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一座带有不可思议的宏伟高墙与入云尖塔的暗紫色巨大城池,正在以无中生有的方式从地下扭动着生长出来,发出可怖的扎扎巨响,震动正是因为这座城池的上浮而导致的,在已经浮现的城墙与建筑上,无数的,某种应该是武器的奇特设施陆续开始运转,将它们的尖锐矛头对准半空中的巴纳巴斯,而随着空阔、幽邃、无根无源、无法辨别的未知预言所颂唱的唱诗声响起,所有的尖塔被雷霆联结在一起,巨大的,前所未见的雷霆在城池中心凝聚。
摩拉克斯向洞内大喊,描述自己所看见的奇景,这种景象的奇异与所蕴含的力量之庞大,即使是在风云际会的魔神战争时代也并不多见。
“那是小姐的幻梦,是显现于世间的复生国度,是断罪皇女统御之地,「永夜之国」。”
奥兹和菲谢尔几乎已经走到洞口身上的雷光之盛,连摩拉克斯也不自觉地往一旁避让了一下——因为那些蛇一样粗壮且扭曲的雷霆正随机舔舐着周围的一切,所过之处顷刻之间成为焦土,空早就已经运起了层层护盾才能继续跟随菲谢尔的步伐。
“空,岩王帝君,这里交给我们吧。请放心,即使是我也不会太过拖累小姐的战斗,我刚刚才因为某种自己也并不清楚的原因才获得了大量未曾有过的记忆,我想起来了,我的种族曾经被这片大陆的人们以另一个名字所称呼。”随着血肉撕裂、涌动、重组的声音和奥兹歇斯底里的吼叫,他先于菲谢尔一步冲入半空,一头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雷电巨鸟出现在那里,光芒令无意识的巴纳巴斯也为之侧目。
“「雷霆的大鹫」,我以为他们被巴尔泽布灭绝了。”摩拉克斯喃喃道,转身向洞内走去:“巴巴托斯,我们带所有人走,一个也不要少。”
菲谢尔已经完全被不可直视的雷光笼罩,她飘向空中,在那个被称为「永夜之国」的虚幻城池中心,有一台巨大的、琉璃质感的紫红色王座等待着她的降临。
摩拉克斯似乎又想起什么,转身看向菲谢尔的方向:“向你致敬,断罪的皇女,人的梦想与决心竟然可以实现如此伟岸的成就。”
“那并非皇女殿下自身修行的成果,或是天赋所赐予的力量。而是极其罕见、奇特的,纯粹由幻想与愿望凝聚而成的奇迹。”
“长久的确信自己的幻想在某个世界中是确定且不可动摇的事实,这种执念在时间的消磨与锤炼中愈发坚定,以至于被切实地赋予了形体与力量。”
“当某种迫切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便会引起神明的注视与赐福,这就是神之眼的来历。而当瞬间的愿望远远凌驾于神之眼、神之心甚至是提瓦特的神明们所能理喻的程度时,不可思议但已然存在许久的奇迹之物便会真正降临于大地之上。当然,维系其存在仍然需要高昂的代价,那座所谓的「永夜之国」完全是以燃烧皇女殿下的生命作为能源而维持现世的,是的,正如你所猜想的那样,那个东西显现的第一时间,皇女殿下就已经无法回头了。”
“奥兹本就是皇女殿下幻想中的「空气朋友」,他并非真正的「雷霆的大鹫」,而是选择了自己的认知中最强大的雷元素至高生物作为晋升的模板而已。”
“巴巴托斯,战争结束之后,我希望选择一片土地,或者我亲手铸造一片群岛,我希望将那个地方命名为「永夜之国」,至少璃月与蒙德是承认它的。虽然只是刹那,皇女殿下确实地拥有过足以与尘世执政相配的力量与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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