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 信任者的游戏【三十九】

“咔哒！”

门打开了。

诺顿慢慢抬起了头，他看着面无表情的入殓师。

也不说什么，直愣愣地伸出了抓的伤痕累累的双臂，大概在他心里想的是自己要遭到处刑了。

来吧，在我还没有反悔时立刻抓住我。

伊索·卡尔：跟我走，坎贝尔。

卡尔并没有握上他的手，反而给他松了绑。并且让诺顿跟上他，似乎要带他去哪里。

诺顿·坎贝尔：我可是嫌疑犯，你这是做一件疯狂的事情。

伊索·卡尔：你的嫌疑已经被洗清了，杀害梅莉的是卢卡，嫁祸你的也是他。他今天还杀了莱利、菲欧娜和安妮。特蕾西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因为动静太大了，帕缇夏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卢卡？

诺顿稍微有点惊讶，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是卢卡。

你可以为了我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诺顿想。

他跟在卡尔的身后。

伊索·卡尔：现在帕缇夏与抓住艾达为人质的卢卡交涉中，跟我去看看吧。说不定你可以劝那个疯子。

诺顿·坎贝尔：……

诺顿从卡尔的脸上看不到什么，更多的是平静。感情里懵懂的像个小傻子，但是在感情外…

应该没有人了解真正的伊索·卡尔是什么样的人吧。

带着他去找卢卡他们，还顺便带着一束的黄玫瑰…这是觉得今天死的太多了？

。

。

卢卡手里拿的是安德鲁给的那把带血的铁锹，他掐着艾达的脖子站在杂货间的门口。

他带着笑容，脸上的血污将这抹笑容增添了一种病态的美。

埃米尔：巴尔萨！你放开艾达！！我可以跟她交换！

埃米尔急的团团转，他不能没有艾达，他的一切都是艾达的。

如果失去了艾达，他会疯掉的。

艾达·梅斯默：冷静点，亲爱的埃米尔。

埃米尔：艾达…

卢卡·巴尔萨：行了，小情侣不要冒泡了。我倒是没想到会惊动你们，嘛…算了，就和麦克一样好了。我们都是为了自己华丽退场而闹出的毫无意义的退出方式。

疯子。

卢卡·巴尔萨也疯了。

艾达想。

这个庄园，包括她自己也都不是正常人。不过，心理有问题的话，她可以开导一下。

艾达…

艾达…

艾达…

埃米尔快要疯了。

甘吉摁住了他，防止这个小伙子因为爱情做出冲动的事情。

。

。

诺顿·坎贝尔：给我个理由，卢卡。

诺顿推开了人群，他站在了卢卡的面前。环视一圈，也没有特意去说什么。

他的的确确需要一个理由，如果没有一个像样的理由，他不介意揍他一顿。

虽然说有个替罪羔羊能让他活命是比什么事情都好的。

但…

人的心在那呢，不知道什么滋味，诺顿觉得自己并不希望卢卡这么做，也不希望他…死。

卢卡·巴尔萨：我放了艾达，你跟我进去，怎么样？

诺顿·坎贝尔：…好，你放了她。

卢卡松开了艾达，诺顿走了过来。

埃米尔迅速抱住了艾达，死死的护住。

他握上门把把门打开了。歪头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诺顿看了一眼走了进去。

不关门，让其他人看着。

卢卡也不介意，他向诺顿展示了堆在一边的杂物架。

礼物盒，玩具，各式各样不同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不由得，诺顿想起了那个失踪的小女孩。

现在也是他们的…伙伴“回忆”，不过，那个孩子并不是真正的她。

卢卡·巴尔萨：好多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卢卡拿起一个机器人，他摆弄着机器人的机器手臂。眼里闪烁着微光，小的时候他就对这些东西非常的感兴趣，也让他走上发明的道路上。

诺顿·坎贝尔：想聊什么？

诺顿拿起一本童话书，他翻动着书页，看着最幼稚的故事。

诺顿·坎贝尔：算是…最后的闲聊？

卢卡·巴尔萨：我与迪鲁西相同，都对自己喜爱的东西非常的在意。除了这事情，其他的都不能让我转移目标。直到我遇到了那个发明，后面因为某些事情…我弑师入狱，后又收到了庄园的信来到了这里。

卢卡·巴尔萨：认识了这里不同有趣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你。你与众不同，性格淡漠，如同那个冷冰冰发明的外边，但是内在的炽热是令人着迷的存在。

卢卡整个人趴在诺顿的身上，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一如当初的那般恶劣的朝他吹热气。

诺顿啧了一声，有一咪得不耐烦。

卢卡·巴尔萨：爱你，敬你，惜你，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真的喜欢你啊，明明那么努力了却还是失去你了。

卢卡·巴尔萨：迪鲁西的魅力已经到了可以让你着迷成这样的地步。嫁祸给你都是为了让你跟他无法在一起，没想到我高兴过头了。

诺顿·坎贝尔：……

假话。

卢卡突然把诺顿推了出去，来不及反应过去的诺顿被推向了门口。他愣住了，看见卢卡拿出打火机扔到了杂货上。他把玩着手里的铁锹，对着诺顿露出一个笑容。

诺顿看着大火不断地蔓延开来，想起了在火海中的麦克。那个青年人也是如同这般的看着他，微笑着华丽退场。

卢卡觉得自己还真是够伟大的。

他与麦克一样。一个是为了保护自己最好的朋友，另一个也就是他为了爱人。

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人。

卢卡·巴尔萨：你…很厉害。

卢卡·巴尔萨：我差点都被你诱导了。

诺顿·坎贝尔：卢、卢卡！

什么也没有想，什么也不多说。

诺顿把手伸了出去，他的身后被卡尔和伊莱拉扯着。

无数次的梦里，他都想把麦克从火海里拉出来。

但他没有，而这一次…

诺顿·坎贝尔：抓住我！

卢卡伸出手扯住了诺顿。

他鼓起勇气去亲吻自己从未触碰过的禁地。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对方唇上的柔软，一触即离，但也足够了。

在他看来，这没有必要。出去了也是死，不如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的坎贝尔小哥哥永远的记住他。

诺顿在这个蜻蜓点水的吻下茅塞顿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诺顿·坎贝尔：你…知道了。

卢卡·巴尔萨：嗯哼，至少临死前，我还有你。

卢卡答非所问，他用力推开了诺顿，让诺顿与卡尔他们出去。他迅速关上了门，死亡的样子太丑了，不需要留下那样可怕的死亡模样。

生如夏花般灿烂，死如秋叶般静美。

混蛋阿尔瓦…

这次，你又赢了。

。

。

诺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等他回过神时，他已经坐到了花园的长椅上。其他人都去救火了，卢卡的结局如麦克一样，死在大火里。当然，对方还伴随着爆炸声。

他听见了脚步声，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这个omega见到自己的alpha后，眼泪有点绷不住了。麦克死了他没有哭，因为那个时候他认为这是他自己愿意做的。

但卢卡…

因他而死。

诺顿·坎贝尔：他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你呢？

卢基诺擦拭着求生者的眼泪，轻轻地将他拥入怀中。像哄小孩子一样拍打安抚着他的背脊，诺顿抓紧着对方的衣服，肩膀微微的颤抖。

卢基诺不擅长安慰别人，所以他不打算开口。无声的安慰对勘探员应该是最有效的，他倒是没想到一个囚徒就让他的小乖乖如此难过了。

有时候，他也会去思考着诺顿在自己心里面地位是什么样子的。

直到现在看见了诺顿的眼泪，他发现了这家伙在自己心里面的地位…

不低。

诺顿·坎贝尔：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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