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电话上那个令人吃惊的号码,她立即着急万分的拿起来,压抑不住怒气:“大长老,你们把小九怎么了?”
竟然是大长老亲自打电话来,那么必定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
小九他出什么事了?
他们对他做了什么?蔡初晴慌张得手指发抖。
“夜瞳,身为组织的成员,你违反了组织的宗旨,私下接任务,而且还恶意抢走了属于圣杯的生意,还不回组织认罪。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我们该毫不犹豫追杀你。”大长老声音沉沉,带着一贯的专横。
蔡初晴根本不想听他说什么罪不罪的,她只想知道小九出了什么事?
“大长老,告诉我小九他到底怎样了?你们若是敢把他怎样了,我即使拼了命也不会放过你们。”她厉声的威胁。
大长老哼了声:“若不是还有夜九溟,你以为你做出了这种事,我们还会放过你吗?夜瞳,从此之后你自由了,再与圣杯组织没有一丝瓜葛。”
蔡初晴一惊,身子摇晃了下,眼睛猛然放大,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悦。
小九怎么了……
她咬牙切齿的怒吼:“你们逼他做了什么交易?”
“哼,我们没有逼他,但是夜瞳你真是养了个孝顺的儿子,你一直竭力不想让他加入我们组织。
但如此他也为了你,放弃了自由身,以他加入组织,换取你脱离组织。
呵呵……说来还要感谢你,生了这样一个好儿子,他是天才中的天才,有了他,我们圣杯一定会成为世界上这个领域的最强者。
对了,为了避免像你这样的背叛,也为了更好控制夜九溟这样的天才,我们长老会决定了两天后举行一个宗教仪式,让他宣誓效忠。
当然这种仪式只是一种约束,对于一只猛虎,最好还是用更直接的方式控制,我们会给他注射药剂,他若离开圣杯,就是死路一条。
夜瞳,希望届时你能亲自来参加。”
大长老哈哈大笑,口气里充满了狂傲,好像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他手中似的。
蔡初晴脸色煞白,倒退一步,手中的手机滑落地上。
“小九,你这个白痴儿子……”她低声咬牙,痛苦的叫喊着。
谁让他用这种方式换取她的自由。
即使自由了又怎样,她心爱的儿子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必定物尽其用,对他利用到极点。
她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儿子成为欲
该死的长老会,该死竟敢用这种方式对待她儿子。
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蔡初晴赶忙捡起电话,开始拨打长老会中唯一和她关系最好的绝世。
绝世对那些长老的做法一向不苟同,他和她们母子的关系也很好,绝对不会看着这种残酷的事情发生。
可是无论怎么拨打,也不通。
蔡初晴心下凛然,恐怕连绝世也被监视住了,就是怕他泄露秘密给自己。
蔡初晴顿时心乱如麻,紧张到极点。
这么紧迫的时间,她怎样才能阻止一切。
机场广播已经开始督促乘客登机。
蔡初晴望着屏幕上的航班,心沉到了极点,马嘉祺、小九……
“都准备好一切了吗?”马嘉祺淡淡的问,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悲伤。
张极站在他面前,脸色沉重,点点头:“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游轮已经停泊在港口。”
他心痛的看着马嘉祺苍白如鬼的脸色,头上甚至还缠着绑带。
少爷那天用木棍狠厉的击中头部,流了很多血,一度垂危,醒来之后竟然真的奇迹般记起了一切。
张极不知道这是因为脑部再度受到刺激让他想起了一切,还是因为他执着的意志,战胜了医学上的难题。
总之少爷想起了一切,想起了他深爱的蔡初晴。
可是这一切在七年后再想起,那些甜蜜的记忆,和如今她已去世的消息相冲撞,让少爷他更痛苦不堪。
她的离世是少爷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
少爷记起了,整个人却像灵魂也失去了。
蔡初晴死了,少爷的心也死了。
他和左航都不知怎么办好?如何才能把少爷从悲哀的深渊救出来。
“老大,你头部的伤还没怎么好?身体这么虚弱,为什么不等过一段时间再去?”左航无奈的问。
“你们忘记了吗?七年前,她就是从那船上跳下海里的。”
马嘉祺眼眸静静的眺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难以压抑的悲痛从心脏里穿来。
仿佛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令他绝望得几乎死掉。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他现在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原来是这种滋味,因为彻底失去了希望,失去了至爱的人。
连活着多呼吸一下,都觉得痛。
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过是煎熬。
