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城破

九条裟罗在最后关头勘破鹰司忠信的机关，但留给天领奉行幕府军的反应时间还是太过于短暂了。逃离城墙的士兵很多没有来得及远离，而跳到城墙外侧的那一部分士兵则大多聚集在城墙下的阴影区等待九条裟罗或者本联队的联队长做出进一步的指示，接踵而至的炮火彻底将城墙摧毁成碎片，滞留城墙下的士兵也几乎被炮火或者飞溅的城墙碎块所覆盖，一些虽然瞄准了城墙，但在射击中散布面过于稀疏的炮弹还对靠近的街道、民居造成了相当的损坏，而少数躲藏其中的天领奉行幕府军士兵也因而遭到波及。

九条裟罗看到鹰司军毫不迟疑地摧毁稻妻城下町的城墙，就已经明晰对方以壮士断腕的决绝，果断放弃了在稻妻城下町继续消耗防守力量。虽然这道依托这道城墙和稻妻城下町的大量建筑作为掩体能够极大程度地缓冲稻妻幕府军的强大冲击力，在纷繁复杂的市镇街道中实施巷战也能够利用大量变数弥补鹰司军训练水平低下和近身作战能力严重欠缺的不足，但这对眼下具有绝对火力优势的鹰司军而言助益和价值已经不大了。

鹰司军只需要据守坚固高耸的稻妻城，凭借毁灭性的炮火轰炸和封锁稻妻幕府军就几乎足以稳操胜券。以精锐的天领奉行幕府军而言，要想轻装突破本阵到稻妻城下町城墙这段并不漫长的距离都需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而攻向稻妻城的道路更加漫长而且艰险，就算突破这段距离，稻妻城下町最终依靠一座长桥与稻妻城连接，这座长桥宽可供二十名士兵并排通行，长约二百米，是城下町通往稻妻城的唯一道路，必将成为鹰司军居高临下杀戮稻妻幕府军的最终修罗场，而一旦事有不济，火力强悍的鹰司军可以直接使用重炮轰垮这座长桥，彻底切断稻妻城下町与稻妻城之间的通道，无法前进的稻妻幕府军无论是在原地据守，还是转身撤出稻妻城下町，途中势必遭到鹰司军火炮的全力截杀。

比起难以破局的远虑，当下的近忧则要更加直接而且迫切——隐蔽在附近民房的九条裟罗意识到，稻妻城中的鹰司军是能够清晰地观测到天领奉行幕府军逃入稻妻城下町的民房躲避炮火的，那么接下来，炮火必将逐一覆盖这些民房。鹰司军难以发现哪些房屋藏有天领奉行幕府军的士兵，他们粗糙的射击技术也难以实现精确的点杀，但猛烈、充足的炮火可以从另一个角度彻底地解决这一困扰，也就是逐一的，毫无死角和漏洞地炸垮城下町的每一座建筑和每一寸土地，留在这里，意味着有死无生，前进或者撤退，则意味着要在鹰司军炮火的伴随下艰难进退，似乎无论哪一个选项，对天领奉行幕府军而言都意味着惨重的伤亡，甚至全军覆没的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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