了,回府吧!”说罢便带着墨璃回府了。

晚上

把孩子哄睡了之后,墨璃便回卧房了,一进门就看见二月红正在桌前喝茶,而床下放着一盆褐色的水。

二月红见墨璃回来了便起身将她拉坐在床边,然后一边给她脱高跟鞋,一边说道:“来,泡泡脚,大夫早就跟你说了,你月子里着凉了,所以脚一累着就会疼,可你就是不听,成天穿这些受罪的高跟鞋,我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啊,今天特意让人去找大夫开了一副泡脚的药,这回你必须听我的、每日泡两刻种,这样能缓解你脚疼!”说罢便将墨璃的脚放进了水盆里。

墨璃听完笑着说道:“你快起来,我自己来,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啊,快起来呀!”

二月红听完拿过一个小凳子坐下,然后拉过墨璃的手,宠溺地说道:“那又如何?!夫妻之间就应该这样,两个人本就没有谁高谁一等,这才叫夫妻!”

墨璃听完俯身在二月红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日后我们闺女要是能遇到一个像二爷这样的夫君那该多好啊!”

二月红听完微笑着说道:“放心,闺女会遇到她的良人的,若敢欺负闺女,那他可就是想进宫了,我会亲自送他进宫的!”

墨璃听完不禁笑了,然后说道:“嗯,我相信你、能做的出!”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说道:“我觉得闺女随你,眼力好,一定能选一个好夫君的,就像你一眼就看中我了!”

墨璃听完不禁被逗笑了,然后抬手打了一下二月红的见,说道:“有点正经的,和你说件正事!”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说吧,什么事?!”

墨璃听完一本正经地对二月红说道:“义儿和焱儿还小,你我也还年轻,我总觉得两个孩子太孤单了,要不再生个孩子吧!”

二月红听完就说了两个字:“不生!”

墨璃听完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呀?”

二月红听完看着墨璃说道:“因为我不想你再受那个罪,当时我是看着你生的闺女,我当时想好了,再也不让你生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墨璃听完无奈地说了一句:“好吧…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反正我一个人也生不了…”

二月红听完嘴角微扬,然后看了墨璃一眼,说道:“知道就好!”

翌日

清晨,墨璃醒了,推了推二月红,然后说道:“二爷,醒醒,快起来吧,中午还有戏呐!”

二月红听完半梦半醒,一把便将墨璃搂在了怀里,然后睡意朦胧地说了一句:“还早呐,再睡会儿!”

墨璃见此也没办法了,只能让他再睡一会儿了。

半个时辰后

两人起来洗漱完,吃过早餐后,二月红便进了后院厢房。

墨璃见此也跟了进去,见二月红正在选行头,于是上前问道:“梨园不是有行头吗?为何还要在府上选?”

二月红听完转过身,笑着对墨璃说道:“你觉得一个小偷被逮后放出去就能金盆洗手了?!”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二爷说的是,应当堤防着点,那你选吧!”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对墨璃说道:“还是夫人选吧,我相信夫人的眼光!”

墨璃听完看着柜子上一排排摆放着的头面凤冠,一时间有些为难,因为都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有新旧之分而已。

墨璃见此大概看了一遍,柜子上的头面,然后选了一个旧的递给二月红说道:“我觉得还是旧的有味道,能让人记忆犹新!”

二月红接过凤冠,然后微笑着说道:“还是夫人懂戏,知道这座儿们并非喜爱新的东西!”

墨璃听完笑着问道:“那行头也穿旧的?”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行头就穿那件我装在箱子里的,那刺绣可都是金线,算一算它已经跟了我二十多年了,比你年岁还要大!”说罢宠溺地便抬手在墨璃鼻尖划了一下。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对二月红说道:“别闹了,让人把这些装起来我们去梨园吧,你还要扮戏呐!”

二月红听完搬了两把椅子,一把放在了窗前的梳妆台前,另外一把放在了一旁,然后将墨璃扶坐在椅子上,说道:“我就在这儿扮戏,待会儿扮好我们一起去梨园!”说罢便将长袍脱了,换上了水衣子,然后便坐下开始扮戏。

墨璃见此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丈夫在那儿扮戏。满眼都是崇拜。

半个时辰后

二月红扮好了戏,戴好了凤冠,拿了一把牡丹扇,可唯独就是没穿行头。

墨璃见此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何不穿女蟒?”

