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曹小月（曹家少主）：现在文先生就在里面喝茶，待会儿谁先说？

季元启（季家主）：说之前先让我看看是什么？

楚禺（楚家幼子）：不行

季元启将信筒夺过来，又被楚禺抢了回去

这枚标识非同小可，发现之后花绾吟就立刻找到了楚禺与宣望钧。众人商议之下，决定直接向文司宥询问因果

季元启（季家主）：让我看一眼嘛，兵书上也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季元启一直盯着那信简，想一窥究竟。花绾吟知道他其实并非真的对其中内容感兴趣，只是想找到季元鸿的下落

信筒上出现了暗斋标志，乾门名册上也印着这样的标记。事情可能会与失踪学子有关，花绾吟心中也十分想知道

花绾吟（花家主）这话不是这样用的

花绾吟（花家主）总之，既然是从同文大会上发出去的，应该跟文府有关。我们还是不要随意翻看的好

宣望钧（宸王）：既然如此，就先进去吧

宣望钧轻轻拂袖，走在首位，楚禺拎着被五花大绑的鹰走在后面，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也一一走了进去

坐在软椅上的文司宥将茶盏放在一旁，抬眼时带着一点温和的笑意，让人不禁忘记他独处时漠然的神色

文司宥（文家家主）：为师听说你们几个想去帮忙，怎么大会还没开始就回来了？是觉得无聊吗？

花绾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地讲了一遍，然后将信筒交给文先生

文司宥将信筒挑开，取出里面的纸条，不过两息就看完了内容，又慢条斯理地将其归位

文司宥（文家家主）：那只鹰…

文司宥说到一半又顿住，显然已经看到了楚禺手中仿佛待宰的毫无威风的鹰

楚禺（楚家幼子）：在这里

楚禺将这坨鹰放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花绾吟仿佛看到这鹰盯着文司宥的时候，眼角渐渐湿润

季元启（季家主）：文先生莫怪，这鹰绑得严实才伤不了人，好歹它还活着！

文司宥的笑容带上几分无奈。他将信筒绑回去，又用桌上的小刀将鹰身上的绳子挑断，走向屋外

花绾吟（花家主）文先生，等等！

文司宥没有理会花绾吟的阻止，一个高抛，将鹰放飞

文司宥（文家家主）：鹰是一种珍稀的动物，到你们手里竟然被折磨成这样，在越阳伤害珍禽可是要治罪的

季元启（季家主）：文先生为何放它走？信里说了什么?

不顾季元启的询问，文司宥回到座中，一边掏出绢帕擦拭手指，一边开口询问他们在越阳的经历

文司宥（文家家主）：先说说，你们来越阳可还习惯？

花绾吟和季元启对视一眼，都不知文先生的用意

曹小月（曹家少主）：点心挺好吃的，就是很多食材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

宣望钧（宸王）：尚可

文司宥（文家家主）：若是觉得还行，便可多待几日。你们从玉梁奔波至此，也该休息一阵再出发

文司宥顾左右而言他，季元启不禁有些焦急

季元启（季家主）：文先生，那只鹰…

文司宥（文家家主）：你就那么好奇那只鹰？

季元启（季家主）：只是上面有暗斋的标记，我想知道，它是否与我弟、与失踪学子有关

文司宥（文家家主）：无关

季元启（季家主）：那上面说了什么？

文司宥放下绢帕，仿佛没有感受到季元启的急切，反而提出了一个问题

文司宥（文家家主）：这个问题不急，倒是我有一个问题想先问你们。这几日听到的故事并不算少，你们就不好奇吗？

花绾吟（花家主）谁家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私隐，虽然好奇，但我们亦不会过问

文司宥对花绾吟的回答有些意外

文司宥（文家家主）：难得你们这样想。不过那只鹰，却与这故事有关系。郑兴讲的故事，算是对了一半

一半，此事果然另有隐情！而今更牵扯暗斋，所有人的脸上都认真起来，包括姚小七

文司宥（文家家主）：郑兴说文郑联姻，此事不假。但若说他二人这婚嫁因爱而生，却是不实

文司宥（文家家主）：文郑两家，从一开始就只有利益的交缠，联姻之前就是处处相争，互加提防

文司宥（文家家主）：联姻不过是因为两家都有更大的野心

这个故事的开端，就与郑兴南辕北辙

文司宥（文家家主）：文郑两家都不算良商，那些年贿赂官府、图积哄抬、独占商道

文司宥（文家家主）：即便已经富甲一方，但却填不满这两家的野心

文司宥端起一杯茶，轻轻拨去水上漂浮的茶叶，浅饮一口

文司宥（文家家主）：越阳地面上的生意有限，文郑原本是并驾齐驱，但一方若想称王，另一方又怎么肯答应

文司宥（文家家主）：于是，文家手快，先一步设计了郑家

文司宥（文家家主）：那一年我父亲极力促之，让郑家倾其财力出海营生。其实背地里联合了海贼，就等在郑家的航线上

文司宥（文家家主）：郑家得力之人几乎都死在了海难里，家主无力回天只好自栽谢罪。至于我母亲，她的怨恨无处消解，最终也自尽而亡

这些都是文郑两家的往事，其中还牵涉到文司宥至亲之人，但文司宥就像讲别人的故事般从容

文司宥（文家家主）：多行不义必自毙，人心不足难免遭到反噬。之后郑家凋零，我父亲也不再掌管文家商业，此事才算尘埃落定

花绾吟看着文司宥古井无波的脸，没想到他竟然做出了这样的评定。虽说无错，但毕竟是至亲

宣望钧（宸王）：此事关系重大，为何没有官差介入

文司宥（文家家主）：当然有，只是茫茫大海上想要寻找一队海贼，何其难也。何况，捕鱼收网，岂能留有痕迹？

故事讲述人的不同，其中差别居然如此之巨。只是花绾吟不明白，这一切与今日的暗斋，又有何关系呢？

文司宥（文家家主）：自那之后，我父亲不再参与文家商业，我便成了同文行的会长

文司宥（文家家主）：也是从那时起，我发现不仅是在文家，还有其他商业大族，暗中都跟着一个影子

花绾吟（花家主）暗中的影子，莫非——

文司宥的眼睛像是深幽的湖面，折射着呼之欲出的答案

文司宥（文家家主）：暗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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