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是不死的,火是不灭的。
因为必用火当盐腌各人。
他在那里无声地哀哭切齿。
他缺了肢体进入永生,强如有两只手落到地狱,入那不灭的火里去。
昼夜不得安宁的地方。
满是痛苦的刑罚和充满绝望的地方。
与所爱的人永远无法相见的地方。
没有被救的可能和一丝希望的地方
闪电将天空生生地撕破了一条ロ子,雨水倾涌而出。
乌云翻滚着,狂风嘶吼着,雷电劈开了他的梦。
他长长的梦境中在无休止地厮打着,对面是强大到永远无法打败的敌人。
持续的钝痛把他的神经也麻痹掉,眼前是一片通红,但是不能停下。
???:把枪按下去。
恶魔握住他的手,在身后低语着。
???:像你这样的人都不值得别人为你死。
???:比起站着你还是更适合跪着。
???:你怎么会自由?
他想逃走,梦见自己从这处又跑到那处,但他的路始终是一片混沌而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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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还在下。
轰隆——
今夜的雷声有些过于大了。
顾崧从睡梦中惊醒,墙上的钟显示这是早上五点钟。
一旁的同伴可能是受了影响,也被闹醒了。
顾砚:怎么了?
顾砚揉了下眼睛,眼下是淡青色的眼圈,显然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顾砚:都要天亮了怎么你还睡不安稳?
顾崧做了个不好的梦。
顾砚:你还会做噩梦啊,稀奇。
被闹醒的顾砚有些起床气,顾崧没有理会同伴的话,他的心头很是烦闷。
从那个混杂着雨水与十多年以来经历过的所有折磨的梦境中,顾崧品到了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
顾砚:发什么呆啊,又不理人了?
顾砚:没劲。
顾砚翻身从顾崧身边起来,抓了下已经乱得没法再看的头发。
顾砚:按原计划今晚动手。
顾砚:老东西说要先锻炼一下你,今天就交给你了,你注意一点。
顾崧嗯
顾砚:好,你给我弄妥当啊,别到时候又怪到我的头上来。
顾崧好。
顾砚:张强那边我还要去交接一下,醒了我就先走了。
顾砚:晚上见。
在把最后一丝头发也弄得服服帖帖之后,顾砚开门出去了,只留下顾崧一人。
他裏紧了被子,再次入眠。
这一觉也是睡得长久,醒来就临近了行动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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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崧打车到了约定的地点,推开大门,酒吧里的灯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顾崧接过酒保递来的 VSOP ,径直地走向吧台上独坐着的女人。
顾崧你好
???:嗯?银色的头发……
???:老七?你来了。
顾崧嗯。
???:你和网上的感觉不一样,比我想象的帅多了。
顾崧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
???:我们可是合作对象,太帅的合作方容易让我掉以轻心。
顾崧多谢夸奖,沈小姐。
被顾崧称为沈小姐的这位是顾云骑众多下线之一,原本是做陪酒小姐起家的。
后来混久了之后直接接下了场子,顺带发展附加业务,开始在声色场所做起贩毒生意。
本来是小到可以忽视的人物,但不料她又悄悄跟顾云骑的对头私下勾结。不干净的手脚还是剁了好,本来是个打个招呼就能解决的小人物。
但顾云骑有意锻炼顾崧,便交由他来完成。只是托了些人演了几场戏,在沈曼瑜的场子里有意无意地提了几句。
就被愚笨的女人当作了容易上钩的大鱼。
沈曼瑜:七哥~我也不是奉承你,有人说过你的泪痣很好看吗?
黑发红唇的女人交叉着腿,发出一声娇笑。
前倾靠近顾崧,伸手抚摸着他眼下的泪痣。
顾崧反射性地抓住沈曼瑜的手腕,向后一掰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嚓声。
沈曼瑜:嘶——
沈曼瑜:你干什么!
沈曼瑜没想到男人如此不解风情,自己只是碰了一下他,反应就这么大。
沈曼瑜在风月场干久了,来这儿的人难免会有点心思,按理说事情根本不该这样发展。
既然没这个意思,那这位七哥干嘛还在她这儿拿货,沈曼瑜有些奇怪,但也没时间深思。
顾崧做你该做的事。
沈曼瑜:……行吧~
沈曼瑜:带他去我刚才给你们说的地方。
沈曼瑜自讨没趣又转回正题,酒保带他们两人进入了二楼的一间包房内。
这次老七来拿的货都是一些藏匿性很强的新型毒品。
老七以前也来拿过货,不过他不是本地人,所以大多通过快递或是货车长途运输来交易。
这次碰巧老七来本市办事,顺便再带一批货回去。沈曼瑜的心里是这么理解的,但实际上老七在一个月前就被警方抓获了。
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暴露上家,在审讯前就用藏在身上的刀片自尽了。
老七被抓并且自尽的消息还没能向外透露,就被顾云骑拦了下来。
索性让顾崧扮演了这个早已死去的老七。
包房里灯光闪闪烁烁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顾崧翘着腿玩弄着手边的扑克。
沈曼瑜:就是这些了,你这次要的。
顾崧好,我要清点。
沈曼瑜:噗呲——
沈曼瑜:七哥这是信不过我啊。
沈曼瑜: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我的货你还信不过?
顾崧你的意思是我查货就是不相信你。
沈曼瑜:没有的事,你放心查吧。
话虽此说,沈曼瑜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从两个月前她就开始隐瞒售卖情况,两头拿货混卖。这万一被张强发现了,那这边的货源就会被切断。到时候流氓闹事砸场肯定是少不了的。
不过沈曼瑜也没有过多担心。
这种花花绿绿糖果一般的毒品只需小小一粒,就能让一个神智正常的人变成忘我的疯子。顾崧不能理解从这种放纵中又能获得什么乐趣。
顾崧这个东西,你吃吗?
沈曼瑜:啊?
顾崧我是问,你吸毒吗?
沈曼瑜:我哪儿敢啊,还是要挣钱多活几年。
沈曼瑜不知道顾崧为什么要这么问,心里越发地不安。
顾崧黄毛是不是很久没来拿货了?
沈曼瑜: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意思?
顾崧黄毛死了。
沈曼瑜:啊?!
顾崧你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沈曼瑜:……
顾崧小作坊的货不稳定,纯度控制不好货也铺不出去。
顾崧他们只想追求刺激,不敢玩命的。
顾崧沈小姐,做事和吸毒一样都要讲个度。
顾崧淡淡地撇了沈曼瑜一眼,下沉的语调让她一阵心慌。
沈曼瑜:那又怎么样,这是我的场子,你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沈曼瑜:老刘!
刚叫出声,坐在身边的顾崧就把她压在沙发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轻巧地在她的喉咙上割了一刀。
气管被割开的沈曼瑜一时之间无法呼吸,倒在了地上。
这时,她才发现隐匿在阴影处的男人并不是带他们进来的老刘。
顾砚:沈小姐,你真的很不小心欸,这么大的生意也不注意点。
眼前的男人带着调笑的语气,顾崧抄着手靠在包房的墙上。
沈曼瑜怔怔地看着两人,嘴唇颤抖地想说出话。
顾砚:气管割破了容易阻塞致死的,你还是别开口了吧。
顾砚:你说你这个智商还把手伸这么长。
顾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顾崧你说是吧?
顾崧……
被顾崧忽视的顾砚也没觉得有多尴尬,联系了这边的人无声无息地就把沈小姐给解决了。
这件事也算是顺利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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