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备军,柊家受领勘定奉行之职以前,便已经组建的私家亲军,直接效忠对象并非雷电将军而是柊家在任家主本人,这在已知的稻妻武装力量之中几乎是绝无仅有的。雷备军全员一般约200人,至多未曾超过500人,均为骑兵,人马装具均以堇瓜制成的染料着色,奔袭若雷霆电光,骁勇非凡。将军曾在观看雷备军演武后赞扬其“足与奥诘众相论”。作为家主亲兵,雷备军成员多以个人为单位领受家主任务,代家主外出办事,极少成建制出动,每有雷备军齐出,必有大难降于柊家,而雷备军必能力挽狂澜。
柊慎介执掌勘定奉行以来,是第一次集结雷备军。根据他的命令,荫山联队一个大队正在启用离岛前往鸣神岛的浮桥,这座浮桥平日以沉箱深埋水下,定时保养,如有意外,斩断与沉箱连接的缆绳即可浮起,足供四列士兵同时通行。荫山联队其他人手正在远程火力阵地上,一边全力射击掩护正面部队有序后撤,一边埋设炸药,待放弃阵地时便将所有重型军械全数炸毁,避免落入南十字军手中。
柊慎介顶盔戴甲,提着【蜻蜓切十文字】,骑一匹四蹄踏雪马缓缓下山,两百雷备军紧跟在身后,除了马蹄声再无声息。被迫一生怯懦,最终还是踏上战场,柊慎介既无畏惧,也无兴奋,心如古井不惊,连他自己也感到诧异,年少时无数次猜想自己的初阵,满是亢奋,满是雀跃,后来年岁增长,直至暮年,心气、豪情,都消磨得差不多了,凭一份对柊家的责任,对幕府的忠心支撑着,才没落得死人一般,如今垂垂老矣,却又得以走上战场,自己的初阵,想必也是最后一阵,造化弄人,不过如此。
因为不是出于战场失利,又无法探测幕府军山后进行的架桥等动作,南十字军并未猜出勘定奉行幕府军后撤的原因,担心是诱敌之计,虽然步步紧逼,但一直不敢掩杀,幕府军交替掩护阻击,一路后撤相当顺利,柊慎介抵达阵前时,南十字军前锋与勘定奉行幕府军保持在两千米以上距离亦步亦趋,正好拉开一次冲锋的空间。未避免恐慌造成溃退,各联队并未将撤军的原因及去向告知到基层士兵,大多数士兵都还以为只是暂时修整或者诱敌深入,见奉行大人亲自出阵,幕府军爆发出一阵一阵猛烈的欢呼声,本就狐疑不止的南十字干脆放弃追击原地准备防守。
雷备军自人群中缓缓走出列队时,精致而昂贵的装具让南十字军直观地感受到这是一支精英部队。幕府军此前的后撤立即被理解为是为这支精锐骑兵留出更充裕的冲击场地。
尽管在前几轮交战中,满額200员的南十字轻骑兵大队已遭受相当损失,但他们依旧毫不迟疑地提枪上马,越众而出,刻骨的骄傲不容许他们在任何对手面前稍有退意。而步兵后撤一段距离布置交错防御阵型。一旦骑兵失守,没有配置大盾兵种的南十字步兵只能以交错的站位和武器配合抵御骑兵冲击。
柊慎介丝毫没有要趁南十字军调整阵型的时候发起突击的意思,静静地站在场边看着对手,他的目的本不是杀伤南十字军,而是掩护幕府军后撤。南十字军越是磨蹭,就越符合他的需求。
而南十字军对柊慎介不作半渡而击的仁义之举大为赞赏,虽然他们并未认出这支幕府骑兵的首领竟是勘定奉行本人,但轻骑兵大队的队长还是单枪匹马走到开阔地带的中间,用语言和敬礼表达了自己的敬意。柊慎介见状示意部队继续后撤,然后也走上去,向对方施礼致敬,颇为友好地交流了几句,各自打马返回本阵。一番折腾回到队伍中时,柊慎介见己方步兵几乎已经要撤到奉行府两侧靠后的位置,满意地笑了笑。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饭团。
跟随着柊慎介的动作,所有雷备军几乎同时拿出了一个饭团,当着对手的面大笑进食,声音远及南十字军阵。
“真是壮士。”南十字军上下都对柊慎介一行临阵开饭,目中无人的豪情感染,北斗甚至命人端上酒来,虽然下一刻就要生死相搏,南十字军,特别是轻骑兵大队的将士对柊慎介及雷备军的欣赏,几乎要上升到敬佩的程度。
吃过饭团,遥遥看见南十字军也痛饮了一番,柊慎介回头看过己方大队人马已渐渐远去。
操起长枪催动战马,柊慎介如紫电冲出,无需命令,雷备军全军轰然启动,紧随柊慎介扑向南十字军。
南十字轻骑兵随之发动,嘶吼着迎向这支得到他们认可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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