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年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没死,好好地落到了实处。
他没有重生,更没有变成女人,此时的他像是意识寄存到了这副身体里。
虽然清醒着,能看见外面,能听到声音,但身体的掌控权却在另一个意识手中,那个意识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对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体内多了一个外来人的意识,依然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并且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相同的,席年也无法得知对方的意图。
他以第一视角,担任起旁观者的角色。
紧闭的大门后,是不为人知的丑恶,源自于对权柄的窥探觊觎,以及难以言说的病态占有欲。
偌大的房间像一间禁闭室,里面没有一扇窗,只有角落里的夜明珠提供照明,可是光太冷,没能给这里渲染出任何暖色。
墙面上刻满符文,扭曲的文字如同毒蛇蜿蜒其上,越是盯着看,就越是悚然。
人的眼睛总是在寻找目光的落点,而空旷的房间中唯一的存在不自觉最吸引目光。
席年感觉自己呼吸滞涩,尽管不属于他的身体没做出相对应的表现。
“呵呵…”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似乎看见那人的狼狈凄惨就十分开怀。
锁链固定在房间的四个角,延伸到中央,那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趴伏着,有人进来也不见抬头看一眼。
女人走近,余光瞥见丝毫没被动过的丰盛菜肴,顿时冷了脸。
她掐住小孩的下巴迫使他抬起脸,甚至在上面留下了几个深深的指甲印。
那双琥珀金的眼眸实在熟悉,加上青墨的发色,几乎让席年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年幼时的魈。
看来…他又卷入了某些尘封的过往回忆当中。
脸上的脏污半点不影响小孩的漂亮,眸子一如琥珀般透澈,却缺少生的气息,只静静地映照出女人艳丽妖冶的面容。
夜叉年少无知,她只不过是拿出了几分伪装的善意就轻易捉住了他的弱点。
她将会把夜叉驯服成自己最冰冷锐利的镰刀,用来收割弱者的美梦,铸成无上的神明权柄!
“不吃饭么…”女人忽而又笑了。
在她眼里,夜叉甚至不配称为她的奴隶,仅仅是她杀戮的工具。
指甲在小孩脸颊划出一道细细长长的痕迹,渗出点点血迹,一根带着细小尖刺的紫色荆棘长鞭出现在她手中。
“啪!”
“啪!”
无尽的鞭打声回荡在房间里,席年眼睁睁看着,却无法做到什么。
他的意识圈禁在女人的身体内,鞭子的每一次落下都好似他在亲自动手。
别这样…
至少别让他以这种方式看见。
跟显灵了一样,女人停下鞭打,语气变得缠绵无比,“想试试美梦的滋味吗。”
这绝非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
美梦又是什么,席年无从得知,但在这个时候提到的又怎么会是好的事物。
或许是席年太过抗拒存在于女人的体内,他感觉自己在上浮,意识离开了禁锢的躯壳,即将伸手把年幼的魈拥进怀里保护。
但是还不等他靠近,眼前的一切像打碎的玻璃一样,哗啦啦地掉了满地的碎片。
他醒了。
像做了一场梦。
直视着前方空荡荡的一片,目光涣散,直叫小青团害怕。
她快要哭了,“不是说没事吗,年年这个样子好像痴呆了啊!”
魈不免嫌弃青团聒噪,可又没空理她,他想查看少年的状况,却先被对方搂了满怀。
席年把魈压在自己的脖颈间,一下又一下地拍拍,“没事了…”
也不知道是在安抚魈,还是在告诉对方自己没事。
这等距离,魈可以轻而易举地闻到少年身上的馨香,有些许许的甜,沾染了肌肤的温热,一切陌生的触感裹挟着隐秘的愉悦,让魈忘记把人推开。
等他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才开始为自己应激似的动作感到羞耻,把仙人松开来。
两个少年对视,同时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窘迫,更有甚者,魈耳后红了个透。
席年才发觉自己躺在魈怀里,连忙自己站起来,“我刚才…”
“是我的疏漏。”魈接过话头。
“这里设有阵法,方才我们离去时收到镇守之物的影响,各自进入了幻境当中。”
三十一个字!
魈上仙罕见地说这么一大段话。
等等,关注点错了吧。
幻境?
席年抬眼露出疑惑,“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虚幻的?”
依他的感受来说,自己进入的不是什么幻境,而是这支玉箭附着的强烈怨念与不甘,将他带入了曾经发生过的画面。
类似的情况在蒙德时也同样发生过,一旦情绪过于强烈,席年就会受到影响。
温迪还说,如果他无法清醒,就会一同卷入情感的漩涡。
因此也不怪小青团担心席年会变成痴呆。
“阵眼已被我破除,你不必再担心。”看席年神思飘忽,魈又向他保证。
说不好他是不是为了转移刚才的窘迫,连话都变多起来了。
席年望过去,“比起担心我,反倒是你,魈,你的脸色好像比我还差。”
“你在幻境里看到什么了?”
“…不要问。”
这次的滞钝感尤为明显,魈撇开了脸,却不知自己通红的耳垂已然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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