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聊很多,花绾吟却感觉看到了文司宥稍稍有些不一样的一面。一直以来他都是全知全能般的姿态出现,少见他动容
抱有这种纯澈心思、又如此博学聪慧的人,难怪会成为大景第一商行之主
花绾吟好像第一次,觉得他确实担得起、也只有他配,这大景第一商之名
深夜,雨夜朦胧,花绾吟一边听文司宥教她如何对账,一边等着飞鸽,直到子时
文司宥(文家家主):来了
飞鸽信笺:闻雨阁走水
花绾吟(花家主)走水?这个节骨眼?只怕是闻雨阁那位,想一把火烧个干净,毁灭证据吧?
文司宥(文家家主):不急,读完
文先生温雅一笑,将信笺展开
飞鸽信笺:天降及时雨,大火未成
花绾吟(花家主)可笑,看来苍天也看不下去他的恶行了
飞鸽信笺:闻雨阁店家借清理修缮之名,频繁运输货物进出
文司宥(文家家主):鱼儿咬钩了
文司宥(文家家主):走吧,西郊三里,闻雨阁所有进出货物,已被劫下
文先生施施然起身,将信笺置残烛,化为灰烬
花绾吟(花家主)那闻雨阁店家?
文司宥(文家家主):绾吟不妨猜猜看,他当如何?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妙计,学生猜他怕是尚未察觉吧?
文司宥(文家家主):不错,果然懂我
文司宥(文家家主):走吧,一同去看看
花绾吟随文先生策马至西郊,只见几个衣纹鱼龙白浪纹的人守着数箱货物
花绾吟纵身下马,随手打开一箱货物
花绾吟(花家主)是茶叶!
花绾吟(花家主)连夜转移茶叶,闻雨阁店家心里果然有鬼,只怕这茶叶也和那批茶具一般,有移花嫁木之嫌了
文司宥伸手捞起一撮茶叶捻了捻,递到花绾吟眼前
文司宥(文家家主):你再看看
花绾吟(花家主)碧绿新鲜,带油光,白毫多,尖端不弯曲,香气清且纯
花绾吟(花家主)不对,文先生,这茶叶不仅没问题,还是上好的明前茶,怎会如此?
文司宥(文家家主):不仅是上品,还是用以和邬兰通商的那一批茶叶
花绾吟(花家主)此事竟还和邬兰有关?
文司宥(文家家主):将木箱都打开
文家护卫:是
文家护卫:禀先生,余下木箱里装的,都是茶具一类的瓷器
花绾吟(花家主)茶叶是真的,倒不知这些瓷器是真是假了?
花绾吟上前一步,从箱中取出一把冰裂茶壶,借着月色星光细看
花绾吟(花家主)壶底薄如纸,明如镜,壶身白如玉,声如磬,是瓷中真迹上品
文司宥从花绾吟手中接过茶壶
花绾吟还未发现端倪,文司宥却一碰到那冰裂茶壶就挑起了眉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怎么了?
文司宥将瓷壶递还给花绾吟
文司宥(文家家主):确为真品不错,但你仔细看看,这茶壶可有何异样?
文先生只在手中一掂便发现端倪,果然花绾吟还差得远,这瓷瓶到底有何不妥呢?
花绾吟又细细查看了几遍,手都酸了也没发现哪里不对,就是上等真瓷
花绾吟(花家主)不对 不是材质的问题,小小茶壶怎么会拿这么一会儿就手酸,是重量!
花绾吟(花家主)文先生,是重量不对,所以您才会一上手便发觉?
文司宥(文家家主):孺子可教也
花绾吟与文司宥将箱中茶具尽数捡出,一一查验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这是同闻雨阁中一样旧瓷新底的假壶,这个也是!
花绾吟(花家主)这一箱茶具有真有假,但真瓷一定要比假瓷重得多
文司宥(文家家主):这倒有趣了
花绾吟(花家主)奇怪,这些真瓷质地清透,又颇具薄如纸,声如磬之特征,按理来说真瓷应比假瓷轻,怎会如此?
花绾吟看向文司宥,他虽嘴上说着有趣,看神色却是一点都不意外的
文司宥(文家家主):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文司宥轻轻摊手,一声脆响,那上等寒江瓷壶顿时摔了个粉碎,花绾吟还来不及心疼,就一眼看到了碎瓷间藏的东西
瓷里藏着....金子
花绾吟(花家主)这闻雨阁的掌柜竟在利用贩茶之便,夹带走私?
花绾吟想起闻雨阁中听来的热闹,忽然惊觉这并不是小事,北境纷争竞已真的波及到了最南的越阳
花绾吟不禁心中凛然,只叹国无小事
花绾吟(花家主)邬兰与大景之战这几年已暂歇了,但只因他们国力不足,求和以缓,贼心是一直未死的
花绾吟(花家主)我大景向来边防极严,通商只限日用品互通,铁器、贵重银钱从来都管控极严
花绾吟(花家主)他们竟然意图走私黄金 这么多瓷器,即便只有一半做了手脚,却也有相当多的金子了!
花绾吟(花家主)若这些金子都拿去同西戎交换了军备
花绾吟皱起了眉,心中发寒,不敢细想
花绾吟(花家主)那掌柜是为利,还是已成为了邬兰奸细?
文司宥看花绾吟脸色不佳,安抚地对她笑了笑
文司宥(文家家主):至少现在,我们拦下了这支车队
花绾吟(花家主)您说得对
花绾吟(花家主)不过这走私之法倒也新鲜,看这金子已经和瓷片粘在一起了,先生,这是如何做到的?
文司宥(文家家主):融金需要的火力远低于瓷,烧成瓷壶后以金灌入,交易后便可再次烧融取出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并不意外?
文司宥(文家家主):只是有些猜测罢了
文司宥(文家家主):走吧,绾吟,该收网了
这样看来,文司宥竟对掌柜走私之事早已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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