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不过说了一句实话,德川妃难道害怕众口铄金吗?”
“本宫给了你机会,可你以下犯上,若是不责罚,岂不是置宫规于不顾!”德川妃撤回手,我顺势倒在地上,“拉她去掖庭,杖责二十。”
伴随德川妃的一声令下,宫人们围上前来,押着我去掖庭,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粗重的棍棒一下一下地落在我的身上……仿佛过了许久,又或许只是一瞬。我听见带着薄怒的声音:“住手!”
皇帝一把拥住我,我只觉得臀上麻麻地痛,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委屈巴巴地开口:“皇上,嫔妾……”
“你且别说话,身上难受吗?”皇帝温柔地摩挲着我的脸,像是对待一个易碎的娃娃。
“嫔妾不要紧,都是嫔妾的错。”我垂下脑袋,梨花带雨。
“朕带你去圣宸宫,撑着点。”血腥味让皇帝慌了神,他脚步不停地向外走去。
“皇上,璇贵人皮外伤不打紧,只是……”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什么话直说便是。”皇帝紧紧握着我的手,威势逼人。
“是……”太医哆哆嗦嗦地回话,“璇贵人已有孕一月有余,只是经此一事,伤了胎气,怕是……”
“有孕?你有孕了?”皇帝几乎是掐住了我的手,我咬住下唇摇头,鼻子一酸就要落泪。
“回皇上,璇贵人自上回生产身子便还未养好,月信也是一直不准的。”娇娇跪下来,泣不成声,“若是主子知晓,必然不会为璃儿去讨公道了。”
皇帝盯着我,我又是难过又是腹痛,一时间,冷汗出了一身。终于,他回过头去,声音低落:“将德川妃降为充容,禁足一月,璇贵人在宫中养胎,尽全力保住朕的孩子。”
即便是这样大的阵仗,孩子还是在半月后落了。本该是白乎乎的团子却化为了一滩血水,比御花园的牡丹还娇艳一些。
皇帝将德川充容降为美人,禁足三月。虽不曾晋我的位分,却椒房独宠宠了两个月。天子的宠爱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曾也以为他会成为我的一心人。
“咳咳……”我站在门边倚着门发呆。今儿的月亮似乎更暗了一些,连圣宸宫我都看不大清了。
“主儿,虽说已经六月了,可您小产后身子不好,还是别站在门边吹风了。”娇娇握住我的手,忧心忡忡,“您的手好凉,奴婢为您披件披风吧。”
“咳,不必,回屋吧。”我捂住唇又咳了两声,对着娇娇摆摆手。
“主子,奴婢看那太医院的药也不怎么管用,您日日喝着,却也不见好。”娇娇边打络子边道,“您又不乐意出宫,连小皇子也不怎么见了,说是怕过了病气,可您这样闷着病可怎么好呢?”
“娇娇,你倒是越发啰嗦了。”我喝了一碗热茶,感觉暖和了些,看她手中动作,问,“打的什么?”
“是同心结啊,再过大半月便是七夕了,您不知道,宫中那些宫女见奴婢络子打得好,送了奴婢许多果子,央奴婢帮忙打呢!”
“你一向手巧,我有些累了,先去歇着了。”我摩挲着其中一枚同心结,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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