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他、回来了（上）》

三日之后

中午、两人便回到了东北冰城，出了火车站见一身黑袍，戴着面具的羽开着车在外面等着呐。

两人见此便赶忙上了车，坐在后面，墨璃有些焦急地问了一句：“我府上可有什么动静吗？”

羽听完一边开车，一边对墨璃说了一句：“白凤说，您四叔回来了，就在您府上！”

墨璃听完眉间紧锁，然后又问了一句：“义儿和焱儿呢？送去盛京了吗？”

羽听完赶忙回道：“送去了，您打完电话我就让鬼面送他们去盛京了，不过到底出什么事了？让您这么担心！”

墨璃听完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羽讲了一遍。

羽听完也不禁有些惊讶，然后一边开车，一边说了一句：“那还真麻烦了，幻术族上千年也没出过这么当子事儿啊，您打算怎么办？！”

墨璃听完眼睛里尽是杀气，然后说了一句：“不管回来的是谁，我都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羽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那我等会儿回码头通知一下银青和凌阡他们，让他们有个准备！”

墨璃听完点了一下头，未语。

不久羽便将墨璃与二月红送回府上了，自己又开车回码头了。

墨璃与二月红进到府里，佯装一切都不知情地往里走。

来到一进院子，墨璃穿过廊道与二月红就往后院走，佯装要去看孩子。

来到三进院子，见穿着一身褐色长袍的墨勇刚从书房出来，于是墨璃停下脚步，很平常地笑着说了一句：“爹，我们回来了！好家伙~这院子这么静我以为你在房里睡了呐！”

墨勇见到墨璃与二月红有些以外，回过神来，满脸带笑地说了一句：“吓我一跳，我回来之前也不知道告诉我们一声，我以为我看花眼了呐！”

墨璃听完笑了笑，然后便与二月红从廊道里出来了，走到墨勇跟前说了一句：“二爷那边儿的事处理完了，我们就回来了，我太想孩子了，这几天做梦全是他俩，我终于体会到您和我娘的心情了！”

二月红听完也顺着往下说道：“是啊，刚回去一天她就嚷着想孩子，处理完盘口的事我就带她回来了！”

墨勇听完看着墨璃笑着说了一句：“你回来晚了，三天前溥瑞把义儿和焱儿带去盛京了，说是带他们去皇宫里玩儿几天，你娘也跟去了，鬼面护送去的！”

墨璃听完带着埋怨地说了一句：“这个九哥呀，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白回来了嘛！”

墨勇听完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你回来的正好，你猜谁回来了？！”

墨璃听完佯装不知情地问了一句：“谁呀？爷爷回来了？”

墨勇听完摆了摆手，然后一指前面的凉亭。

墨璃见此便转过身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样貌与墨秋笙很像，看着也就四十多岁的年纪，在满脸笑意地看着他们，没错、他就是墨璃的四叔，墨平。

墨璃见此佯装愣住了，手包也掉了，然后又惊又喜地下意识说了一句：“四叔？！”声音都是颤抖的，不得不说墨璃是个好演员，把那个状态拿捏的特别稳，看不出来是演的。

墨平听完带着笑意地对墨璃说了一句：“宁儿，都长这么大了，大姑娘了…”说到这儿声音有些哽咽，拄着文明杖就从凉亭里出来了，看得出来左腿是有一点瘸的。

听到“宁儿”这两个字时墨璃真的心头一紧，夕宁这个名字是她满族的名字，除了墨平叫过，剩下墨家的人就没提过，墨璃出生之后墨平就嫌“璃”字本义不好，所以一直叫她宁儿或者夕宁。

墨璃听完回过神来，一下子就朝着墨平跑过去了。

跑到跟前墨璃扶着墨平的胳膊，含着眼泪，哽咽地问了一句：“这么多年您去哪儿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您了…”

