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绾吟眼前闪过无数刀影艳红,胸口如擂鼓,喘息之中,听见耳边程筠的一声悲鸣
程筠(云崖领斋):…啊!
花绾吟稳住身体,抹掉脸上的汗水,才看清院中光景:黑衣人终于被他们扫除,而大公主的剑已架在程筠肩头
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花绾吟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抬头,惊讶地发现竟是凌晏如,身后是大理寺的官兵
步夜(大理寺少卿):大人,看来我们来迟一步了
凌晏如(内阁首辅):多谢诸位,助我大理寺逮捕凶犯程筠
宣照(承御帝):凌首辅。你出现的时机,还真是精准
凌晏如(内阁首辅):此人于公主喜宴之上谋害驸马,伤人性命,当为重犯
凌晏如(内阁首辅):审讯断刑本为大理寺应尽之责。收押后事,大理寺自当谨慎处之
曹小月(曹家少主):嘁,来得这么晚,明显是要坐收渔翁之利,还好意思说!
凌晏如像是没听到小月的嘀咕,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花绾吟臂上伤口,眯起了眼
凌晏如(内阁首辅):殿下放心。今日程筠在此如何伤人,我等自会
凌晏如(内阁首辅):逐一查实,还诸彼身
公主府的医师也已赶到,为他们处理伤口。而花绾吟被凌晏如眼中冷意镇住,想到关于大理寺刑秋之法的种种恐怖传闻
白蕊儿(白家主):阿绾,你怎么样?
花绾吟(花家主)我没事,都是皮肉伤,你呢?
白蕊儿(白家主):楚师兄护着,我没伤到,他倒是伤了好几处
楚禺(楚家幼子):小伤而已
武威候:你这逆子…!
武威侯匆匆赶出,似乎很想骂楚禺两句,又碍着人前不能多说,脸都憋青了。楚禺冷哼一声,别开头也不看亲爹
花绾吟(花家主)楚师兄原来也同家人关系比较复杂啊
曹将军也把曹小月带走看顾了,花绾吟看过蕊儿和小七没有大碍,环顾了庭院一周
公主和凌晏如仍在针锋相对,程筠已经被抓,只是冷笑,再未发一言
花绾吟暗观众人姿态,把面露畏色的人一一收入眼底。这时花绾吟看到季太傅端起茶盏,平静啜饮,仿佛一切与他无干
季尧安(太傅):.......
但花绾吟还是能从他脸上看出几丝疲色,仿佛对这混乱的朝局身心俱疲
方才他们几人在外孤立无援,满座朝官无一动身,也包括季太傅
难道季太傅并不似传闻中的那般高风亮节,他在暗斋也有什么把柄在吗?
花绾吟心中微凉,这时忽然看到了季太傅身后那位年长记史的动作
年长的记史静默无言,左臂搭着薄册,掌心放着墨盒,右手片刻未停,下笔如飞
若季太傅当真高节,为何此前一言未发?若他有把柄在暗斋手上,为何此刻季家记史的笔仍未停止?
官差(或大公主侍卫):公主府邸,不可擅入……什么!?
官差(或大公主侍卫):……是
厅外忽然传来嘈杂声,似乎是公主府的人没能拦住什么人。只见一队人走了进来,看衣着应是御前亲卫。让花绾吟惊讶的不是御前亲卫此时出现,而是为首的人竟是宣望钧和季元启二人!
花绾吟(花家主)你们……
宣望钧的眼神在花绾吟手臂包扎处扫过,微微张了张嘴,但还是移开眼神,这个情形,确实也容不得他对她说些什么
季元启则对花绾吟眨了一下眼,带着一众亲卫径自进入喜厅
让所有人都愕然的是,这群只直接听命于当今帝的亲卫跟在宣望钓身后,像是他的护卫一般
宣季二人径直走到院中,御前亲卫之首上前一步,扬起声调,说给在座所有人听
官差(或大公主侍卫):奉陛下口谕,辅佐宸王殿下,扣押凶犯!
