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突然像是被提醒到了什么,用力眨了几下眼:“现在几点了?”
湃风看看手表:“下午一点。”
血月没有任何征兆地站起身:“我得走了。”
湃风一头雾水地看着她出门去:“这是怎么了?”
光闪拧了拧眉毛,打开手机翻出日历:“今天是满月。”
汽车停在院落大门前。
隔壁的李大婶正忙着喂鸡,看血月从车上下来,抬手打了个招呼:“月莹,回来啦。”
血月略微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她不该这样的。她应该提前一天就到这里来,但事实上要不是沐君提起父亲的事,她还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最近没睡好。她安慰着自己。
她面前的三合院和邻居们一样,灰瓦白墙,但却高上许多,把整个院落严严实实地包起来。铁制的大门上挂着一把旧式的大铁锁,对会撬锁的贼没什么用,但对不会撬锁的猛兽却坚固至极。如果有人第一次见到,大概会以为里面埋了什么财宝。
她从口袋里掏出第一把钥匙,插进铁锁,用力推了一把,沉重的铁门缓缓张开大嘴。
院子的不同之处开始表露。正屋的木窗木栅全都换成了砖石,堵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墙。
碍于尺寸,正屋的门是常见的防盗门,但已经做过加厚,用钻机也要半天才能破开。
血月推开第二道门。如果真有人以为这里面埋了财宝的话,他恐怕要失望了。入目所及空空荡荡,只有一张饭桌和两把椅子。
第三道门在正屋后面。血月趴下去,把钥匙插进地窖的锁,掀开了铁板门。
在南方挖地窖的人并不多,这也是为什么它要建在屋后:避人耳目。
血月拎着一盏应急灯,把身子探进地窖的入口,小心翼翼地爬了下去。
地窖的底部正是第四道门。
她打开门。门后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房间,太小会让她受伤,太大会助长她的野性。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角落的一个石墩和天花板上镶嵌的铜托盘。
母亲心疼她身上累累的伤,曾提议在这里安一副锁链,但被父亲拒绝了。如果有歹人想利用她,至少她还能有一点自保之力。
确认四道门都已经锁好后,她把石墩拖到托盘下面,站在上面把应急灯和钥匙放进托盘,然后重新把石墩推回角落。
其实只有站在石墩上她就能拿到钥匙,但一只野兽显然想不到这么多。
一切就绪,她开始绕着房间跑起来。精力消磨得越多,野兽就越难办事。
地窖里看不见外面,但她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绝非跑步能达到的地步。
满月即将升起。
血月醒来时,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来她确实把精力差不多耗尽了。往常这个时候,她不是在砸墙就是在撞门。
她撑着骨头把石墩拖出来,拿到应急灯和钥匙,开门走了出去。
这次的伤不及以前,但她还是累得像一滩水。
手机放在餐桌上,此刻正亮着屏。湃风给她发了一连串的信息。
也就那个门外汉会这时候给她发消息。
“我知道你在渡过满月。光闪说没必要,不过我还是想问问,需要帮你点外卖吗?”
“另外你的东西落在餐馆,我放你家门口了。”
后面附着一张玉坠的照片,纯绿的翡翠雕成一轮满月。
血月一摸胸口,才发觉玉坠掉了。看来不知多少年前的绳子已经糟朽,不知不觉就断了。
她撑着最后的力气,发过去几句文字。
“月纹渡过满月的地方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不用点外卖。”
“另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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