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烧的模模糊糊,席年本来只想稍微合一下眼睛,结果没过多久就睁不开,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温度持续上升,烫得连呼吸都那么灼热,可是身体还感觉很冷,颤抖得停不下来。
恍惚间他察觉有人把他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起来,冰凉坚硬的东西抵在唇边,压着唇瓣让他微微张开嘴。
席年却用牙齿咬住,舌头要把东西顶出去,做出拒绝的姿态。
看他无意识却这样抗拒,迪卢克把杯子拿走,压低声音去哄,“喝点水,吃药了再睡。”
发高烧的少年轻哼几声,像是生病了难受,也像呜咽的低泣。
“为什么、要走啊......”
满满的委屈意味在其中,席年埋头在迪卢克怀里,泪腺仿佛脱离了他的控制,泪珠不断从眼角滑落过脸侧,最后洇湿迪卢克的衬衫。
男人把水杯和药先放到床头柜上,腾出手来拍拍人儿,“我没有走。”
听到回应,席年更是泪流个不停,如迷路找不到家的小兽那般,抱住自己缩成一团,瘦弱的肩膀仍在发颤。
“骗人,骗我,你就没有想过回来。”
迪卢克听出不对来,抬起少年满是泪痕的脸,“席年,你在想谁?”
席年终于睁开眼了,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眼睫忽闪忽闪,被水浸湿的黑眸透出无辜无解的神色。
烧得混沌的大脑有过一分清明,记忆起事情发展经过。
但他哭累了。
不管不顾地在迪卢克怀里昏睡过去,轻若鸿羽的呼吸声,时不时还小声抽泣一下,模样比刚捡回来的流浪小猫还可怜。
迪卢克松了刚才紧绷起来的弦。
算了,他在和病人较什么劲。
无论少年挽留的那个人是谁,现在他依偎的是自己的怀抱,而那个人且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构不成任何威胁。
迪卢克给席年喂了水,看他把药咽下去才放心。
男人再体贴地为席年换上他的睡衣,尺寸当然不合适,但也无伤大雅。
看着娇小的少年陷在他的床上,他的被褥,他的衣服里,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
......
大概是人生病了,气场也变得虚弱,睡眠时就容易被噩梦入侵,这一晚即使是被迪卢克抱着,席年也没有睡得很踏实。
醒来时,睡衣后背都被汗浸湿了,不知是发烧还是做梦的缘故。
身旁另一个人睡过的痕迹犹在,但已经没有了温度,床头柜上还有一个空了的水杯和一板吃了几粒的药片,卧室里静悄悄的,显然迪卢克早早就起床了。
席年自己摸摸额头,感觉不出烫手。
他试图回想昨晚的情景,总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不得了的话。
但是什么来着?
不等席年细想,卧室的门被推开一条小小的缝。
小青团做贼似地探进头来,“年年,你醒啦?”
楼下。
迪卢克示意几位来客坐下,不必拘束。
“抱歉,我临时把聚集地点改在了酒庄,辛苦你们跑这一趟。”
“没关系,多走一段路而已,不过这么突然是发生什么了?”温迪一边问着,一边四下搜寻少年的身影。
很遗憾,没有看见。
他不禁皱起秀气的眉,很快又松开,也许只是少年赖床,还没有起来吧。
“席年呢?”
问这话的不是温迪,反而是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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