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百里守约竟没去找他,仅是站房瓦上默默看着,渐渐阖上了眼,觉得自己多愁善感,还是心灰意冷地转身走了。
比有了身孕撞到丈夫和情人相处的妇人还更加心如止水。
失望压下了他以往的冷静如霜,就连脚下生滑也没有感觉到,他瞠大眼睛,蓦地重心不稳向后跌去。
万分猝不及防的惊惶下他唯一做到的理智就是没有接触隐身,在无人可见之下快速坠落。
“砰”,百里玄策和殷烟璃受惊回头,房屋上的鸟儿鸣啼着纷纷飞走。
雪地上没有人,却像陷下了一个人的痕迹,一旁受了冻的流水木管也被撞裂了,喷洒出冰冷的流水来。
龙套:“喂!怎么没水了啊!”
殷烟璃听到邻佑屋里头五六岁大的娃娃的抱怨声。
百里玄策:“怎么回事?”
殷烟璃:“天还没黑呢不会撞鬼了吧。”
百里守约悻悻然艰难地爬起来,雪都融进单薄的衣服里了,还莫名地被流水木管浇了一脸,冷的直哆嗦。
他再也受不了了,愤愤起身展开雀翼飞走了。
守约暗暗发誓,等百里玄策回去一定要送他去尉迟竹忆那里挖土豆。
刚落地,他就打了个喷嚏,解了隐身松口气,有些狼狈挫败地进了门。
青脂刚裹着丸子头端着木盆从膳房出来。
青脂:“公子回来啦…欸?没找到玄策吗?”
青脂探着头往他身后瞧,只有一阵西北风刮过。
百里守约“嗯,没找到。”
百里守约揩了揩脸上的冷水,手已经冻麻了,动弹不得。
百里守约“麻烦帮我拿件斗篷吧。”
青脂:“好的。”
守约和青脂往里屋走去,他在主室停下,拉开门,一阵暖烘烘迎面扑来,包裹着他,枫落在里面烧炉烤火。
枫落:“嚄,公子回来啦,快去吃晚膳吧。”
枫落:“话说,玄策呢?”
枫落低头揣了揣手,没注意守约的脸上压了层阴郁。
百里守约“没找到。”
枫落:“啊?”
枫落抬头,守约又明朗地微笑。
百里守约“不过你别太担心,走不丢的。”
话音刚落,外头的木门支呀一声开了,不言而喻,百里玄策回来了。
青脂:“公子,你的斗篷。”
百里守约“麻烦了。”
守约将深棕色的熊皮斗篷覆在身上,系好,在枫落旁边坐下。他没吃东西的打算,其一不饿,其二是比起吃东西,他的心思都到别的地方去了。
百里玄策刚进屋就感到有一阵寒意,如一名赴死如归的勇士的既视感又是什么莫名奇妙的,他拍了拍脸摇摇头,估计是伤寒交加冻傻了。
他来到里屋,拉开门,里面三人正愉快地聊着天。
青脂:“呣?怎么才回来呀,快过来烤烤火吧。”
百里玄策:“说来话长,因为些事耽搁了。”
他走过来,和以往一样坐在守约旁边的位置,守约平静地喝了口茶。
百里守约“会是什么事让你耽搁怎么久?”
守约转过头凝视着他,看似关怀的温柔语气下是愤懑的质疑
百里玄策:“这个…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玄策觉得没有必要多提这个,但在守约心底多码上一层嫌疑了,好,很好,你完蛋了百里玄策,准备去尉迟那里挖土豆吧。
他捏紧了茶杯,一气喝下一杯刚烧开的清茶。
守约没将异状发泄在形色间,还是愉快地同他们谈了会,但从刚才开始就感觉有些不适。
直到脑子发昏,身体发冷,他才恍惚起身。
百里守约“我有些乏,先回房了。”
百里玄策:“哥,你…”
百里守约“别跟过来。”
玄策刚要起身,被守约冷冷一句按回去了。
青脂和枫落不解相视,这俩人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这是怎么了。
待守约出去后,他们的目光不商而合投向玄策。
枫落:“你们这是怎么了。”
青脂:“公子平常说话不这样的呀。”
一脸蒙圈的百里玄策摊手耸肩。
百里玄策:“我也不知。”
看似道貌岸然的玄策实际有些慌手乱脚了,哥哥怎么了,难道还是在生昨天的气吗。
“但这也不能全怪我哥哥太诱了啊qwq”(划掉)
……。……。……。……。
百里守约感到眼花缭乱,恶心欲呕,他整个人瘫在床上,捂了捂额头,滚烫如火。
房梁一摔,喷水撒花,得了,发烧了。本来要去把玄策找回来,反倒目睹他和其他姑娘勾搭,结果还把自己弄病了。
守约暗骂,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弱不禁风了,于是拉过被子,打算就寝了。
不知过了多久,头越来越疼,呼吸都有些困难,隐约间好像听到有人唤他。
百里玄策:“哥。”
守约没应,装睡着,他感觉到玄策还把蜡烛点了,屋内闪着点点烛光。
百里玄策走到他身旁,要用手去触他的额头,却被一掌打开了。
百里守约“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别跟过来吗!?”
