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话：堕雀

他眼中的百里玄策正步步靠近，风吹了朦胧意，斜阳斜，他好似察觉到一丝诡谲之处。

百里守约摸了摸眼睛，他能感到斑驳微光在源源不断地流逝，险些被蛊惑。

这个人不是百里玄策。

他颤抖地撑起手臂往后挪，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玄策”，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这么像。“他”的靠近耳边朦胧的悦耳歌声愈来愈大，他的理智不断抽搐，绝不能落入这个人的手中。

百里守约“你，别过来！”

人世光阴花之露，不料为时已晚，“百里玄策”扑向百里守约的那一刻，后者看到前者的双腿化为鱼尾，带着他浸入水中。

入水会将他的弱点暴露无遗，守约拍打水面，苦苦挣扎，缺氧的窒息感不断袭来，最后却以被过生生拽入深海为终。

迷离间，他看到了怪物的血盆大口。

玉茗的生与死乃是旋风急骤的旋转，它的更广大的旋转的圈子乃是在繁星之间徐缓的转动。

刹那，花开。

萍翻浆乱的海啸携带光芒抟扶摇直上，方圆百里的海都被掀翻、搅碎，波定自圆。杜鹃花满天飘荡，往西满洲之景历历在目。

暗礁边，一只手青筋暴起地攀上抓住石礁，百里守约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爬回岸边，已无气力地瘫倒在地。

……。……。……。……。

青袖：“你真的要单枪匹马去那里？”

清袖看着正备船入海的百里玄策，担忧万分。

百里玄策：“嗯，我要找到他。”

玄策并不是无备而来，他那铮铮寒光的链刃，足以把鲛人千割万剥上千回，当然如果他知道哥哥真出事了一定这么干。

青袖：“我想，我也拦不住你了。”

青袖：“请你保重，平安回来。”

百里玄策：“一定。”

两人行礼作别，舟伐入海，玄策跃了上去，船快速地驶出警戒红线之外。

……。……。……。……。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种熟悉的创伤感后的知觉，能让守约每次醒来都有意外之感，他猛一起身，面前坐着身着玄色衣裳的人，他的脸庞上还有明显的点点鱼鳞。

慕容雨舟：“醒了，救你当是还了欠你的人情。”

慕容雨舟抱臂看着他，一改先前的坚定执着为冷漠淡然。

百里守约竖高了耳朵。

百里守约“此处是哪？”

慕容雨舟：“幽冥海渊，我的宫殿。”

慕容雨舟：“离海面百千丈，你游不回去的。”

他特别提醒着。

成，又劫持下来了是吧，守约的逃离计划又落空了。

慕容雨舟：“还有，你为什么杀我族人？你知道你引发的海啸死了多少鲛人吗？”

慕容阴郁地看着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守约感到早已被碎尸万段了。

百里守约“为了自保。”

百里守约“你知道我迟早会死在这种地方的。”

难得令耐心有加的守约怒火中烧，眼前这人一心为族人利而谋处处针对他，礼让三分道理也救不了这鲛人世子。

百里守约“你真就不肯放我走？”

慕容雨舟：“你对我们有所用，放你走可以，但你必须留下和你同等有利的。”

守约气之而笑，抓紧被褥的手凝聚起点点金芒。

百里守约“那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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