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循声看去,文司宥与越阳巡抚越过人群,并肩走来,最后在外商处站定
文司宥(文家家主):马吉拓是东弥一种特殊的树,这些豆子是它所结成的果实,磨碎了用水冲开,其味微苦但醇正回甘,有些像茶饮
文司宥(文家家主):长期饮用,还有调整阴阳、补偏教弊的功效
因为文司宥的出现,局面顿时发生了转变
他不仅能顺当地转译洋商的话,自己也对马吉拓十分了解。说起来停顿得当,有理有据
大家得知马吉拓珍贵稀少,只东弥独有,虽然味道奇特却百利无害,都纷纷产生了兴趣
文司宥也安排了新的译官,帮助洋商处理他的事情
花绾吟(花家主)想不到文先生还懂他们的语言
文司宥(文家家主):想学吗?想学我也可以教你们,回头我再在明雍开一门外语课
曹小月(曹家少主):啊?大可不必
文司宥失笑,别有深意地看了曹小月一眼,把曾小月看得往花绾吟身后躲,不知是不是在怕被强行拉去上课
文司宥(文家家主):你们可知,我学会这门语言,其实还有巡抚大人的功劳
曹小月(曹家少主):嗯?
文司宥(文家家主):自巡抚大人七年前走任越阳,广开门路,同文行商船通关、外洋开拓多受便捷,到的地方远了,我才有机会学得这些语言
路人:(越阳巡抚)会长可是过誉了,勤民生财,解民忧虑,这都是官府分内之事
路人:何况同文行在越阳资办学堂、培育人工,百姓出海经商也多受过同文行指点
路人:越阳如今四方富庶、家给人足,少不了同文行费心,上些遇水搭桥的事,官府出力也是应该
路人:官商之道,本就该互帮互助。官府提供便利,商客们流通财物,以致百业兴旺,这也正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巡抚大人接着文先生的话,一直往下讲到官商相处,这正是宣望钧一开始的担心所在
花绾吟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话并不是无缘故地被提起,甚至他们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
文司宥(文家家主):同文大会事情繁多,我就先告辞一步了
文先生转身离开时,还有意无意地瞥了花绾吟一眼
花绾吟(花家主)我对文先生的外语还挺感兴趣的,我去跟先生请教一下
说完花绾吟扯上曹小月、季元启跟着离开。此时她意识到,好像从文先生出现后就没有看到姚小七了
三人追上文司宥,已经是在人群之外
曹小月(曹家少主):文先生好快的步子!
文司宥(文家家主):是你们太慢了
花绾吟(花家主)先生怎么知道宣师兄他…
文司宥眺望着自己来时的方向
文司宥(文家家主):那孩子那么深的心思,又有你们玉梁经历在前,会这样想,我不意外
此时原地只剩下巡抚和宣望钧,或者说,只剩下了巡抚和宸王。二人心照不宣地走向了人烟稀少处
巡抚望了一眼文司宥离开的方向,压低了声音
路人:文司宥是个聪明人。下官原不知殿下造访,是他引我到此
路人:他先前与下官说“这里有人或许会有一些疑问”,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指什么
宣望钧(宸王):他的确是聪明
路人:下官倒认为文司宥是故意作此,反而证明自身坦荡
宣望钧(宸王):看来巡抚对他的评价很好
巡抚已是不惑之年,此时看着年纪尚轻的宸王,却猜不透他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
听闻宸王自请入明雍入学,文司宥也在明雍任教,他二人有过什么来往?他又是如何看待文司宥呢?
巡抚自入仕,始终牢记圣贤、脚踏实地为国为民,入越阳后远离朝中争斗。如今朝堂局势只知三分,眼前这宸王什么性子他一概不清楚
但巡抚也并非不懂官场曲折,知道天听之前谨言慎行。此时心里略一斟酌,换了个说法
路人:在下任职越阳巡抚已有七年,这七年眼见同文行从无到有,造福越阳百姓无数,但也从未松懈,一直暗中监察
路人:不过据下官观察,同文行倒也安分守己
路人:越阳人稠地狭,百姓望海而生者十之六七,文家这些年来造船帮商,都出力不少
巡抚言下对同文行赞叹颇多,宣望钧始终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巡抚看不透宣望钧心中所想,也不敢再多言
路人:不过安分归安分,不代表他心里没有想法,殿下放心,有下官在越阳一日,就一定会盯紧同文行
宣望钧(宸王):文郑之事,你知道多少?
路人:那时下官还未到越阳,所知不详,但此事当年也不算小事,下官还是有所耳闻的
路人:文郑两家原本合作互利,后郑家忽遭海难,少主葬身,家主自尽,嫁与文家主的郑氏坠楼而亡,郑家自此没落
路人:后文家越发势大,只是在民间口碑平平,后文司宥接管文家商会,才渐有如今之态
宣望钧(宸王):知道了,你既担此大任,不可掉以轻心
路人:下官绝不松懈
宣望钧离去后,巡抚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年轻宸王的背影轻叹一声
路人:如今的大景,后生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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