热病在身的守约本身就脾气暴躁,更何况现在是对着玄策,昔日的温柔体贴都刹地毁于一旦了,玄策都给吓懵了。
面色滚烫使得他眼尾发红,眸子还闪着水花,这让他的气势已然全无。
玄策听出他嗓音的沙哑,迅速捂上他的额头,这个温度…可以煎鸡蛋了。
百里玄策:“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百里守约“要你管啊,多照顾照顾你的小姑娘吧!”
说着又一头倒回床上,百里玄策将手撑在床边注视着他。
百里玄策:“什么小姑娘,你解释清楚啊!”
百里守约“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
不知是因于发烧还是出于委屈,守约眼里的泪珠滚落流下,情绪激动地百里玄策哑然失语。
守约感到无比狼狈,出于面子他一直都不甘在任何人面前示弱,赶紧拭干泪侧过身不去看他。
百里守约“我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脸说。”
百里玄策:“你去找我了?”
百里守约“不然呢。”
玄策啼笑皆非,啪地一声将手盖在脸上。
百里玄策:“不是的啊听我解释,我在殷烟璃家被冰柱刺伤了,她出于愧疚把我留着,直到晚上才好不容易肯放我走啊。”
守约裹着被子,又转过身。
百里守约“真的?”
百里玄策:“骗你干什么。”
玄策抓起一头红发蹲下低头让他看脖颈上的一个药包,边缘还有些红痕,但已经治愈得差不多了。
守约看着看着,感到挺心疼,轻抚着药包,但又想到了什么,收回了手,他眯着眼。
百里守约“那你们接吻又是怎么回事?”
百里玄策:“呣??”
百里守约“在门口。”
守约抱臂,耳朵竖的很高。
百里玄策:“那不是,她只是想帮我看看伤。”
绕了半天,玄策终于悟了,没想到哥哥也会翻醋坛子啊,他笑着摇摇头。
百里守约“喂,你在笑什么?”
百里玄策轻揉着他的头。
百里玄策:“不要想太多呀,玄策心里永远只有哥哥啦。”
他坐下,双臂环住守约的肩,将头埋下去。
百里玄策:“所以哥哥原谅玄策好不好。”
百里守约“你说的可是真的?”
守约的心微微动摇了,耳朵耷拉下来。
百里玄策:“真的,比真金还真。”
静默须臾,守约垂下眼帘,抱住了他。
百里守约“嗯,没有下次。”
百里玄策:“嘿嘿,绝对没有下次。我只喜欢守约哥哥。”
百里守约耳根有些发红,玄策蓦地意识到什么,迅速起身。
百里玄策:“对了,快躺好,我去拿冷毛巾。”
百里守约“嗯。”
舒心多了,守约感叹着躺下。
玄策出去,还向青脂要了些发烧药,结果全都得知守约病了,在膳房忙手忙脚捣鼓了些时间。
烛火的蜡油越烧越多,玄策这才端着木托进来,上面平载着药汤和青脂熬的粥。
怕吵扰到守约,枫青二人就没进来了,剩下的由玄策处理。
玄策将冷巾敷在他额头上,拿起汤药吹了吹,先抿了一口,脸都快拧成毛巾了。
百里玄策:“这么苦。”
百里守约“没事,我喝的下。”
守约撑着榻慢慢坐起来,玄策起身火速出门,拿了两颗白糖回来。
百里玄策:“这怎么喝,我给你捣点糖吧。”
将糖参入药后,温度刚好,玄策递给他,守约却轻推了下。
百里玄策:“呣?怎么了?”
百里守约“如果你肯喂我,我觉得痊愈速度会更快。”
百里玄策:“啊”
玄策脑子就像被塞了气炉嘟嘟直响,有些面色通红地垂下了头。
守约轻弹他的额间。
百里守约“哈哈,笨蛋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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