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我的兄长,所以我愿意为你而死,即使你对我略有忌惮,但我依然,敬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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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司晏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勤奋是比不过天赋的,他与文司宥岁数相差不大,文司晏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文司宥已经将四书五经牢记于心。
文司宥天赋异禀,文司晏追不上他,换做旁人有一个这样天才般的兄长定是百般厌恶,但文司晏不会,他从不嫉妒他的兄长,而是仰慕他,敬重他,把他当做自己应该追溯的神。
他的母亲郑氏本是贤惠的女子,却因郑家家道中落,最信任的夫君残忍背叛下得了失心疯,她抑郁不得欢,在寻死之时拉上文司宥一起去死,因为文司宥是个天才,她绝不能让一个天才继承文家。
那年的文司宥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幼童,却在他母亲的不断呓语中恍然若失,他与郑氏一同立于高楼之上,耳边不断是呼啸而来的猎猎山风,吹得他愈发清醒。
文司宥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母亲,轻声问他:“娘亲,你怨的是文家,还是父亲?”
郑氏失神的望着远方,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繁华之景,她将怀里的文司宥抱紧,在文司宥耳边喃喃道:“我怨的,是当初的年少情深,却被那世俗贪欲抹得一干二净。”
文司宥不懂,也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大风刮得厉害,文司宥显然有些站不稳了,他转头看向郑氏那张憔悴苍白的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意识到母亲想要做什么了。
还没等他挣开,郑氏就抱着文司宥往后倒,文司宥暗叫不好,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阵风,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抓住了文司宥的手,这是郑氏也脱手,放开了文司宥。
文司宥重重撞在墙上,脑瓜子嗡嗡的疼,他低头,看见了母亲倒在血泊之中,没了气息。
“兄长别怕,我来救你了。”
文司晏将文司宥用力拉上来,文司宥无力的倒在文司晏的怀中,刚刚发生的一切他还心有余悸,心脏一直激烈跳动着,他的手抖得厉害,脸色惨白。
一双手将他颤抖着的双手包裹住,文司宥抬头,便看见文司晏担忧的神情。
文司晏眼眶红了,却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他一把抱住了文司宥,轻轻拍了拍文司宥的后背,似是给他安慰,他语调轻柔,声音有些哽咽:
“兄长,没事了,是我来晚了。”
文司宥将额头抵在文司晏的肩膀上,他声音有些嘶哑:“我没事,但是我们没有娘亲了。”
“还有我,”文司晏抱紧文司宥,“兄长还有我,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护着兄长的。”
文司宥也抱住了文司晏,他温声道:“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难过就哭出来吧,毕竟……我们以后没有娘亲了……”
文司晏忍不住了,在文司宥的怀里哭得厉害,从那以后,文司宥落下了阴影,开始恐高起来,文司晏便命令家仆将所有高楼建筑都给推了,为的就是让自己的兄长不再害怕。
他总是默默的守护着文司宥,虽然文司宥对他的态度日趋冷淡,但他还是愿意跟在文司宥身后,犹如飞蛾扑火,不惧烈火焚烧。
他也知道文司宥干涉了朝政上的事情,尤其是花家世子,文司宥伤得最深,他看不得文司宥对一个人如此上心,也不愿让花遇殊蒙在鼓里,于是他站在花遇殊面前,将所有的一切娓娓道来。
他特意隐去了花家被灭门的事情,只是讲了明雍书院和其他往事,花遇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的听着,似是没觉得有多惊喜。
待文司晏讲完,花遇殊才缓缓开口道:“你告诉我这些,是要背叛你的兄长吗?”
“我只是不想让兄长再伤害你,花家世子,你不该承受这样的罪。”
花遇殊听文司晏讲了这么多,记忆也浮起了一些,他倏尔觉得头疼得厉害,文司宥那张脸赫然出现在花遇殊的脑海之中,他强忍着头疼,垂眸笑了笑,道:
“我已经受过很多的罪了,不过能在这短短一生遇到你这样的人,倒是不亏。”
“不,”文司晏心疼的看着花遇殊,“像你这般温柔的人,文某能结识,是文某三生有幸。”
花遇殊闻言一愣,而后才淡淡的笑了笑,回道:“你果然与文先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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