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二公主被皇上斥责,如今正脱簪跪在圣宸宫门口呢!”
“她是疯了不成,自古只有犯了大错及君王驾崩才脱簪的。”我气得发抖,担心皇帝真动了气,急急向外走去,“她向来活泼,皇上也喜欢她的性子,我便没在这方面管教,引得她如今不知天高地厚,敢同皇上争辩了?”
娇娇听我这话,反而笑了:“二公主的性子和娘娘当年如出一辙,那时您还常常夸奖,这会儿倒责怪起来。”
“你这妮子,如今敢说道我了?嘴忒坏!”
圣宸宫门口,果真见我那不成器的二女儿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颇有几分不畏强权的味道。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期期艾艾地跪下来求情:“皇上,臣妾求您饶了宓枕吧,看在臣妾侍奉了您那么久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皇上——”
皇帝走到我跟前,我抬头看见他紧蹙的眉头,作势要抱住他的大腿:“皇上——”
他半蹲下来,一手抵住我的额头,我就这样扑了个空。
“你是皇后,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失仪?”皇帝先是责了我一句,看向宓枕时板起脸问,“你可知错?”
“食色性也,儿臣没错!”
宓枕梗着脖子顶嘴,气得皇帝冷笑一声:“好一句‘食色性也’。朕看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皇上息怒。”我顺势起身,抚着皇帝的胸口对宓枕使眼色。
“你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皇帝一拂袖子,侧过身去。
“宓儿,你说。”我扯了扯宓枕的衣角,没扯动。
“母后,儿臣有心上人了来求父皇成全,可父皇不讲理!”
宓枕的嘴撅得老高,皇帝气得要去打她,被我拦腰抱住:“皇上,宓儿虽然还小,但你也可依了她吗?”
“依什么依?你可知道她看上了谁?一个和尚!她是要效仿高阳公主吗?”
怪不得皇帝生气,这孩子也太不像话。只是看她样子像是铁了心,我又十分不忍,只试探道:“若是两情相悦,也未尝……”
“未尝不可?!”皇帝截断了我的话头,我默然垂首,“慧极是什么人?五百年才出一个的佛家圣子!她倒是眼光高,可人家一心事佛,眼里有你吗?难不成你一介公主要去求嫁?!”
“慧极……?”我倒退两步,这孩子还真的会给我找难题。本以为她和哪家和尚两情相悦,叫人还俗成亲也不是不行,可她怎么看上那座佛了?
慧极自小就侍奉佛祖,眼见着才二十岁就成了一方大师,眼里只有佛祖没有其他的,说白了这就是个不懂男女之前的木头。
我一把拉住宓枕,摇头道:“傻孩子,你这是自讨苦吃啊,你是金尊玉贵的公主,什么人找不到,竟要去看上一座佛?听母后的,死了这份心吧。”
“母后,儿臣就是喜欢慧极,再不会喜欢旁的人了。儿臣求您了,母后,父皇……”
“你真是无药可救!将二公主禁足在宫中,非诏不得出!”皇帝转身回宫,我看着宓枕被拉走,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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