墨平听完伸手拍了拍墨璃的手，然后一边往前走，一边安抚道：“宁儿别哭啊，四叔最看不得宁儿哭了，当年我暗送青云会的机密文件途中被白龙会的人偷袭，我们二十一个人拼死护着那份文件，怎料白龙会的人早有埋伏，我们这些人死伤惨重，最后我带着那份件从悬崖上跳下去了，后来可能有人说我们是被山匪劫了，其实不是啊，是遇到白龙会了，好在命不该绝，悬崖下面是一条河，我掉到河里不知道多长时间被一个打渔的老者给救了，但是这左腿也废了，过了半年我伤好了我就北平送那份文件了，送完文件我就回奉天了，等我再回到家时，发现宅子空了，所有人都搬走了，祠堂里面还有我的牌位，我打听遍了周围的人都没打听到你们搬去哪儿了，后来我就又去北平了，想着你们会不会回那儿了，但是依旧没有你们的消息，最后为了活命我就留在北平了，这么多年一直在打听你们的下落，谁到你爹改名了，前段时间我才听说冰城出了个女商人叫墨璃，我安排好北平的事之后就过来了，为了不吓着你们，我先给你爹打了个电话，然后才敢过来！”

墨璃听完一边扶着墨平慢慢地往前走，一边带着哭腔地说了一句：“这么多年您受苦了…您出事之后，家里也被人盯上了，爷爷为了不暴露身份就从奉天搬到了冰城，爹爹也改了名字，经商为生！”

墨平听完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对墨璃说道：“都是白龙会闹得，以前的事就不提了，我现在特别欣慰，小宁儿长大了，听你爹说、你嫁人了，而且侄女婿非常疼你，这就好啊，只要对你好就行！”

墨璃听完扶着墨平走到墨勇跟前，然后伸手指了一下二月红，紧跟着说了一句：“二爷，这就是我四叔！”

二月红听完便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作揖对墨平说了一句：“二月红、见过四叔！”

墨平见此一把手就扶住了二月红的胳膊，然后笑着说了一句：“侄女婿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人！”

墨勇听完也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是啊，都不是外人，不必多礼，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们也没吃呐，你们回后院换身衣裳，咱出去吃！”

墨璃听完赶忙笑着说了一句：“对，咱出去吃，我们回来晚了，没给四叔接风，一会儿咱去一品楼、我跟二爷重新给四叔接风！”

墨平听完一脸笑意地对墨璃说道：“不用了，我和你爹都定好了，去福临酒馆吃一顿家乡菜，接风就算了，看见你啊、我就很高兴了，去吧，和侄女婿回房换身衣裳，然后咱们就去那儿吃晌午饭！”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慢慢地放开了墨平的胳膊，紧跟着轻声说了一句：“那行吧，我俩这就回后院换身衣裳，然后咱就去福临酒馆儿！”说罢便和二月红从廊道回后院了。

墨平看着两人的背影，然后笑着对墨勇说道：“三哥，你这女婿可是不错，在北平他也是很有名的，七年前在北平新月饭店门口我见过他一面，没想到啊，他把我宝贝宁儿给娶了，我呀、甚至觉得宁儿还是那个整天嚷着要跟我学武，长大要跟我一起保镖的小娃娃呐，怎么一下子就嫁人，做母亲了呐，时间过得太快了，一眨眼小姑娘都长大了，咱们呐、也老了！”

墨勇听完也笑着对墨平说了一句：“是啊，孩子都有孩子了，咱们也都老了！”

就这样两人一边聊，一边感慨。

后院

两人回到卧房，关上门，二月红轻声地说了一句：“看现在这个样子，目前他还没打算对墨家做什么！”

墨璃听完叹了口气，然后小声地对二月红说道：“方才我靠近他时没闻到还魂香的味道，我们幻术族的人用还魂术复活之后，新的身体就会有一股淡淡的还魂香的味道，但是我没闻到，不管你再怎么精通族术、也不能做到还魂之后新的身体一点味道都没有，所以我现在也不敢确定他是不是陆重离，我甚至宁愿相信四叔他真的没死…二爷，他太像我四叔了…他什么都知道，宁儿这个名字，只有他这么叫我…”说着说着眼里就泛起了泪花。

