湃风松开手。想象中温热的血流遍面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墨天凝开枪打中了他捂住左眼的手,子弹的冲击力就已经让他痛苦不已。
“还好?”影天扶住湃风,淡淡地问道。他心知肚明,湃风的左眼敏感且脆弱,但只要不遭到直接伤害,是不会出事的。
湃风点了点头,血月正泄气地走过来:“没追上,让他跑了。”
不能怪她,墨天凝钻进墨泽边上一望无际的树林,就像鱼归大海,再找到就难了。
“冥月!”光闪拔腿跑向车的位置。
冥月躺在地上,了无生机。
光闪伸手到他鼻下,一丝微弱的气息喷到她手上。她松了一口气,冥月还活着。
“他中毒了,”湃风当机立断,“送医院!”
“不好办,”影天的嘴角抽搐着,“这里太荒僻,救护车赶过来至少要半个小时。”
“嘶……”湃风看向冥月,面色发青,指尖乌黑,嘴角泌出一道极细的血流,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等不及救护车到了。
“不……”光闪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他中的是天机毒。”湃风背后传来一个陌生男声。
“谁?”湃风警觉地回过头。
影天困惑地和他对视一眼:“什么谁?”
光闪和血月面面厮觑,显然也没听到声音。
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人命关天,湃风只能暂时把疑问搁置一旁。他看向广阔的玫瑰花丛。冥月有救了。
天机毒就是从黑玫瑰花瓣里提取的。所谓毒蛇五步之内必有解药,黑玫瑰的花萼就是天机毒的解药。
他迅速摘了一朵黑玫瑰,掰下花萼,塞进冥月嘴里,又拿自己的水壶灌了下去。
冥月剧烈咳嗽起来,吐出大片大片的污水,仍旧昏迷不醒,但好在皮肤上的青黑色逐渐褪去,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湃风把他背进车里。车座下方摆着冥月的水壶,里面沉淀着几粒黑玫瑰花瓣的小碎块。凶手大概就是用这个水壶下毒的。
“不是墨天凝,他被打晕的时候我们都搜过身了。再说,这花瓣明显是凶手在花丛里就地取材,墨天凝从始至终可没有机会接触外面。”光闪说道。
“这个人不简单,”血月把车检查一遍,“车里没有打斗的痕迹,冥月是自己喝下毒药的。他一定是冥月认识的人。”
“等他醒来指认吧。”光闪叹口气,轻轻擦掉冥月嘴角的血。号称密不透风的寻道社,居然早就埋进了定时炸弹。
湃风不发一言,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冥月的水壶留在车上,人却在车下,显然是凶手下毒后哄骗他下车看看,趁机给墨天凝喂下解药。接着,冥月毒发,墨天凝恢复正常,凶手趁机逃之夭夭。
寻道社出了内奸。
“湃风,”血月戳了戳他,“你刚才听见什么了?”
“是个男声,我从来没听过的,说冥月中的是天机毒。”湃风如是答道。
血月露出不相信的神色:“幻听?”
“不可能!”湃风立马反驳,“我肯定听到了!”
“好了好了,”看火药味越来越浓,光闪马上过来打圆场,“刚刚的谜语说的是什么意思?墨天凝已经把纸条抢走了,我们得赶在他们之前破译谜语。”
湃风愤愤地坐下,向后一仰,后腰却撞在了一个棱角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他摸摸后腰,原来是之前装羊皮纸的木盒,放在外套里忘记拿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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