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夏】73. 隐行

“全是理性的心，是一把只有刃的刀，叫握着它的人手上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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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暖黄的灯光下，压着盛满咖啡的马克杯，有道声音哑着说：我们遇到事故了。

有人往卡布奇诺里掉入方糖，糖碴缓慢溶解开去，模样上确是丝毫未变，别样的味道却早已渗透杯中每一个液体笼罩的角落。

她透过忽然半透明的车厢，看到了前方轨道即将驶入的深峡，两侧山巅上蠢蠢欲动的崩雪与掩埋雪下的巨石。

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列车。

她看到车厢内所有人的神情，一张张惊慌的面孔，几副依旧还在说笑的面具，告诫着自己和身边的人：开玩笑呢，你们不会真的信了吧？

她看到伊莱。

他伸手，伸向脑后，她看见他解开了脑后系在一起的结，布条崩落，菲欧娜终于又一次看到他的那双眼睛。

她看到齿轮在旋转。

神明的手与她的同伴牵在一起，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好像没注意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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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贝克：这是什么意思？

丽莎·贝克踩着脚跟挺立，她眼底飘落几片花瓣的影，却是一片通彻，直直地、直直地让目光顺着垂尾向上走。

她知道她本该是没资格对着一个「正神」问出这句话的，这是不敬语——可丽莎实在是等不及，她自打反应过来余下的三个同伴不知所踪时就在怀疑伊德海拉，更别提如今刚被令人作呕的触手拖到这个鬼地方，抬眼就是那蜷在位上的蛇女。

果不其然，伊德海拉慢悠悠移过眸子看了她一眼，语音依旧懒散而闲漫。

伊德海拉：真是没礼貌啊，小姑娘。

指尖上划过寒芒，在距离人类身前半米处刻下痕迹，她趔趄着后退半步，余光却不经意望向了那庞蛇身后的，那个女孩，那盏赤红晶球。

那珠上赫然印着一团烈火、一盏提灯和一剂试管，不知何时。

伊德海拉：不过嘛，我喜欢求知的好孩子…嗯，人类的老师应该就是这样的？

于是她话锋一转，竟是柔和下来，看上去倒是一副努力融入「人类」的样子，但对丽莎她不过是假惺惺的虚伪罢了。

然后那蛇女朝着身后的女孩儿招了招手，后者无声走上前来，几乎将那颗血色翻涌的珠子捧到她鼻尖前。她倒也不恼，反而伸着尖利的指爪一划、一挥…

又是一阵雾。

一个虚幻的场景在他们面前构造，四个明显穿着与乘客不同的人也印出了。

奈布·萨贝达：玛尔塔…菲欧娜、莉迪亚，还有那是…伊莱？

他呓语，有些不可置信。

他也看到了连绵山脉前方那已经不断松动的白色巨块，而通往鬼门关的列车甚至还在加速，不知是失控，亦或者是人为。

奈布的神情霎然冰冷下去——显然他的这几个同伴由于某些原因没能破解「那道迷题」，于是他的目光如炬，直直射向伊德海拉。

可就在他打算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有人在他耳边开始说话。

南归·森尼尔：别着急。

奈布挑起半边眉，丽莎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正看向他。他腰间悬挂的羽闪着微光，对面敌人却反倒是一脸若有所思，但带了点「果然如此」的意味。

他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愁绪。

南归·森尼尔：…那个家伙，她知道我在这儿。啧。

奈布将目光缓缓移向那条似笑非笑的蛇。

南归·森尼尔：但是妤锦的气息…在他们身后。

他顿了顿，羽上光有一瞬淡去。

南归·森尼尔：而不是那所谓的晶球。不，她们不在那里面。

某不知名鸽子：我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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