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驾崩了,”苏章朝着台阶下喊着,钟声响彻整个皇宫,宫外很快得知,在长安为官的官员纷纷驱车去奔丧,就怕被以什么罪名掉脑袋。
景宁元年五月,刘奭带着些许遗憾离开了,他还没能看见自己的孙子,就这么去了,属实有点可惜,哭的不能言语的刘康不再是有父皇保护的孩子了,而是一个顶天立地、为母亲、为妻子活着的大丈夫。
早就披麻戴孝的刘康扶着母亲傅瑶,同时,后面的妇人们开始哭哭啼啼,哪里是哭刘奭死了,不过是觉得命太苦,要去皇陵一辈子守着,直至她们自然死去,有的还只是二十几岁的年纪,正是最年轻的时候,就要被困着,没有子嗣的女人就是这样的。
皇帝刘奭驾崩的消息传到了中山和定陶,冯媛一夜之间,头发白了鬓边,怎么就没了呢,她和兴儿才离开多久,就没了,该是早知道的,陛下本就身子不好,与刘奭见面最深刻的,便是她在洗脚,远处的他看见了自己滑稽的动作,冯媛没有想到会成为他的女人,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啊,她还要去参加他的葬礼。
冷宫紧关着,王政君穿着素衣,头上只别了个木簪子,如往常般纺着布,就听到了钟声,有些疑惑,怎么会有钟声呢,外面的婢女、内侍悄悄私语,陛下驾崩了,纺布机没有再动,嘴里呢喃着:怎么会没了呢,呵呵呵,刘奭啊,刘奭,你还真是为你的好儿子铺路,原来是大限将至了。
王政君没有因为整个插曲而停止纺布,心中没有情爱,拔剑自然快。
刘奭的众多女人里面,王政君、傅瑶、冯媛三人占据了他的大半时间,每个人对他的死去都是不同的情感,如同刘奭生前对她们的态度如出一辙。
棺椁停在大殿上,天已经黑了,刘康劝着母亲先回去休息,傅瑶没有答应,还是班恬懂得丈夫的意思,轻拉着傅瑶,说:母亲,累坏了身子,殿下也担心,母亲,咱们先走吧。
被扶着的傅瑶扭头看了眼笔直跪着的儿子,心疼坏了,“阿恬,你可得好好照顾康儿,他心里苦,”“母亲,你放心,阿恬会照顾好的”班恬坚定地说。
班恬把母亲送回了漪兰殿,又赶着去陪着刘康,走的有些急,后面的婢女都追不上了,阿檀跟不上了,边追追喊着:娘娘,慢点儿。
心里着急,朝着刘康的地儿望了望方向,说:阿檀,得快点,殿下一个人在那儿,我,我担心。
阿檀看着太子妃别扭的话,忍住了,也不管什么膝盖上的脓包,不顾一切地追上了太子妃,“娘娘,你是阿檀见过最好的女子,也会最心善的主子”前面走着的班恬有些迟疑,转过身,阿檀来不及停脚,撞上了班恬,阿檀顾不得自己,换了个位置,自己当肉垫,班恬差异了,“你,谢谢,阿檀,”班恬爬了起来,伸出了手,甜甜地笑笑,阿檀有些不明白,随后,“快起来,拉着我的手,阿檀”。
阿檀伸向班恬的手又缩了回去,手背到了后面,地下了头,用手撑了起来,恢复了一个婢女的礼仪,“娘娘,万万不可,阿檀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当不得娘娘拉奴婢的”头又低了低,后背的疼痛隐隐作祟,班恬露出了心疼的眼神,“阿檀,以后,你在我面前,不必多礼的,好了,咱们快走,今晚你就不用跟着我了,阿熏顶了你的位子,你先回去,刚刚你应该是伤着了,我先走了,别跟着,阿檀”班恬匆忙的背影映入了阿檀的眼中,眼泪滴在了上衣,被人温柔对待,让阿檀的心里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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