二月红见此非常心疼，于是一把将墨璃搂在怀里，然后轻拍了拍她的背，紧跟着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我理解你的心情，但如今我们还是要提防他，即便他是真的，在没找到陆重离之前他对我来说都是最大的危险，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暗中观察，等去码头之后找到凌阡，让他看一下陆重离到底在哪儿，我们现在不能露出一丝破绽，不然我们都会有危险！”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从二月红怀里起来，擦去眼角上的泪，紧跟着对二月红说了一句：“嗯，赶紧换衣裳吧，别让他起疑！”

二月红听完疼惜地看着墨璃，然后点了一下头，未语。

换好衣裳两人从后院出来，便去了三进的院子。

只见墨璃换了一件缃色的旗袍，上面锈着祥云图案，头上别了支点翠的莲花簪，手上戴着二月红为她做的那枚戒指，剩下什么都没戴，但是左手腕上戴了一只花嵌珐琅的九节镯，那是她自己做的，每一节里都有一个暗器，危机之时可保命。

脚上穿了一双同色的高跟鞋，上面没有任何点缀，就干干净净地一双鞋。

再看二月红、他换了一身素米色的长袍，脚上穿了一双褐色的皮鞋，腰间挂着白犀香的银香囊。

两人来到三进院子，见墨勇和墨平正在闲聊。

走到跟前、墨璃笑着说了一句：“好了，咱们走吧！”

墨平听完满脸带笑地对墨璃说了一句：“好，咱们走着去吧，正好逛逛这冰城！”

墨璃听完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扶着墨平的胳膊，紧跟着说了一句：“冰城现在还算太平，我扶您好好逛逛！”说罢便扶着墨平往出走。

二月红与墨勇一边聊，一边在后面跟着。

来到街上，四个人一边往前街的福临酒馆儿走，一边闲聊。

不久便到了福临酒馆儿，只见这个酒馆不算大，两层，就是老百姓能吃的起那种，店面也很普通，门口有个幌子，一旁摆着好几个大坛子酒，门外站着一个伙计。

伙计见到四人过来了赶忙满脸堆笑地下台阶去迎，然后说了一句：“哟~墨老爷，您几位可有日子没来照顾小店儿生意了，快请，快请！”其实这四个人里他就认识墨勇和墨璃，之所以会说这么一句、完全就是买卖话。

墨勇听完一边往里进，一边对那个伙计说了一句：“楼上来一桌你家招牌菜！”

那个伙计听完赶忙笑着说了一句：“得嘞，您几位楼上请，我这就给您排菜！”说罢便带着几人穿过大堂的散座儿，直接上楼了。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生意属实是不错，一楼二十桌的散座儿都坐满了，当然、人多也就闹腾了，好多人都在猜拳行令，很吵，很闹腾，墨璃向来最讨厌这种环境，她不讨厌男人喝酒，她讨厌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嚷嚷，她觉得那样特别烦、没有酒品，二月红的酒品很好，喝醉了不吵不嚷，而且这么多年他只喝醉过一次、就是酒后和墨璃坦白身世那次，从那之后就再没喝醉过了，也很少喝酒了。

来到楼上见只有两个雅间儿，左面一间，右面一间，不算大，四五十平方那样，伙计带着四人进了左面那间，一进门见里面是一个圆桌，六把管帽椅子，墙是白的上面挂着字画，剩下就没别的了。

三人进去之后，墨勇准备让墨平坐在主位上，但是墨平说什么都没坐，他把墨勇拉坐在主位上了，因为长兄为尊嘛。

墨璃与二月红坐在两旁陪着，那个伙计见此给四人倒上茶，然后笑着说了一句：“您几位先喝杯茶，酒菜马上就来，有事儿您就招呼一声，我马上就过来！”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四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聊着聊着墨璃故意问了一句：“四叔、您在北平这么多年听没听说过一个叫尹寒的人？”

墨平听完想了一下，然后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你说的是尹峰的闺女尹新月吧？！七八年前见过，听她爹说、她嫁到湖南了，你认识她呀？！”

