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还记得第一次与摩拉克斯相会的时候——
他带着珍藏的蒲公英酒扑扇着双翅来到璃月。
尽管温迪曾放言说过要亲自走过提瓦特大陆的每一片土地,但考虑到时间与身体都不允许他这么做,温迪还是老老实实伸开翅膀飞了起来——毕竟他就是「风」,无畏高空飞翔。
他看着璃月的景观,小桥流水,高山野林,繁荣港市……这些与蒙德广袤的草原大相径庭的美景让温迪起了十足的好奇心——包括摩拉克斯。魔神战争期间他就听闻过不少关于摩拉克斯的传言,说他杀戮心系,残酷无情;亦或是强大善良,恩慈百姓。
但到底是百闻不如一见。
温迪从高空俯视着他、这位传说中的璃月神明。男人身上岩纹森森,一袭白袍掩盖裸体。眼角一抹红艳,如珀色般沉稳的金色眼瞳沉淀了将近千年的风光岁月。与想象中的高大威武满脸胡茬的男人完全相反,温迪眨眨眼看着男人执杯倒酒,分明长得俊秀却沉闷得像岩石一样的神。
像老爷子一样,温迪嘀嘀咕咕,搞得青年样貌的身躯少年老成,却又不老气横秋。真是矛盾的混合体。不过年龄倒也确实算得上是老爷子,温迪默默点了点头。
待再次抬头之时,他已与这位被自己腹议的神明对上了视线。
对方并无诧异神色,也是,毕竟是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闯进神明的领域,想必是个神都知道闯入者是什么身份,遑论摩拉克斯这般等级的神明。温迪砸吧砸吧嘴,在对方不近人情的眼神下慢慢飞了下来。
摩拉克斯是个不苟言笑的神。
这是温迪飞下来后的第一想法。
明明长得这般俊俏,却不喜笑,也太可惜了。温迪再次砸吧嘴喟叹想。
…如果、能和摩拉克斯更亲近一点——能够看到他有波动的面容么?
“这是蒙德城的酒,”温迪满意自己在摩拉克斯眉目间窥见的错愣神色,快活道:“——要尝尝吗?”
接下来的相处便变得顺理成章起来。他生性好玩洒脱,经常性地缠着这尊铁面无私的严谨武神一块出去带他游历,要是实在劝不动就跟在摩拉克斯身后,看着他在案牍前执政书写,时不时摆弄花朵画几幅画模仿摩拉克斯字迹并唱歌给他听。
时间一长,摩拉克斯从最初的抗拒到中阶段的麻木到后期的坦然接受,这般相处模式也在不知不觉中过了百年之久。
但温迪却没有意识到,他对摩拉克斯的爱意也随着时间流逝而堆积。
什么时候心动的?他说不清。
他曾无数次地与那双金珀色耀眼的、带着笑意的眼睛对视。那双初见陌生讶然的、三番四次被自己骚扰时无奈的、听他作曲奏歌时温柔的、一起共饮时惬意的、在他喝醉说胡话时略带无语的珀色眼瞳,像不停生长的年轮,铭刻在他为摩拉克斯作的诗歌里。
摩拉克斯的无奈纵容,是爱意的肥料,使得埋在心底的种子萌芽茁壮成长。
是的,巴巴托斯爱摩拉克斯。
战前专门跑回蒙德,是为了摘一下最为娇嫩的塞西莉亚花无表白——它是温迪最喜爱的花,是一半蒙德人们眼里的「风之花」,是「浪子的真情」。
是温迪千年来未曾诉诸于口的喷涌爱意。
可是一缕风,要怎么在四千年历久不变的磐岩中掀起狂风,去动摇那人如石头班坚固的心。
爱使人卑切。犹犹豫豫最终还是没能将花交出去,也未能对摩拉克斯说出那句话。温迪想,这般优柔寡断的做法简直不像自己。
尽管情话是拈手就来,但要真真正正说出一句告白的话,他却是退缩了。
如同世间千万处于暗恋之中的人,有贼心没贼胆,最终只能烂在肚里无果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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