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愣住了,她只知道她的哥哥病的很重,却从未见过,这副完全没有血色,甚至带着些许冰冷的眼神。
空几乎支撑身子,体内的疼痛压抑地他甚至无法喝平常一样露出微笑,哪怕是在荧面前。
此刻已经难以在多虑了,他伏在地上,恳求着自己的妹妹。
空(幼):“再一点点就好…马上…”
一点就好,给我点时间!
就差一点啊,该死的。
他知道妹妹是帮不了他的,但此刻他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迪:“谈判破裂呢,虽然不知道小朋友你到底想要什么,有些事,可不只是你能承担起的。”
无情的驳回,毫无保留的,对其天真进行嘲讽。
几乎毫无征兆,孩童吐出了半口血,剧痛使他只能看清模糊的血色,连荧脸上的表情也成了一片模糊,呼吸困难,他憋着想捂住妹妹的嘴巴,以防止招来养母,却也找不到位置了。
空(幼):“别说…听话。”
只要再给他点时间,他就能找到解决办法,他可以翻阅古书,可以再去找一次温迪,他能找到出路——起码现在还不能倒下。
养母绝对知道些什么,他绝对会被迫和魈分开。
那个人,空分不清到底是敌人,还是……
荧(幼):“可是哥哥……!”
怀中的哥哥发着抖,并非寒冷,他好似正受着入侵,是那么的脆弱,喘着气,承担着这不该由他承担的东西,将她那白裙都染上了污血。
她可能无能为力吧。颊间留下半行泪。
荧(幼):“对不起哥哥,妈妈已经看到了。所以……”
听不清了。
荧(幼):“所以,别去找那个人了,好不好。”
……
蔷薇带着锋芒,利刺托着妖艳的花朵,与空的面颊相称,竟不觉得有几分违和。
空(幼):“魈。”
那孩子说话温温柔柔的,眼神中却总带着一丝陌生与防备,阻隔外人,与自身样貌矛盾的成熟与心计,令人总是捉摸不透。
注视那孩童的行径,偶然间与之对视,仙人总是条件反射的迅速移开视线,可称得上心惊胆跳。
闲散之余日有所思,竟几乎都是关于他。
被占据脑海,仙人并非毫无察觉,这种心境陌生却亲切,他想推开,却又找不开理由,回过头,却早已习惯,愈演愈深。
总是一瞬间,将此人误作是与自己相仿之人。
魈:“怎么?“眼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柔和。
空(幼):“叫叫罢了。”
孩童在花店的玻璃上哈气,倒影蒙上了雾气,模糊而朦胧,正如人心。
空(幼):“是这么写,对吗?”
字迹规整,却少些了该有的稚嫩。
魈:(点头)“……”
指尖的温度可有成型,与空相比,魈的字迹竟显得有些青涩了,他只是想和空一样,将对方名字写下来。
看着自己陌生的字迹,收了手,也引发了深思。
空(幼):“都是单字名呢。”
见“魈”和“空”之间阁了一段距离,空抬头看看那人,有些无奈。
怎么这点事就让他的好仙人不自在了。
起了点坏心思,空在这薄水珠见,点出一心形,随即竟也愣了神。
好似,确实会使人羞涩。
魈:“幼稚。”
魈最终只吐出两个字,闻人假意咳嗽来缓解氛围,少有的,耳间也漫上了绯红。
嘴角引来一丝上扬的冲动。
可惜,他别过头去了。恰如一阵北冰洋少有的暖风,极瞬消逝,受其沐浴的孩童,浑然不觉。
只可惜,暖风后是飓风呢。
空(幼):“啊。”(吃疼,皱眉)
赤红色的液体滴落,利刺轻而易举地划破如豆腐般的皮肤,连身旁的一株清心也不免染上血腥,下垂着,腐烂。
而那玫瑰,却滋长了。
与此同时,有什么东西,也随之诞生了。
空(幼):(瞳孔放大)
他的神色无比苍白,仿佛注视着一截断指。
空(幼):“没什么,没什么。”深呼吸。
只是,太快了。
空无暇注意魈的反应,甚至不敢抬眸看那人。
空(幼):“魈,我,可能没时间了。”
反应过来,魈已经抓住了空的肩,比想象中还要急切,对上空那副“果然啊”的苦笑,魈显得有些失神。
凡人的身躯……!
也并非毫无猜疑,钟离也只是对空身子越来越从差的根源只字不提。
但魈并不惛昧无知,只是他不敢下结论,这只是他的直觉。
眼前的人,在消逝,一日不如一日。
而又如此让魈相信,那根源,竟是自身…
该问他…什么?
空(幼):“别担心。”
该告诉他,什么呢?
空(幼):“我会活下去。”
我会找到出路。
那天空是怎么回去的,魈说服直觉不去想。依稀中,那身躯,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沉重。
仿佛是自愿走向往生堂,周围的氛围也是那么的,漆黑。
天地间,每个人都在替其目睹那个不同凡响的“孩子”,是如何谈论其口中的“出路”。
出路……?
真的存在吗。
甩开枪缨染上的污血。
魈有些心不在焉,他许久没有这么疲惫过了,不,或许并没有很近,只是跟那孩子在一起的时间,在人的印象里是那么的悠长舒适,以至于,他无意中认为,再也不必……
空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魈说服直觉不要去想,却依旧总是无意识得站在空常来寻他的楼台,站上一天一夜,站过星辰日月,他以往从未又空闲去数过去的天数,这是曾经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事。
为何,分明不过是一凡人…
本就注定见其消逝,本就注定分离。
太早了……?
分明不会产生感情。
为何。
是源于…罪恶感?
若是与己有关…魈不曾往下想。
从那裂缝出来的时候,自从被空……那刻开始,或许魈就已经在蚕食空的生命了。
业障缠身意味着什么,他分明比谁都清楚。
他已经太久,没听到那些声音了。
而空却……
他承担了这一切,一个人。
魈:“啧。”
少年重击石桌,震得骨骼发颤,这瞬间,他的情绪却发生了变动。
这张石桌…
那孩子曾让他蹲下,隔着面颊亲吻他。
楼台下是那棉花糖的摊子,抬首耳边响起,眼前绽放的,是他曾认为无聊无用嘈杂的人间烟火……
空(幼):“魈。”
晶蝶掠过,在少年手心留下晶粉。
空(幼):“我们必将重逢。”
哪怕你我分开。
我有办法。
我想到了——
“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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