他才三十岁,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他该怎么活下去。
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战胜那种空虚和痛苦,在思念和回忆中徘徊煎熬。
是的,他不会自杀,只是这样的生命已经完全让他找不到希望了。
以后的马嘉祺,就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肉。
张极和左航都默然,怎么会不记得,没有人能忘记那一天的惨烈。
“左航,去准备车子,马上就出发。”
马嘉祺面无表情的从病床上坐起来。
女管家眼睛含泪,难过的给他穿上纯黑的西装,带上洁白的手套,胸口别着一朵纯白的玫瑰。
这是参加葬礼的打扮,以表示对亡妻的悲痛哀悼。
很快一队纯黑,装饰着白玫瑰的宾利车开出别墅,向海边开去。
港口上早停着一艘巨大的游轮,游轮上一片宁静的白色,到处摆满了白玫瑰的花座和花束,已经一些白色的丝带。
游轮上并没有多少人。
马嘉祺也没有在报纸上发讣告,也没有邀请其他人来参加这场迟了七年的葬礼。
他不想任何人打扰他和她相处的时间。
只从意大利请来了最富盛名的红衣主教,来给他的妻子主持葬礼。
马嘉祺走上游轮,看着碧蓝的大海,眼底闪过巨大的伤痛。
七年了,她怀着悲痛,葬身在这片海洋中。
她在这里寂寞的等候了七年,他才姗姗来迟,来见她,却是连最后一面也来不及看到。
游轮开动,缓缓的驾向茫茫大海,一直达到当年蔡初晴跳海的地方。
马嘉祺走到栏杆边,看着平静深不见底的大海,眼底的伤痛如翻江倒海,把他的心撕裂得支离破碎。
她就是在这里帮他报仇后,绝望的跳入大海的。
七年了,她一直在这寂寞的海底,独自一人,没有人陪着她。
她是多么寂寞,多么难过。
晴晴,对不起,我竟然迟来了七年,让你等了七年,甚至连你的尸骨都找不到,让你成为海里的孤魂,寂寞的在这片海上飘零。
晴晴……对不起……我最爱的晴晴,你以后再也不会寂寞了。
马嘉祺眼睛难以抑制的蒙上了一层泪,握着栏杆的手直发白,身体颤抖不已。
“少爷,该开始了。”张极走上来,沉痛的提醒他。
马嘉祺点点头,踉跄的回头,走到船头。
年老带着金色眼睛的主教和一群牧师早就等候在那里,准备好了一切葬礼需要的东西和祈文。
马嘉祺凝望着大海,回忆起她的音容笑貌,悲痛欲绝。
“开始吧……”
仪式是按西方的方式,由主教主持,开始念悼词,怀旧而平静的声音讲述起蔡初晴生平的事迹。
听在人耳中,只觉得隔世般苍凉悲痛。
介绍完她的生平后,主教开始为她祈祷,超度亡灵。
张极、左航他们也在身后默默的替她祈祷。
而马嘉祺则是眼神空洞的听着这一切,在祈祷声中,恍恍惚惚的想起他和蔡初晴曾经快乐美好的生活。
他们曾经一度在德国的追杀时共患难,他们也曾因为误会而痛苦分开。
她伤害过他,他也伤害过她。
那么艰难,那么痛苦,离离合合,最终还是幸福的在一起。
他们有了孩子,他曾满怀幸福的抱着她和孩子,坐在窗边看日出那光芒万丈的美景。
觉得生命对他如此眷顾厚待,让他失去了很多,却得到了最幸福的爱。
他有了心爱的妻子,有了相爱的骨肉见证。
他憧憬着他和她的宝贝降生的美好时刻。
他计划着将来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那么美好,那么幸福……
可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
他去R国时,让她安心的等他回来。
可是他历尽磨难回来了,而她却永远的离开了他,永远……
心脏仿佛被炸开了,痛苦铺天盖地而来,好像一场巨大的海啸,把他彻底吞没了。
祈祷声完了,在主教大人的指挥下。
四位黑衣带着白手套的男子,抬起一副空的灵棺,缓缓沉入大海中。
灵棺缓缓入水,最终沉下海底。
张极捧着一篮白色的玫瑰花瓣走上来,脸容苍白,声音沉痛:“少爷,节哀顺变,她在天堂上必定希望你能幸福的。”
马嘉祺机械的接过篮子,手捧起纯白的花瓣,洒下大海。
白色的花瓣飘落在海面上。
他的心也随着那些花瓣飘走了,灵魂仿佛跟随着那幅灵柩,彻底沉入了海底。
理智上他知道张极的话是对的,她会希望他活着,活得更好。
为爱自杀这种事是多么傻和可笑。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能活下去的,即使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可是此刻他后悔……
对他来说,生命的一切意义都抵不过她的存在。
刻骨铭心的爱,只有这种方式才能延续。
她们东方人相信有轮回,那么是不是死亡能让他和她再度重逢。
晴晴,你看见我在这里吗?
你听到我呼唤你的声音吗?
你独自在这片海里七年了,我的生命里还有多少个七年,可是没有你,我即使拥有了世界又怎样。
那些荣耀全都,全都比不上你在我身边的幸福。
我的爱……我的生命……我的灵魂……都将追随你而去,永生永世,永不分开。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来陪你,你不会在这海里独自寂寞了。
“少爷,你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们不会自杀的。”
发现马嘉祺神色举动异常的张极瞬间恐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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