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礼书第一次溶化了苦意想,星星,也会有烦恼吗?
橘色日落渐渐沉如墨的过程,是很淡的,也很突然。仿佛沉睡中的花园翻了一下身子。
漂游其中的云朵,也只是随着颜色深浅的变化,而有些微的呼吸起伏。
一道吹着凉凉晚风绕了小半圈路,段礼书在路过小吃店时,顺势进去买了杯豆浆。只不过她在抿过两口后,就不太想再继续喝下去。
杯底有好浓郁的渣,喝时太呛嗓子。
她干脆利落将豆浆扔掉之际,恍然间再转头,发现了一侧称得上奇怪的高挑身形。
是很高,也很冷。
小少女的目光瞬间被挪动,去望他。
白色口罩几乎掩住了他脸廓的全部,只清清冷冷地露出一双眼眉。看起来就比寒风还凉上几分,没什么温度。
可段礼书偏不同,专要去靠近他,却发现他周身的气压也很低。是在冒着那种不太惹眼的冷气。
毕竟这样试问——
如果你遇见一只靠在路边脏兮兮又湿漉漉的可怜小狗,真的可以忍心不靠近吗。
好嘛,她确确实实狠不了心。
段礼书悄无声息地站在少年身侧了。
他没有发现。风很安静,而她也不知该如何打破此间静谧。
少年身子微微朝前倾,手轻搭在栏杆上,眸底缥缈,像是遥遥地望着某处发呆。
或许他,是在思虑心事吧,段礼书默默猜想。他的眉间似有千重万重,层叠起来,皱出一道不平整的褶。
茫然间,她忽而望见他侧过头来,眼神清冷。
时间好像陷入了一段不清不楚的静止中。
荒诞、奇异、默契,一时之间,她竟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
许鑫蓁-九尾:“你……”
段礼书“那个……”
滋啦滋啦。
心底是不是多了一条电流声。
素未谋面,异口同声。段礼书的惊讶有二则缘由,一是因为没想过他会选择与自己搭话,二者是因为那股没由头的欣喜。
她很快反应过来,再度望向他,朝他笑了笑:
段礼书“你先说吧。”
许鑫蓁-九尾:“天有些晚了,你不回家吗?”
他说这话时有点不好意思,眼神只与段礼书对上了半瞬,复又匆匆撤下。
许鑫蓁-九尾:“女孩子一个人的话,不太安全。”
可能因为起了私心,所以小少女亭亭玉立,眉眼柔软,却撒了一个很小很不起眼的谎。笑得依然很真诚。
她记得她是这样朝他解释的,
段礼书“我家离这儿很近的。”
他点点头,大抵是放下心来了。目光很浅很静,淡淡的,又移回了他之前一直望向的那处。
对于他而言,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善意,并不难。也许是压在他身上的那层名字和身份,才使得他在外面的美丽世界里,始终难以彻底地松懈。
许鑫蓁-九尾:“你好像不认识我。”
少年沉寂半响,又轻声开口询问。
不过他的语气平静得更像一句轻盈的、没有任何包袱重量的陈述。
她不意外他这么说,一点也不。
可才不是这样啦。她当然知晓他是谁啊。
早在初初的第一眼,她认出了他。第一声的熟悉口音,她确认他实打实就是九尾。
沉寂了二十年的共情能力突然冒了出来,怎样都好,说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像就是可以或多或少的理解他一些,就是能够轻轻的感受些他的心情沉闷。
舒凉夜色之下,路灯倾下明亮到朦胧的一片光,恰好照亮一方城市街路。
段礼书面容温煦,仍然抬着眸,认真望他,一双眼瞳灵透而明净。不过她却半分未察,温和的夏夜已然将她的娇俏脸庞醺得漂亮柔和,像细腻绵软的奶油质地。
只在开口间,略含狡黠地道,
段礼书“确实不认识。不过你看着既眼生又熟悉,矛盾得紧,大概明白你是什么明星吧。”
好像是有些话多了。小少女眨巴眨巴眼,见他没什么大的反应,又徐徐地继续讲。
段礼书“可我看你不开心,就想着,如果身边有一个人陪陪你呢。”
段礼书“至少会好那么一点点吧,起码你就不会显得特别特别孤单了。对不对?”
风依然保持它匀速的脚步,慢慢来,慢慢吹。
许鑫蓁终于笑了。
他说,对啊,所以真的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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