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破旧褪色中,请你永远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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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欧娜曾展露出的一切淡定和波澜不惊,都在那青年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彻底崩溃了。就像一面费力打造的城墙受到了无可抵挡的袭击,什么砖瓦全都一并坠落,墙塌了,城也站不稳。
可她真的太熟悉,太熟悉太熟悉了,那个少年的声音。就像鱼在一片海里溺久了,一碰就能分辨出这里的海水和其他水域的区别。
菲欧娜·吉尔曼伊……伊莱?
她不受控制的站起身,就连玛尔塔也没忍心拦住她。只是菲欧娜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仅仅是个灵魂体,甚至没有真实存在的“肉身”。周围的“路人”一律看不见她,听不见她,更别提那层透明的结节狠了心将她挡在外面。
没关系,这样也够了。她就站在结节外,再看他几眼也好。不过他那双好看的眼睛被黑色的布条遮住了,真是恼火,估计菲欧娜往后的一段日子里都要仇视这种黑色的布条了。
倒不是说是在场任何一人的错,只是她实在太想念那只荡漾着涟漪、窥探着心灵的左眼,和那只镶嵌着齿轮、扭转着时间的右眼。菲欧娜还记得它们都是冰蓝色的,每当夜行枭把这双漂亮的眼睛露出来时都引人入胜。
此刻莉迪亚和玛尔塔也意识到自己是不会被路人看到的,也不再装模作样假装自己是一名普通的乘客,选择站起身走到菲欧娜身边立定。而后者已经从恍然中回过神,这是正专心的聆听着“伊莱·克拉克”和那名自称“安德森”的旅人的对话。
还好她没有沉沦过深。莉迪亚松了口气,不然鬼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哦,伊德海拉和她的小信徒不算做鬼。
“26岁啊。零点过后就是了,怎么样,很新奇吧?列车上的生日?”她们听见安德森这么说,紧接着伊莱的脸上似乎出现了有些惶恐的表情。
伊德海拉似乎在这里又按下了暂停键,一切的一切又不动了,就像一开始的准备阶段时那样,只是下一步的指示还没出来。
可菲欧娜在这时候感到了厌恶。她觉得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她熟知伊莱到什么程度?不止是常人那样只知对方喜欢吃什么喜欢干什么,不止是了解他的性格和讨厌的人、事、物。
她对夜行枭的熟悉程度,甚至精细到他双翼上的哪根羽毛拔下来最疼。她还知道他其实怕冷,哪怕他拥有神明之躯,哪怕他本人就被人们调侃为“行走的冰山”。对,但是,是的。
夜行枭是怕冷的,他在冬季甚至不愿离开那棵巨树。
就算是如此,当数千年前引路不慎迷失在雪山内,又神力不济无法通过门之钥呼唤超长通道差点昏过去的时候,她感到有人踩着纯白的雪赶来,将她环在怀里。
那个人是夜行枭。
当她强制自己撑起模糊的视线时,她看到他尽可能小口喘息来避免吸入太多寒霜,喷吐间的气体全都被冻为白雾。那时菲欧娜实在太困了,对方身体传递来的温度让她心安,所以她靠在夜行怀里睡着时听到的仅是:
“这里冷,我带你回家。”
而没有听见他实际上的最后一句话:
“别离开我。”
所以现在,在这间幻境般的车厢里,菲欧娜感到了实打实的厌恶。她的伊莱绝对不会放下心对陌生人透露名姓,甚至连搭话可能都懒得做。更别提此刻露出这种惊慌失措的表情——这不是菲欧娜认识的他。
但是她不想承认的是,自从这个人走进车厢的那一刻,她腰间挂着的不焚之羽是真的有了强烈的反应,这次玛尔塔她们也看到了。可现在她却宁愿它安安静静的待在那儿,别发亮也别颤动,别证明这个他是自己的爱人。
天啊,伊德海拉。你对他做了什么?
某不知名鸽子:杀意四起的破防娜娜(?
某不知名鸽子:评论 都给我评论(震声
某不知名鸽子:不评论是吧 我不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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