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舞会（六）

是阿尤索。那位牛仔。

黛米·波本：你有事…吗？阿尤索？

发现来者是谁，黛米一下清醒了许多。与埃尔莎一起，两人有些诧异地注视着来者。

在这种人人身着盛装的场合，装束上与平常无异的凯文反倒引人注目得多。托起酒杯小品一口果汁，埃尔莎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是错觉吗…？他似乎一直入神地注视着自己？

凯文·阿尤索：啊…当然没什么事，不过是过来看看。波本小姐，您大可不必如此戒备。

温和地笑着，他将牛仔帽摘下置于胸前，行了一个礼貌性的礼。昏暗中要看清凯文的面部表情并不容易，至于黛米，只要听她说话的口吻就能轻易感受出她的不悦。

黛米·波本：你不觉得…你真的…鬼鬼祟祟的吗，嗯？‘只是过来看看’…？

埃尔莎·安吉尔如果您愿意，不妨坐一坐，阿尤索先生。

及时打断黛米含糊不清的话语，埃尔莎矜持地冲凯文笑笑，朝一旁的空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凯文倒也没有避讳，一瞥正阴郁着面容注视着自己的黛米，他还是轻轻落座。

黛米·波本：多事…。

显然这举动很令黛米不满。反感地站起身，她提起酒桶踉跄着离开了座位，嘴里还不断低估着什么。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渐在迷雾中消融，埃尔莎再度转头望向凯文。

没有错，他就正在…很出神地凝望自己。

凯文·阿尤索：很不错的衣服。很漂亮。您的‘稀世时装’？——安吉尔小姐？

惊愕地抬眸对上他的目光，埃尔莎顿了顿，点了点头。

埃尔莎·安吉尔是啊。它叫‘索尔贝特’。我很好奇，今天的各位明显都换上了自己认为最上档次的服装，您——

凯文倒是回答得很快，像是早已在心中拟定好答案。

凯文·阿尤索：这只是情不情愿的问题，安吉尔小姐。

会心地笑笑，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将头偏转向了一边。很奇怪，明明两人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可是莫名其妙地她仅是与他对几句话都会感到尴尬……

没有来由。

将目光挪至舞台上翩跹的几个身影，埃尔莎在心里祈祷着舞会能快点结束或者——自己能找到个不那么唐突的理由离开。她坐如针毡，可是没表现出来；她感觉到凯文的目光又毒藤般攀附到自己身上了，但她极力无视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按照这场舞会的尿性，没有解释什么理由而来找到自己的，十有八九都是试图想邀请自己跳舞的。只是难以启齿。

她会佯装，但她不傻。她知道先前黛米十有八九也有这样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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