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英世界 第十章

刚踏上纽约，伊利亚表情就变得极为冷傲，没有半分之前的脆弱与退缩，仿佛还是那个君临欧洲的霸主。

很快，一身防护服，手上还握着最先进的武器的FBI精英们出现在杰森等人周围，原来准备采访的记者们早就被白宫常驻警察赶走清空了。整条街道都只剩下了杰森等人和FBI的精英们。

被FBI无比小心的保护着的阿尔弗雷德眼中只有对面站着的伊利亚，金色的双排扣一丝不苟地扣到风纪扣，围巾长长垂落在身后，修长的双腿被军靴包裹着，金框眼镜充满禁欲气息。

依旧是过去的模样，却又仿佛有些不同。

阿尔弗雷德就这样隔着短短的距离和伊利亚对视着，那是1991年前他们最常见的和平相处方式，只是此时，他们之间似乎又隔着什么无形的屏障。

“呦～好久不见啊，伊廖沙。”阿尔弗雷德径直走向伊利亚，靠在伊利亚耳边低语，“你看上去一点都没有变嘛。”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车熟路的搭在他肩膀上，青年人蓝色的眼睛灵动的眨了眨，仿佛堪萨斯州的晴朗天空。

伊利亚直接握紧阿尔弗雷德的手，把它如同垃圾一般甩开，“美/国，收起你那点小心思！”

阿尔弗雷德笑了笑，先看着阿瑞斯他们，“杰克，带杰森市长他们去休息吧。”

布鲁斯·韦恩清晰的感觉到了这个出身甚高，让他无比亲近甚至甘心付出生命守护的青年对待伊利亚和他们的区别。

作为布鲁斯·韦恩，他不清楚自己对这个陌生美国青年过分狂热的感情来源。可是作为蝙蝠侠，他隐约猜出来了，这个人……是谁。

阿尔弗雷德凝视着伊利亚。

过去那么多年，他们都想致对方于死地，但是又不会真的让对方死去。无论作什么，都会留一手，给彼此一条后路。

他们啊，就像是传说中的双生花一样。

一株二艳，并蒂双花。它们在一枝梗子上互相爱，却也互相争抢，斗争不止。它们用最深刻的伤害来表达最深刻的爱，直至死亡。直到最后，它们甚至愿意杀死对方，因为任何一方死亡的时候，另一方也悄然腐烂。

双生花一蒂双花，同时开放，一朵必须不断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则两朵都会败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须湮灭，以换取另一朵的生存。双生的花朵，会一起摇曳一起旋转。但是，最后却只会一朵生长，一朵枯萎。

当阿尔弗雷德看到那个依旧挺拔英俊的斯拉夫人时，他心动了，那从1991年圣诞节那天开始的莫名的心慌意乱也远离了他。

伊利亚还活着？是的，他一定，一定还活着。

可是，当那个人回头时，当阿尔弗雷德对上那双紫水晶般清澈的眼眸时。

被神宠爱的美利坚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是痛苦吗？

阿尔弗雷德不明白。

他曾经在茫然中幻想过上万次，假使有一天和那个宿敌重逢，他要如何面对他，如何对着这个人说出阔别多年后的第一句话。虽然他明明知道，那幻想其实毫无意义，他再也不能见到伊利亚了，国家的生死比个人的生死更加沉重，更是无论是谁都无法跨越的鸿沟。可在无数个深夜之中，他只能靠着这种方式饮鸩止渴。

伊利亚消失一年的时候，他想，我该和伊利亚说对不起的。

伊利亚消失五年的时候，他想，在他们两个之间，道歉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该直接说‘我喜欢你’。即便会被伊利亚用镰刀摩擦脖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告白的……然后再靠FBI努力逃命。

伊利亚消失十年的时候，他想何必如此羞涩他已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了，他早就长大了，世界的英雄应该对他的斯拉夫美人说‘我爱你’。

可是最后，他依旧只能如对待过去的伊利亚一样，过去不可言说的情话终是没有说出口。

有的也只是淡漠至极的调侃以及内心瞬间竖起的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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