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多不自量力的想法。她是他教出来的,怎么可能成功。所有以为的聪明机智,在他看来,估计都是令人嗤笑的小伎俩。
他伤得这么重,普通的治疗之术她已经使用过了,可一个时辰过去了,起效甚微。大乔放下荷叶,抬脚站起,权杖即现于其掌之中。事到如今,就算冒着可能泄露行踪的危险,她也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大乔回忆着之前的操作,毕竟她很久没用这个了,于权杖的鎏金波纹位所附的咒符注入一丝法力,那“蜕鳞”便立刻出现;取其几颗于手掌紧握,意念配合着法能施加在他虚糯伤损的身上。
……
时间如洞内悬石边的渗水一般:嘀,嗒,一点一滴落;嘀,嗒,一点一滴去。
昏迷已久之人终于醒来。
他,睁开眼睛,疲惫随即袭来,视线慢慢适应。靠石的冰凉渗透进皮肤,他感知到了自己身处一个如此静谧幽深的空间。这里,他感觉……貌似有些印象,只是一时间无力去回想。不远处,溪流边,背向他的那抹红裙身影令他瞬间来神!
大乔蹲在一角,专注地将荷叶重新折叠成皿,对准位置放在泉眼下集水,这里的水是最纯净甘甜的,对伤势应该会有所益处。量集够了,她便站起转身,仔细地端着拿水担心它洒漏了去,路也不看了,全凭感觉往那个方向走去。
心里想着这次应该可以喝得进去,不管怎样,再试试看吧。走慢一点,走稳一些,她告诉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大乔觉着位置到了,抬头看去。
“……”
手中小心翼翼捧着的荷叶瞬间落地,清水随即飞迸四溅,打湿了石地,沉入了沙缝。空旷的洞里柔光映映,石缝的溪水放慢了脚步,沙石滚动微微淌淌,这里的一切都没去打扰。橘红裙角微微拂动,她的眼眶似映汪泉。
‘他,醒了!’大乔瞳色微湿。
他注视着她好久了,为他那般细心地打水。这里只有两个人,是谁把他带到这里,让他能像这样重新获得自己的身体,从那么重的伤痛感醒来,答案不言而喻。
四目相对,无言无尽。
不同以往的重逢,两个人心里都装着心事,谁都没有唤出对方。即使,彼此的意念早已互相奔赴。
大乔似乎就要开口,双唇却又在发音的前一秒紧紧收抿。她默默地低头而去,捡起地上的荷叶,再次机械般回到刚才那个地方,重新装水。盛好的水重新捧递至他的面前,她终于肯抬头,低声地说了一句“请喝水”后便把脸偏了过去。
相反地,从醒来发现她到现在,他的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一举手一投足都看得清清楚楚。以他大乔的了解,现在的情况他居然可以揣测个七八。
配合地接过水,现在的他可以自己接过,一饮而尽。像被施了咒一般,他在所有举动的间隙里一直看着她,一秒都不舍得移开视线。
被饮空的荷叶被重新移到大乔面前。她依旧,没有多说任何一字……空气凝固成冰。大乔以为他还要,伸手接过想再打点。
他突然松开,冷不防丁地一个转手……迅速抓住了她轻柔的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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