墨璃听完微笑着说道：“不认识，就是前年北平来了买主在墨家一下子买了三批丝绸，给的地址是北平通州的如意胡同儿，接货人就是尹寒，所以我对她有点儿印象，刚好您一直在北平，我就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这个尹寒到底是什么来路，出手居然这么阔气！”

墨平听完笑了笑，然后对墨璃说道：“你不知道啊，尹新月是北平大富商尹峰的独生女，父母宠得不行，要什么给什么，只不过她都好几年没回北平了，怎么接货的人是她呢？！这就奇怪了，等我回去我问问尹峰！”

墨璃听完带着笑意地说了一句：“嗯，的确奇怪，不过也说不准是尹峰不想让这边儿知道是新月饭店定的货呐，所以才用的尹寒的名字！”

墨平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了一句：“说的也是，尹峰本就性子古怪，这事儿他干的出来！”说罢便笑了。

就这样四人一边聊，一边等着上菜。

墨璃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墨平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她发现眼前的这个墨平简直和她四叔一模一样，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墨平就是当年那个墨平，连下意识端茶杯的手势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奇怪了，墨璃甚至都怀疑墨平是不是当年真的侥幸被人救了，不然世上不可能会有人能模仿一个人、模仿到这个样子，即便他再厉害，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墨平这个事如今还是个迷，没办法来下定论，只能继续去观察。

过了一会儿菜都上齐了，一桌子都是奉天的特色菜，桌子中央是一盆乱炖，然后就是小鸡炖蘑菇，酸菜鱼，酸菜白肉炖血肠，凉菜，熘肝尖儿，一旁还有一壶老龙口的白酒。

四人边吃边聊，墨勇和墨平喝了酒，二月红找了个理由就没喝，墨璃也没喝。

平时墨璃习惯吃清淡的，所以家里的厨子也没怎么做过这些大荤的菜，二月红有点吃不惯，尤其是那道酸菜白肉炖血肠，已经不是吃不惯了，他是抗拒。

墨璃倒是吃了一片儿，看着她吃得还不错，但是二月红看得直皱眉。

这时、墨平带着笑意地对二月红说了一句：“侄女婿啊，我们今天虽说是头次见面，但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言语可能有点重，你多担待！”

二月红听完赶忙放下筷子，然后对墨平说了一句：“您言重了，我有哪儿不对您尽管说，我改！”

墨平听完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对二月红说道：“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说、既然宁儿嫁给你了，我希望你就要珍惜她，你以前的事我也听说过一些，所以我不希望宁儿成为谁的替代品，你别看我瘸了一条腿，但是要是让我知道她受了委屈、我也定不会饶你！我知道我说的这些有点重了，但我作为宁儿的叔叔我得跟你把丑话说了，说完之后再以你们叔叔的身份和你相处，我觉得这样更舒服！”

屋子里的这三个人听完都惊了。

二月红听完赶忙表明自己的态度对墨平说道：“我能娶到她是我的福气，她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所有人都知道我二月红只有一个妻子、就是墨璃，请您放心、我一定一辈子对她好，不会负她半分，如果我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您就来砍我脑袋！”

墨璃听完推了二月红一下，让他别说得那么丧气。

墨平听完笑了笑，然后对二月红说了一句：“好！我记住你这句话了，希望不要有那么一天！你们小两口儿好好过日子，互相都担待一下，夫妻才能和谐！”

二月红听完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说了一句：“好，您放心吧，我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挺好的，就是最近这一年她接手生意有些辛苦，我也挺心疼的！”

墨平听完微微叹了口气，然后说了一句：“苦了她了，这个宿命她终究还是没摆脱掉啊！”

墨璃听完伸手拿了双没用的筷子，然后便夹了一块儿鱼给墨平，紧跟着笑着说了一句：“行了，让您说得我跟英勇就义似的，快吃吧，凉了就该腥了！”

墨平听完笑了笑，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好~我不说了，好好吃饭，这鱼真不错！”说罢便将那块儿鱼吃了。

