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我的话都记录下来都刻在铜板上;
用铁凿刻在铅版上,永远凿在盘石上。
我确实知道为我伸冤者还活着,我的辩护人要在地上起立。
我的皮肤虽由我身上脱落,但我仍要看见天主;
要看见他站在我这一方,我亲眼要看见他,并非他人。
我的五内在我内好不憔悴。
如果你们说:「我们怎能难为他?怎能在他身上寻到这事的根由?」
你们应当害怕刀剑,因为报复罪恶的是刀剑;如此你们终于知道有一个审判者。
苏梵优顾崧……
苏梵优顾崧
苏梵优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下这个名字,然后又划掉。
她后仰在木制座椅的椅背上,感受着屋子里的空气缓缓流动穿过她的身体。
过了许久才睁开双眼揉了揉紧皱的眉心。
苏梵优(想这么多干什么,毕竟他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愿意告诉我……)
苏梵优(我一直都只是被欺骗着的啊,从一开始就完完全全地被欺骗了。)
苏梵优(不知道什么时候オ能摆脱现状。)
苏梵优无奈地抬起了小腿,冰冷的铜制脚拷几乎刺痛了她的心。
苏梵优(爸爸……他一定急坏了吧。)
苏梵优(这么多天了都没能找到我,是不是被他们给限制住了。)
苏梵优(但愿我不要成为他的负担。)
咚咚——
轻轻的、两声干净的叩门声刚落下,还没等苏梵优做出应答男人就推门进来了。
苏梵优……我还没说请进呢
苏梵优慌张地合上了日记本,看着顾崧,神情微微愠怒。
顾崧:……
顾崧:你现在没资格说
顾崧:人质是没有人权的
顾崧把一杯温水放在桌子上后,揣着手看着她。
苏梵优那万一我在换衣服呢?
银发男人的身形微微一僵,面上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
顾崧:我知道了
顾崧:下次进门会打招呼的
苏梵优哦
苏梵优发出一声单字作为回应便不再说话,屋内的空气也凝固下来。
顾崧:……
顾崧:你是在不满吗?
苏梵优我没有啊
苏梵优回答得很随意,但顾崧却皱起了眉头。
顾崧:(你有)
顾崧在心里回答,即使是并不擅长捕捉情绪的他也发现苏梵优语气中的落差。
这种微妙的情绪像极了当年被顾云骑囚禁着的自己——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顾崧想不出安慰的话,也没有立场去安慰女孩,只得冷冰冰地来一句。
顾崧:按照一般关押人质的情况来说,你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好了。
苏梵优……我知道
苏梵优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苏梵优的声音压着情绪,顾崧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梵优,强硬地对上她的视线。
顾崧: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苏梵优哈?
顾崧:很荒谬?
苏梵优你知道就好
顾崧:那你就当我是闲得发慌
苏梵优在镜花水月里你明明一直不和我说话的
顾崧:……
苏梵优其实不满的人是你吧?
顾崧:为什么这样说?
苏梵优这栋房子关住的不仅是我,还有你啊。
视线下的少女抬起头,嘴角的平淡的弧度却莫名的有些挑衅意味。
苏梵优因为我,你也不得不留在这里吧?
顾崧:……你错了
苏梵优为什么这样说?
顾崧:这不关你的事
顾崧:我没有自由可言,又谈什么囚禁
顾崧的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像是在说给他自己听。
苏梵优……我现在觉得我们应该可以聊聊了
顾崧:跟让你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犯人?
苏梵优对啊,跟犯人
苏梵优的眼睛扑闪着笑意,昏暗的灯光下女孩眸子里的光亮晃了顾崧的眼。
顾崧:……
顾崧:那这样吧
顾崧蹲下身子单手握住少女纤细的脚踝,苏梵优没有料想到男人的举动,下意识地往后缩却又被顾崧紧紧攥住。
两人在灯下无言地对视着,顾崧的眼神忽明忽暗,抬眼的时候就让她住进了他的眼底,而垂下眼眸时,自己倒映在他眼底的身影也被隐去。
苏梵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回到了一切还没有变得这么糟糕之前。
顾崧埋下了头。
苏梵优你……干什么?
咔嚓——脚上的镣铐被男人解开,掉在地上发出金属特有的响声,脚踝上的痕迹在女孩白皙的皮肤上红得刺眼。
苏梵优不解地盯着男人,却难以从顾崧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发觉任何信息。
顾崧:这样……
顾崧:这样你会觉得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吗?
苏梵优轻叹了ロ气,摇揺头。
苏梵优你知道的
苏梵优我们并不可能平等的
顾崧:或许吧
蹲下的男人抬起了头。
顾崧:即使是错觉,我也希望你能好受一点……
顾崧:因为我能带给你的只有欺骗
顾崧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可苏梵优却读到了一种类似愧疚的情感。
她的鼻头一酸,转眼间泪水已经充盈了眼眶,不争气地滴答下落。
苏梵优为什么要这样?
苏梵优我没办法自己骗自己啊……
苏梵优本来可以不这样的……
顾崧看着眼前瘦削的女孩,她的情绪憋在心里不敢爆发,只能小声地低低地啜泣。
身体也跟着颤抖,突起的肩胛骨像一只贏弱的蝶,努力地扇动着被雨水打湿的残缺的翅膀。
顾崧想去拥抱她但又找不到借口,他只能静静地看着少女,任由那些未知的情感在他的心底汹涌,然后再也无法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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