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业脸色分外黑沉,看了地上的桓媱,又紧锁眉头看向花亦璃。书院中发生这样的事,恐怕远远超出了他所能容忍的范围,“你竟然……将花亦璃扣下!”
书院护卫朝花亦璃走去,季元启朝花亦璃身前站了站。
“慢着。”一声轻喝传来,围观的学子如流水遇阻一般朝两侧分站,露出一袭青色。
“玉先生……”司业轻喃一声,紧锁着眉头,“司监这是何意?”
“书院内的事,不是向来不与外政相干吗?我看不如等院长回来后,再定夺此事由谁来查,如何?”玉泽的眼神在花亦璃身上掠过,随即淡淡道。
“玉司监可看清楚了。众目睽睽,花亦璃考场伤人证据确凿,还要如何去查?”
“人命关天的事,饶是你我不动作,大理寺也迟早上门来讨要嫌犯的。”司业双手抱胸,紧皱着眉头。
“证据确凿?呵,有谁亲眼目睹花学子持刀伤人了吗?”玉泽轻笑一声,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
“可这现场分明——”司业还想反驳,却被玉泽打断。
“有时眼见,也未必为真。”玉泽幽幽道。
“再者,此刻通知大理寺,人多嘴杂,不知要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玉泽语笑温柔,可话中之意却隐隐含着威压,“这其中万一有何隐情,明雍可就失了先机。司业先生可考虑清楚了?”
司业沉默了半晌,才道“……玉司监若能处理,那便皆大欢喜。”
“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玉泽微微一笑。
司业的视线在玉泽脸上打探,花亦璃隐隐看出两人的暗中角力,和季元启交换了一个眼神。
玉泽由凌晏如推介任明雍司监,而凌晏如兼领大理寺。此案若报大理寺,玉泽仍是当仁不让的话事人。
司业若想平息风波,维护明雍的名声,将此事交给玉泽也是最优解。
“好了,无关人等都散了吧。即刻起,派人封锁乾门学考场及四周学堂通道。”
“医师到了?快些进来救治桓媱学子吧。”玉泽举重若轻,决断如流。
花亦璃看着医师匆匆入场,围到桓媱身侧,松了口气。
“闯了这么大的祸,该如何是好呢?”玉泽目光在桓媱身上追巡片刻,突然看向花亦璃,这句轻问让她想起初见时他的那句低语。
“禀告玉司监,桓学子无性命之忧,但医师需将伤者移入杏林堂救治!”护卫很快来报。
玉泽点点头,以眼神示意众人不可碰场中之物,又看向我花亦璃身上的痕迹,眼神关切,“你也受伤了吗?”
“学生……无事。”花亦璃有些错愕,但还是答道。
玉泽眼中似有遗憾,却又像是松了口气。
花亦璃一时竟摸不准玉泽是希望她无事,还是希望她受伤了?
确实,在这种情况下,她毫发无伤,才是众人质疑她的理由。
“那么,便按规矩来吧。”玉泽下了命令, “将亦璃看押在庭兰舍中。院长回来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她的寝舍。”
“玉先生……”花亦璃看着玉泽,心底有些不安。
两名书院护卫来到花亦璃身侧。季元启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
被带离考场之前,花亦璃看到的是玉泽讳莫如深的眼神。
那目光让花亦璃觉得她并非被关押起来,反倒更像是……被保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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