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蒙德的理由

虽然「散兵」斯卡拉姆奇是方案中这个部分的主要执行者之一，但愚人众参与其中的执行官都对这个方案讳莫如深，保密工作严密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即使是专职监视「散兵」的副官，上井也并没有准确掌握行动的具体内容，呈送给雷电将军的信息也掺杂了相当的基于近期蒙德、璃月和稻妻形势变化的主观猜测。当然，这个情况上井也一并向雷电将军进行了说明，将是否取信的决定权完全交由将军，并不试图以欺瞒的方式增加自己的说服力。

虽然因为行事风格和「锁国令」的影响，稻妻幕府在国际情报领域一向远逊于提瓦特的同行们，但办事的班子终归还是存在的。雷电将军通过奥诘众的情报机构，自然也打听到了那份在璃月已经堪称人尽皆知的《平雷策》的存在，大致的内容，以及它的落款，一个至冬式的名字。但雷电将军并不认为这就是稻妻战争开启的全部原因，如果说掌握璃月实权的七星和商人群体确实会为了稻妻市场与原料产地发起一场侵略战争，那么一向崇尚自由与和平的「风之国度」蒙德，则没有《平雷令》中所写出的任何一条利益足以吸引他们，蒙德自他们的执政神，风神巴巴托斯往下，历来就几乎惫懒到不愿意加强对自身的统治，更遑论侵略和统治其他的国度。另一个方面，蒙德的军事实力一向并不强大，除西风骑士团和象征性的护教骑士团是常设的正规军以外，承担防务主力的蒙德各民团都是由各个地方自理，雇佣兵性质的团练组织，虽然在保卫家园时表现相当不俗，却没有任何对外扩张的动机、欲望和能力建设。而颇为精锐的西风骑士团在较早之前由其时任大团长法尔伽突然出走并带走大约八成的西风骑士后，代理团长琴率领下的少数西风骑士已经彻底沦为维持蒙德城及周边地区秩序的治安部队，即使应付特瓦林导致的龙灾和咄咄逼人的至冬使节团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在荒海部署的那支蒙德军从规模上看应该已经是蒙德当前能够动员出的几乎全部军力，要让懒散的蒙德人如此积极地进行战争动员，派出如此大军伴随璃月人实施对稻妻的全面入侵，显然不是用经济利益能够解释的。

有一瞬间，雷电将军想起一位更加神秘的来客曾悄无声息地闯入稻妻城天守阁，外围守卫森严的奥诘众和近卫直江旅团对此没有分毫察觉。来人并未坦诚自己的身份，但雷电将军非常怀疑这是某一位成为传说的故人，他劝诫自己追求永恒的道路必将带领稻妻在天理的怒火中走向湮灭，对于这种僭越而冒犯的无稽之谈，自己以「无想之一刀」作为回答，但雷霆酝酿之时，对方直接翩然而去，并未进行交手的尝试。

如果迫使蒙德出兵的并非利诱，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威逼呢？什么力量足以逼迫以「自由」为信念的蒙德人呢？要知道那个无人而治的风神巴巴托斯虽然长年不见神影，但每当蒙德人的自由受到侵犯时，巴巴托斯必然将灾祸消弭于无形。

那个自魔神战争存活至今的古老神明，绝非世人印象中那般人畜无害。

那么，是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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