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市
一架私人飞机,停在了飞机场,机舱门打开,走下一个浑身透着冷漠气息的男人。
“boss,回浅安里的住宅吗?”早已等候的司机,在男人上了车之后问道。
男人在听到“浅安里”三个字的时候,眉宇之间闪过一丝浓浓的厌恶。
“不必,先回公司。”冷漠的声音,从薄唇中吐出,司机原本想要张嘴说什么,但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后车座的男人,闭上了嘴,缄默不语。
夫人那么好的女人,boss怎么就是不珍惜。司机心里替女主人一阵惋惜,但终究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摇摇头,这些大人物的家事,他们这些给人打工的小人物掺和不起。
车子停在了伊氏大楼楼下,“车子留下,你先回去,晚上我自己开车。”
伊莱毫不赘言,就跟他这个人一样,惜字如金。
手机打开,有七通未接电话,其中三通都是那个女人的,伊莱薄唇满是冷漠,眼底闪过厌恶对那女人,他只有数不尽的厌烦。
他这辈子,就没被人威胁胁迫过,那女人是个例外。
在筱然的生死面前,她是第一个威胁他的人,她成她成功了。
伊莱太太?
她想要,他给她就是。
只是伊莱薄唇勾着冷笑。
23点,伊莱走出沈氏大楼,驾车往“浅安里”的住宅开去。
当初与那女人签订协议的时候,有一条就是,只要他人在明珠市,那么每晚务必要回家。
家?
那个地方算是“家”?
不过他伊莱答应的事情,那就会做到。
只是伊莱十分厌恶那个“家”,每每都是要到凌晨才会驱车回到那个“家”。
车子驶入一个高端别墅群,在一栋法式小洋楼前停了下来。
远远不见那个建筑里亮着灯光,伊莱微微挑了挑半侧眉,唇瓣勾勒出一丝嘲弄五年来,那女人无论他回来多晚,都会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回“家”,今日倒是有趣,他唇瓣不太在意的扯了扯。
自顾自按下密码锁,推开门,走了进去。
“咔擦”一声,墙壁上的电灯开关摁了下去,一室明亮。
伊莱清冷的凤眼,随意扫了一眼沙发,往常时候,那女人都爱窝在那里抱着毛毯看着电视,等着他。
今日不见踪影。
空气中一股死寂的气息,少了一丝人味儿。
伊莱微微蹙了一下眉。
也不逗留,直接往二楼去,卧室的壁灯打开,他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皱了皱眉。眼角余光随意一扫,扫到梳妆台上有一封信,那娟秀的字体,写着:伊莱。
他向来记性挺好,那女人的字,还是认识的。
手里拿着信封,伊莱沉思了一会儿,轻笑一声,“刺啦”一声,打开了信封,抽出信纸,半挑着眉头瞅了一会儿叠得工工整整的信纸那女人,又想出什么新花招?
带着三分好奇,三分轻视,四份厌恶,伊莱摊开信纸。
伊莱冷眼闪过轻嘲,不太在意地往下看:
“七年前的那个傍晚,在沙滩上,你找到我,跟我说起让我救筱然的时候,那时候,我本不该卑鄙的威胁你,提出那样的要求。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怎么了,鬼使神差的,我强烈的想要有一个堂堂正正可以站在你身边的机会。
于是,我威胁你娶我,我救筱然的交换条件。
伊莱,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不答应我那要求,我也会救,我也会救筱然。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答应。
伊莱,最后要对你说一句话:伊莱,你自由了。”
伊莱眼神莫测,拧着眉这女人,又在玩儿什么新花招?
牛皮信封里好像还有些东西,伊莱又抽出来一张纸,狭长的眼睛,顿时眯起:离婚协议书?
他将手上这张离婚协议书内容飞快穿梭一遍,视线定格在女方的签字上,“菲欧娜”三个字,安安静静地在上面。
又抽出一张纸七年前的契约书?
伊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这一次,这个女人连离婚协议都签了,把契约书留给了他到底又在玩儿什么花招?
虽有狐疑,但随即,他薄唇微微一勾管她玩儿什么花招,总之,七年的时间了,他,终于解脱了,终于,摆脱那女人的纠缠了。
“呼”轻吐出一口浊气,伊莱整个人都松快了,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签字笔,飞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他“伊莱”两个字。
连同那封信,伊莱把离婚协议书一起重新塞回牛皮信封里,这期间,眼角余光扫到信封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着:这就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
——菲欧娜
伊莱没太在意,自然更没有注意到这句话中的深意。
站起身,飞快走出这间别墅,坐进了驾驶座里,手中的信封袋,随意地往车子里一丢。
他竟是没有看出今日别墅里微妙的不同他们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再也找不多那女人一丝一毫存在过的痕迹。
脚下油门一踩,车子轰鸣出数十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他视之为耻辱的“家”,这个让他从一开始厌恶,到后来越老越厌恶的地方。
眼角余光扫到后视镜里左耳上的一枚耳钉,那是那女人强迫自己戴上的,她以为这样就可以接近他了吗?殊不知,在伊莱心中,这枚耳钉代表着他被威胁强迫的事实。这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厌恶反感。
放下车窗,薄唇微勾,戴了七年的耳钉,这耻辱的象征,他单手从耳朵上摘了下来,手一扬,那耳钉就从车窗里飞了出去,不知落到哪里了。
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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