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烛火成为这方天地唯一的光明,大公主凭栏而立,修长的身形勾勒出坚韧的模样
之前便想过,既然目标一致,又有相同的困惑,那么比起鹬蚌相争,还是共同筹谋对他们找出背后之人更为有利
虽作此想,但大公主是否会同意这个提议,花绾吟却毫无把握,毕竟从书院时起,他们与公主的嫌隙就没有断过
不过若能解开,合作之事未尝不可一试
花绾吟(花家主)殿下,我们一路行来似乎多有误解,今日机会难得,有些话不妨说开
花绾吟看向宣望钧和季元启,宣望钧微微颌首,季元启也不置可否,她放下心来,将离书院后经历的事斟酌着说了一些
要合作,自然要先展示他们的诚意
公主一手轻轻敲击着桌沿,听到白府行贿时凤眸微凛,但没有开口,一直静静等花绾吟说完
花绾吟(花家主)这便是我们这一路的经历了
宣照(承御帝):年纪都不大,行事倒有一套
花绾吟(花家主)殿下,我们的经历已经说过,而我尚有一事不明,不知殿下可否解惑?
自花绾吟开始调查失踪学子,大公主便多方阻挠,这是第一个必须要问的问题,也是她递出的第一个合作窍要
大公主发出一段短促的鼻音,浅金色的眸转向花绾吟,示意让花绾吟继续说
花绾吟(花家主)殿下为何一定要乾门学子的性命?
宣照(承御帝):我从未下过这种令。为何有此一问?
公主皱起了眉,她的疑惑不似作伪,花绾吟看得心里一跳
姚小七分明说过他被追击,虽然不知究竟是谁,但当时他们俱认为是公主
花绾吟(花家主)我在乾门任务的名册上看到了暗斋的徽记,乾门学子又被追击
花绾吟声音渐低,其实此前的这些猜测也都真的只是猜测而已,没有任何实证,也没那么站得住脚,如今公主既如此
宣望钧(宸王):殿下并非暗斋之主?
宣望钧这话虽是问句,其中亦多有肯定之意。他曾就几番猜测公主与诸事无关,如今也更加确信
宣照(承御帝):自然不是
昭阳公主又看了看花绾吟,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沉吟半晌,慢慢开口了
宣照(承御帝):罢了,你我的误会看来不少,今日便索性说开了
宣照(承御帝):此事,亦从先太子起
宣照(承御帝):暗斋成立已久,素来为皇室之人掌控,调遣暗斋的权力始终被掌握在陛下手中
宣照(承御帝):直到承永五年,调遣暗斋的权力被陛下交给太子殿下
大公主抬眸看向虚空,仿佛穿透那片阴影看向昔日的太子,那段她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光
宣照(承御帝):本宫前一年已入天枢军,回京次数屈指可数,暗斋之事也是一次回京从母后口中得知的
宣照(承御帝):后来本宫整顿军纪,带兵驻守西北边境,太子殿下本就在朝中极有人望,到我再归朝时,已是众望所归
宣照(承御帝):本宫知殿下素来以德服人,自然为他感到高兴
说到此处,大公主轻缓的话语忽然顿了片刻,转而启齿时多了几分低沉
宣照(承御帝):后来本宫一直领兵打仗,鲜少归朝,偶尔从京中传来消息,都在赞誉太子功绩,本宫便更将全心放在战事上了
宣照(承御帝):在与渠戎最终一役时,京中忽然传来消息,说兄长病重,已危在旦タ
宣照(承御帝):他身子本就不大好
大公主嘴角微颤,仿佛在克制着情緒。这段往事对她来说,只怕从未远去
宣照(承御帝):至本宫还朝时,他……已入葬了
花绾吟(花家主)殿下节哀
大公主摆了摆手,再抬眸时已恢复了往日神情,对她来说,这种失态只需一瞬
此事花绾吟曾也听闻,正是因为此事,大公主和皇后失和,至今难圆
宣照(承御帝):太子病故,朝中群龙无首,陛下渐渐放权,为稳定朝局,本宫便从边疆回来,坐镇朝中至今
宣照(承御帝):也是在这段时日,本宫察觉朝中人心浮动,出面参政时却发现暗斋这些年所作所为,皆是些不入流的阴损手段
宣照(承御帝):本宫不知陛下对此有多少参与,只在追查暗斋之事后,发觉当年太子执掌暗斋后,利用暗斋的存在稳固权力
大公主停顿了半晌,唇边泄出一阵气音,仿佛为太子当年所为而叹息
宣照(承御帝):本宫一直不认为以兄长之能会做出这等行径,可证据确凿,难以追溯,事实如何已难再考
宣照(承御帝):这些年来,本宫对暗斋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为了维护兄长身后名声罢了
花绾吟想到公主府宴中,捡到的那块绘着细犬徽记的方巾之后,公主态度骤变,若说是为了先太子,倒说得通
花绾吟(花家主)殿下,我还有一问
宣照(承御帝):直说便是。今日你的问题,本宫都可以听
花绾吟(花家主)明雍书院的乾门学,与暗斋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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