花绾吟第一时间是没反应过来的,但很快便想起了很多细节
离开宴上的宣望钧,突然离他们而去的季元启,花绾吟终于明白过来
花绾吟叹了ロ气,有些无奈地看向叉着手臂的季元启和院中为众人瞩目的宣望钧,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却又莫名惆怅
她身边的这些人到底还是都踏进了这名为朝局的漩涡之中
花绾吟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同大公主的联手不会告知他们,他们的联手,自然也不会告诉她
此时宣望钧与季元启的计策尚未分明,花绾吟便在旁静观,发现亲卫还护送了一位御医来,宣望钧正从袖中拿出一只锦盒
宣望钧(宸王):请吴御医查验,下在桌角的毒与这瓶中的,是否为同一种
御医查探一番后,微微点头
路人:(吴御医)不错,此毒性烈,只要入口,瞬息毙命。若沾染在肌肤上,若量足时久,或残或死,也难善了
宣望钧(宸王):此毒是否易得?
路人:极难萃取,且景域少见,老夫当年第一次见还是在西洋商船上
宣望钧环顾庭院,尤其多看了公主与凌晏如一眼,朗声对所有人宣告了结果
宣望钧(宸王):瓶中之毒,乃是昔年先太子殿下所中之毒
宣照(承御帝):什么?
公主听到太子之名,顿时乱了心神,上前一步,似乎忘了自己还在同凌晏如争羁押程筠之权
在场诸人闻言也是惊愕不已,太子殿下于两年前病逝去,举国皆哀,为何突然变成了中毒身亡?
宣望钧(宸王):是以,程筠当众谋害驸马之罪已实,又兼涉嫌毒害太子,由陛下亲卫拘捕,押下候审
花绾吟(花家主)这一手宣师兄可够狠
季元启的任务似乎已经结束了,走到花绾吟身边,露出一个颇为得意的笑容
季元启(季家主):那是自然。先不说他了,你们怎么样,伤得重吗?
花绾吟(花家主)还好,没什么大碍。虽然早知道你不可能真的离开我们,但没想到,你们居然谋划了这么大一盘棋
季元启笑笑,摸出个药瓶来
季元启(季家主):喏,你手上还有一块擦伤,别因为伤口小就不注意,我给你包一下
季元启给花绾吟包着伤口,她又看了那边的三派势力魁首一眼
谋害驸马的罪名当然也不小,但由少府或大理寺收押都算合理,公主和凌晏如自然都要一争
可谋害太子之罪就更大得多了,又是翻出伪造病逝的昔年旧案,如今带着陛下亲卫来羁押,在这一步,宣望钧已经胜过了那两位年长者
花绾吟(花家主)没想到能亲眼看到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
季元启嬉笑如常,但花绾吟知道,他恐怕要算是第二位渔翁,再不济也是帮忙撑船那个
在这一局中,大多人的所为花绾吟已经都看懂了,那么季元启又做了什么?
这个问题,之后再慢慢去问吧
宣望钧(宸王):押下,回宫
宣照(承御帝):宸王今日之胜,可喜可贺
宣望钧(宸王):多谢皇姐
公主将今日二字咬得有些重,花绾吟直觉她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意思是宣望钧只是胜在此次,也就是抓获程筠,并不能算全胜?
凌晏如(内阁首辅):后生可畏
凌晏如也意味深长地看了宣望钧一眼
大景朝中所谓三足鼎立,却恐怕一直没有人将宸王一脉名义上的魁首宣望钧真正放在眼里
但自此时起,这朝中三派并立之局,是要真正打开了
众人目送宣望钧押着程筠走过廊下,就在踏出庭院前,程筠忽然轻笑一声,微微侧身看着庭中众人
程筠(云崖领斋):诸位还真是愚蠢得可笑
人群静默片刻,此话如油入沸水。方オ因暗斋威势不敢动作的人们都露出愤懑之色,却还是不敢开口
程筠(云崖领斋):暗斋领斋是我不假,可你们总不会认为就只是我吧?
一片死寂之中,花绾吟的心也随看她的问题悬了起来。程筠此时说出这话,又是何意?
程筠(云崖领斋):毕竞,我只是一把刀而已,为了我真正的目的,我也可以只做一把刀
程筠微微抬手,身边的亲卫立刻拔刀,但程筠只是抚了抚发髻
花绾吟看着她的动作,忽然感到一股彻骨寒意蔓上脊背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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