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也曾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村庄。
年幼时,曾因为体内被视为“不详”的“灾厄之力”被族人无情流放。说不出责怪和愤恨,因为我早已再难想起那么久远的场景。
孤身一人的我,流落到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和一群孤儿一起长大。
他们和我有一样的生世,这荒凉的小渔村与一件破旧的茅草屋,是我童年唯一的归处。在这儿,我以为我会像那些普通的孤儿一样平静的生活着,再没有什么“灾厄之力”的说法。
可是,是我低估了命运。
三分之地的战火终究蔓延到这偏僻之地,军队所到之地,硝烟四起,尸横遍野,无一处幸免于难。
当我亲眼看着昔日的小伙伴或被粗绳束缚,或即将惨死于刀刃之下,那种沉重的感受和痛处似乎再次激醒了藏于身体深处的力量。
我不想亲眼目睹他们的离去。
那天发生了什么,时日太久,已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我游猎于人群之中,杀死了那些凶恶的敌人,而他们却因从未见过我的力量而惊惧,纷纷逃离我。
呵——好像我又被视作”怪物“了呢?再没有人敢接近我,即便是那些和我长大的伙伴。
这种局面,对年幼的我来说,是不愿接受的。
后来的后来,每当我试图用能力保护自己和别人时,换来的总是更加惊恐的眼神和所有人的畏惧与排斥,渐渐的,我习惯了离群索居,独来独往。
许多年后,关于村庄的人和事,还有那些关于“怪物”之类纷扰杂乱的过往,早已随三分连年的战火殆尽,唯一还值得我想念的,只有我在村口亲手种下的那株木槿花树,那时候,身为孤儿的我还很小,那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短暂得就像不曾有过。
某次,在魏都听独眼大刀的男人曾提起过这花,我才知道原来它叫“木槿”,象征生命的强大与生生不息。
讽刺的是,作为一名从不失手的杀手,我锐利的刀刃下经手的永远是生命的脆弱与转瞬即逝。
而这些转瞬即逝的生命,很多时候都难得我一丝的怜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麻木。
闲暇时间,也去逛过茶楼,茶楼的说书先生总爱讲一些不着边际的故事,故事的真实性我不知,只是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和手舞足蹈的表演总能让听书的人身临其境,仿佛置身现场能像其中的主角一样驰骋沙场、所向披靡。
当他提到杀手冷酷无情的时候,他说他们没有一丝怜悯之心,这是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这就是麻木的表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杀手才没有怜悯之心,明明那些年,那些曾得过自己保护才能存活的村民和伙伴,他们眼中的疏离与淡漠,还有偷偷谈论的“怪物”之说,刺人心骨,从没见过所谓常人的怜悯。
想到这儿,我摘下一朵白色的木槿,在手中端详了许久,轻轻扔落到地上,继续追寻目标。
对于一个唯有生存和任务的杀手来说,奔波和杀戮永无止境,而过往早已被埋葬。
追索目标的任务还在继续。
*****
傍晚时分,屋子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声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屋里的烛火在寒风的侵袭下摇晃着,司马懿接下了从窗外飞进来的信鸽,鸽子浑身被雨淋湿,它扑哧着翅膀摔落了雨滴。
司马懿取下了系于信鸽脚上的密信,只见那信上只写了四个字:军师,速回!
我见军师的脸色似乎变得有些沉重,对于这个正在执行的任务,主公自然是极为重视的。虽然我对自己的能力颇有自信,但主公仍派了军师一道。
这半路的召回,只能说明发生了更重要的事,至于是什么?我却懒得再想,我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顾虑其他的干什么。
司马懿看了密信以后转过身打量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他没有开口,我也没有开口。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
“我明日便回魏都,追击玉玺的任务交给你,万事小心,不能有任何差池。”片刻,司马懿沉声说道。
“好。”我冷冷回应。对于这样的命令交接,曾经也有过多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极为简单的对白。
今日虽是在村口无一所获,可是在我们进入村子侦查一番后,通过询问村民,竟也查到了目标的行踪。
他们一定在这片海域附近,要想离开魏都边境,在陆路已被封死的情况下,只能通过海路。
他们似乎在向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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