三人听完相视一笑，然后就接着一边吃，一边聊别的了。

半个时辰之后，四人吃完了午饭从酒馆儿出来又在街上逛了逛，陪着墨平在城里转了一圈儿。

溜达来、溜达去就在回府的路上就碰见墨晋，还是那身衬衫，西裤的打扮，从骨子里透着一股子痞气。

看见墨平先是发了句牢骚：“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我来两趟了，老陆头儿说你们出去了，再不回来您大哥就要把我杀了！”

墨平听完笑了笑，然后对墨晋说了一句：“好了、好了，我刚在城里转了一圈儿，把你要来这事儿给忘了！”

墨晋听完依旧发牢骚说了一句：“您忘了不要紧，我跑两趟了，您再不去、我家那老头儿真就要把我杀了！”

墨璃听完拍了墨晋一下，然后问了一句：“怎么着？今晚上这是你准备酒宴呢？”

墨晋听完笑着对墨璃说了一句：“是啊，你们回来的正好，我怀疑你是不是能掐会算，算出来今天我要请四叔到家里聚聚，然后你们才回来的！”

墨璃听完不禁笑了，然后半开玩笑地对墨晋说了一句：“是，我们掐着时辰回来的，就为吃你一顿饭！”

几人听完都不禁被这俩人逗笑了。

几人在街上聊了一会儿，墨晋就把墨平和墨勇接去府上了，墨璃找了个理由就没一块儿过去，因为她要去码头，所以她告诉墨晋先去看一下码头，然后再过去。

墨晋带着墨平和墨勇走了之后，墨璃与二月红回到府上开车就直接去了南码头。

不久两人便来到了南码头，下了车，见伙计们都在忙活，没看见凌阡，于是便上会客楼了。

二楼书房。

推门进去就看见一身黑袍的羽在墨璃书案跟前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把那封信往一本书里夹，听见有声音他本能地把那封信藏进了袖子里，然后转过身见是墨璃与二月红这才放心，迎过去不禁笑了，于是又把那封信拿出来，紧跟着说了一句：“事实证明我干不了这偷偷摸摸事儿，这是老族长的那只狐狸送来的，我刚准备放您书里，您二位就进来了，吓我一跳！”说罢便递给了墨璃。

墨璃接过信笑了笑，然后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你确实不适合当卧底或者特务，太心虚了！”说罢便走到书案后，坐在了椅子上。

羽和二月红见此也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了。

墨璃打开信看了一眼，然后有些诧异地对羽问了一句：“能查到写着张纸条的人吗？”

羽听完很是不解地说了一句：“这个得费点工夫，您也知道，老爷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您查他干什么呀？！”

墨璃听完一边检查纸条，一边对羽说了一句：“查他是因为纸上的墨不是一般的墨，是宫里的御墨，我有点怀疑用这个墨的主人是我认识的人！”

羽听完有些发愁，然后对墨璃说了一句：“那行吧，我一会儿就派人去查，您别着急…”

话还未等说完墨璃突然说了一句：“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了！”说罢便将信封一撕两半，只见信封正面有个夹层，里面塞了一张纸条和一片金叶子，什么刻了“曜之”二字。

二月红和羽见此就有些惊讶，没想到信封里还藏着这些东西。

羽很不解地问了一句：“是谁呀！”

墨璃看着手里的纸条和金叶子，看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紧跟着开口说了一句：“哎…没谁，一个苦命的傀儡罢了！”

羽听完就明白了，于是也没说破，只是又问了一句：“可有需要我们提防的事？”

墨璃听完并未抬头，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了一句：“没有，只是一些家事而已，不过你从现在开始不许让任何外人进会客楼，包括我爹，还有我那个四叔！”

羽听完拱了一手，然后说了一句：“是！东家，有事您随时吩咐，咱的人随时都可以动手！要是没事我就先下去了！”

墨璃听完没言语，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

羽见此起身冲二月红拱了一手，然后便下去了。

羽走后、二月红起身走到墨璃跟前，伸手摩挲安抚着她的背，然后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师父在信上说什么了？”

墨璃听完缓缓地抬起头满眼悲伤地看着二月红，然后将手里的纸条和信递了过去，然后说了一句：“这要是让娘看见非气出病来不可！”