二月红听完微笑着说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梨园行儿里有规矩,穿上行头就是戏中人,不便再说戏外之言,也不便再行戏外之举,而且穿上行头之后便不能坐了,所以行头带着,到梨园再穿!”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

二月红见此对墨璃说道:“走吧,时候不早了,去梨园吧!”说罢便带着墨璃乘车去了梨园。

不久两人便到了梨园,一进去就看见一个伙计跑了过来,然后对二月红说道:“班主您可算是来了,那个小玉仙把您行头给弄脏了,您说怎么办呢?!马上要开戏了!”

二月红听完笑着说道:“莫急,谁说我就一件行头的?!我从府上带了,放心吧啊!”

伙计听完挑大指,说道:“班主就是班主,厉害,深谋远虑!”

二月红听完笑了笑,然后去侧台口了。

到了侧台口,透过红幕布的缝隙看了一眼台下,发现已经满了,而且又加了不少座位,也已经坐满了。

二月红见此便将女蟒换上了,然后就站在台口等着上台,全程没说过一句话,直到上台。

因为两个台离的很近,只要在台上就能看见一旁另一个台,所以都能看见对方台下的座位满不满。

锣鼓点一起,龙套上了台,等到了节骨眼儿二月红迈着台步便上了台,一亮相台下的人像疯了一样叫好。

而小玉仙这边台下观众却只有一半左右,而小玉仙见到二月红照常上台,而且行头也是完好的,有些慌了,但还是唱完了整出戏。

二月红那不用说,扮相美,嗓音也没,神段更美,一颦一笑就是杨贵妃本人。

而小玉仙、虽为女儿身但却不及二月红半分,她扮的杨贵妃根本没有帝王妃子的大气和端庄,只有风骚和轻浮,像极了青楼里的女子,而且她把词和唱腔都改了,改得不伦不类,彻底把杨贵妃给毁了。

台下的观众都喝倒好,往台上扔东西。

二月红这边是喝彩声连连不断,台下的观众都往台上扔彩头,墨璃在台下坐着看二月红在台上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也都沉醉其中了。

戏散后

二月红卸下了行头和脸上的油彩后,便让人去叫小玉仙了。

过了一会儿小玉仙臊眉耷眼的进来了。

二月红见此笑了笑,然后说道:“怎么样啊?!还有何话说吗?!”

小玉仙听完有些尴尬地说了一句:“你想怎么办吧?!”

二月红听完笑了,然后说道:“你有两条路,一、从今往后老老实实唱戏,踏踏实实做人,干这行儿之前师父都教过一句话、未学做艺先学做人,记住这句话,二、我把你师父叫过来让他当着祖师爷的面清理门户,你选一条吧!”

小玉仙听完很羞愧地说道:“我选第一条,师伯您大人大量绕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一定老老实实的唱戏,绝不动歪心思了,今日之事让我也明白了,我太自以为是了,若不是您让我看清这一切,恐怕迟到我会让人害了,还有师伯母,昨日我言语不当,您想怎么处罚我都行,求您别让我师伯把我师父请来…”说罢便跪在了地上。

墨璃见此赶忙上前将小玉仙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知道错了就好,这人呐,哪有不犯错的,只要改过就好!”

二月红见此起身说道:“那明日下午唱一宫儿《白蛇传•游湖》,你给我搭戏小青,然后我看你表现如何,你可愿意?!”

小玉仙听完连忙点头,说道:“愿意,愿意,多谢师伯,我一定好好唱,您放心!”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回住处好好休息,养养精神儿,明日好好唱!”

小玉仙听完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好,那我先回客店了,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二月红见此很欣慰地对墨璃说道:“夫人你看,孩子是好孩子,只是啊,太小了,别人一捧就把孩子捧坏了!”

墨璃听完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太小了,分不清善恶真假,还好这孩子本性不坏!”

二月红听完说道:“好了,回府吧,闺女和儿子还等着我们呐!”说罢便带着墨璃回府了。

翌日唱的《白蛇传》反响特别好,返了三次场观众才让谢幕。

小玉仙从那一刻开始才真正体会到舞台的美好与享受,也从那一刻她发誓要重新做人,唱戏。

二月红见此也很欣慰,因为她还是个唱戏的材料,把那些毛病改掉,她日后必能破茧成蝶…

不是所有犯了错的人都不该被原谅,而是要看他的本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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