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湃风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安玄昆的脸。额头上,有一道伤疤。
湃风揣了一肚子的话想问他:他怎么来了?影天到底在不在这里?重犯区那个寻道社员是谁?以及,最重要的,他到底什么来历?
但他不能问,他只能立正站好,看着安玄昆从他面前走过。
安玄昆瞥了他一眼:“新来的?”
靳祥民赶忙上前:“对,今天刚来的。”
安玄昆重重拍向湃风的后背:“什么态度,站没站相。”
“您别跟他计较。”靳祥民打圆场道。
“下次别让我看见!”安玄昆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朝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
队列散开,朝各个方向继续巡逻。
“你怎么这么愣啊……现在好了,第一天就让人盯上了。”靳祥民推了他一把。
湃风没说话。他能感觉到,刚刚安玄昆把什么东西拍在了他背上。
他找了个借口溜到卫生间,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果然,上面粘了一根小指大小的金属管。借着头顶的白炽灯光,他拉开顶盖,里面塞着一个纸卷。抽出展开,上面草草画了一些直线和区块。应该是张地图,但是画的很仓促,只简单标注了一下内容。
突然,外面响起一声大喊:“犯人跑啦!”
湃风迅速把地图卷好,塞回金属管,揣进衣服贴身口袋里,跑出卫生间。
纷纷攘攘的看守正往大门处跑去,有几个甚至已经打开了枪保险。然而,最初到达大门的人已经折返回来:“散了吧,重犯区的。”
“重犯区的?早上刚来的那个?”有人问道。
“毙了没有?”又有人问。
“不关你们事,回去!”监区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安玄昆正站在后面,怒目而视。他生得清瘦单薄,一副书生样,发怒也不显威严,反倒像是强行立威,反差式的怪异。但配合他的徽章,效果倒是立竿见影——比看食堂的蛮横士兵高级的多,五片梧桐叶。
畏惧权力是人的本能。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重新到走廊各处继续巡逻。
湃风刻意远离监区长办公室的位置,看上去就像害怕再被刁难。摆脱安玄昆的嫌疑,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至少安玄昆能全身而退。
“王英杰!”突然有人喊道。
“王英杰!”又喊了一遍。
湃风终于反应过来,回过头,靳祥民正朝他挥着手。他还不太适应这个名字。
“把这个送去重犯区。”靳祥民指了指旁边一辆独轮车,上面装满了钢材。
湃风边抬车边刺探道:“运这个干什么?”
“重犯区那个新犯把门弄坏了,他们要加固一下牢房。”靳祥民打开门。
两个重犯区看守已经等在门口。他们个个人高马大,腱子肉在制服下若隐若现,满脸横肉,徽章上一个“八”一个“九”,就差把“不好惹”三个字写在脸上。
湃风用力推动独轮车,暗自吞了吞口水。唱片补上一块,他有创世神的神力,不见得打不过这两人,但要是十个、二十个呢?要救人,硬闯这条路走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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