二月红接过纸条和信看了一眼，非常惊讶地说了一句：“这信是皇帝写的？！”

墨璃听完皱着眉间点了点头，然后对二月红说道：“十二年前娘被他派来的太监请去了长春县，他没有恶意，只是想劝娘去那儿生活，那样就不怕鬼子纠缠了，娘去了之后他费尽心思的劝娘留下，但是娘却跟他断绝了关系，之所以会去，就是为了和他断绝姑侄关系，后来表兄见娘铁了心不留下，就没再勉强，派人把娘送回来了，回来之后娘大病一场，从那之后家里的人就不敢再提表兄了，话说回来每个人的性子不同，表兄当了傀儡皇帝也有他的苦衷，不过是为了复清罢了，但错终究还是错、罪也终究不会从他身上抹去，如今所有人都骂他，都恨他，也不能怪老百姓，他确实很可恨，投靠鬼子，出卖皇家，他做的哪件事都不可原谅，可他终究是我表兄啊，十九年以前我们没断了来往，他并不坏的，只是一时被鬼子骗了罢了，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二月红听完也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安慰道：“他也有他的难处，整个大清在他手上灭亡的，他怎会甘心呢？！所以就听信了鬼子话，和鬼子合作了，归根结底只怪他身处皇宫心思单纯，才会被鬼子骗去做傀儡皇帝！”

墨璃听完皱着眉间，然后对二月红说道：“其实这么多年我真恨不起他，我希望不要有一天我们俩再见时是以仇敌的身份，我更不希望有一天我们要兵戎相对，我怕我下不去手，二爷，你说、我是不是错了？！我不该还替他说话，不该还抱着幻想去相信他并没有通敌叛国！”

二月红听完很是心疼，然后将墨璃搂在怀里安慰劝道：“你没错，是个人都有私心，那是你亲表哥，亲情这东西大过一切，你心里还念着他也是正常的，这就是亲情，所以你没错，只是如今你们身份不同，一个是抗敌救国，一个是被迫叛国，所以如今你们注定不能来往，这是站在老百姓角度去说的，但是要是站在你的角度去说，那就不管他再十恶不赦、他也是你的亲人，可是如今你只能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不然你也会被扣上一顶通敌叛国的帽子，与其想这些发愁，倒不如就按照他信上说的去做，我们就做一回线人，毕竟师父都在纸条上说明了，那这件事应该就是真的了，如果我们把这次鬼子的机密文件送到师父指定的线人手里，那就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墨璃听完犹豫了很久才点头答应。

二月红见此宠溺地伸手摸了摸墨璃的头，然后说了一句：“好了~别愁了，早点胜利，我们才能早点有安宁！”

墨璃听完搂着二月红的腰，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紧跟着说了一句：“知道了，怎么着都是要面对与他为敌这个事实，他现在能把鬼子的机密文件告诉我们，那就说明他醒悟了，不管结果怎么样，他这也算是赎罪了！”

二月红听完轻声地说了一句：“是啊，到时候抗战胜利了，我们再把这件事告诉娘，那这个疙瘩就算解开了！”

墨璃听完抬头看着二月红，然后说了一句：“嗯！你帮我个忙吧！”

二月红听完宠溺地说了一句：“好，说吧！”

墨璃听完便将二月红放开了，然后从书案的抽屉里将印章和扳指拿出来了递给他，紧跟着说了一句：“帮我保管一下，我来这儿就是为了它俩，我怕被人偷了，那我们就更没有把握了，你帮我收着吧，只有放在你那儿我才能放心！”

二月红听完接过印章和扳指，然后一挥手刹间那两样东西就不见了，紧跟着对墨璃说了一句：“好了，这回你放心吧，不会丢了！咱们现在还算抓紧去墨兄那儿吧，免得他起疑！”

墨璃听完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起身说了一句：“嗯，那咱赶紧去吧！”说罢便将信和纸条，还有金叶子都藏进椅子扶手的机关里，然后便与二月红下楼，乘车去墨晋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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