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庐之行（3）

那新税策的公文看起来刚刚张贴不久，往客栈去的路上，你听到路人都在谈论此事

“自然是好事！平民劳苦一年，所得大半去缴了税，身居高位者却可免税，如此贫者愈贫、富者愈富，这是什么道理？”

“未必全妥吧，“依官职加税”这一条，官老爷们哪肯干？”

“减平民税额我自然支持，但我朝官员俸禄本不算多，这条岂不是让为官清廉者压力最大？”

这些人衣着朴素，看着就是寻常百姓，站在喧闹街市的摊位前话家常一般闲聊，却是对新政新策各有见地

我不由的说到

“大人，安……”

你还没说完凌晏如便打断了你，似乎对这个称呼有些不妥

“如今我们不过寻常路人，这几日先改一改口吧。”

你带着这询问的意见开口

“那……先生?”

“可以”

凌晏如微微颔首，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先生，安庐人人懂政谈政，并不限于书生仕子，这风气倒是有趣。”

“若说街坊百姓喜欢谈政，苍阳也有此风。不过，安庐不仅是谈，也重行”

凌晏如示意你看向那卖墨的摊位，你发现摊位底下有好几本书，都是科考常见文章

“这……难道这位姑娘，也有心参加科举？”

“说不准”

你有忍不住有些好奇，上前搭话

“请问姐姐，这里的墨怎么卖？”

那卖墨姑娘惊讶地看你一眼，忽然笑了

“哈哈，这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确实是……姐姐为何这么问？”

摊主姑娘从那摞“墨块”中拿起一块，轻轻一掰，给你展示断面

你惊讶地发现这“墨”中间似是沙瓢一般的馅料，还能看见花生和瓜子碎……这难道不是真正的墨吗？这是可以吃的

“花生和瓜子？”

“这，这是……吃的？”

你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以为这个是墨呢，没想到是吃的东西

“可不是呢！只有咱安庐才有的墨子酥，味浓甜香，来尝尝？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这块算我送你的，放心尝！”

你感受到了他们的热情，也不好推辞，于是便到了谢谢便接过一块

“咱安庐的墨子酥可是被称作“香招云外客，味引洞中仙”，小姑娘，不亏，快尝尝吧”

你接过，轻轻咬了一口，果然口齿留香，香味极浓

“摊主姐姐，给我秤半斤吧，也给我家先生尝尝”

“好呦！”

于是你就撑了半斤打算回去给凌晏如尝一尝，但是你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事

凌晏如看了你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对“我家先生”这个词有什么意见……如果他表情再多些，你倒能猜猜

“先生尝尝，这味道真的不错……就是有点甜，您介意吗？这个墨子酥很香的，不吃亏尝一尝”

凌晏如似乎叹了口气，但到底接了你递过来的纸包

“你本来是去做什么的”

“啊！光顾着墨子酥，主要是墨子酥太香了，把这个忘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对了先生，方才说安庐和苍阳都有谈政之风，为何一国之都的宣京反而少见这些？”

“天子脚下，万事都需格外留神，一个行差踏错都可能取祸”

“先生是说”

“生活在宣京的人多少都不敢妄论政事”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的，毕竟是这样的，哪敢轻易讨论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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