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神和魔鬼融为一体的几天后,沃德斯便把她叫了过来
在点着紫颂果枝,烟雾缭绕的房间里,沃德斯端端正正的坐在一张椅子上
沃德斯:孩子,你来了
沃德斯睿智的蓝眼睛紧紧盯着飞神,她感到莫名的紧张,有些心虚,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沃德斯: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说完,沃德斯从身后拿出一把黑色长剑,放到桌子上,让飞神好看清楚
沃德斯:这是你母亲让你继承的东西
飞神疑惑地盯着他
小时候的飞神:我母亲?
沃德斯轻轻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没精打采,无心的摆弄着自己的权杖
沃德斯:是的,我也知道,你母亲是被别人谋杀的
沃得斯向飞神凑近,贴着她的耳边说
沃德斯:孩子,记住,他们想害死你
他将声音压的很低很低,只有飞神听得清清楚楚
沃德斯:千万不要让他们得逞
沃德斯仁慈的笑着,飞神的眼中闪出兴奋的光芒
沃德斯:有朝一日要为你母亲报仇
飞神虽然将声音压的低低的,却含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小时候的飞神:嗯,我记住了!
沃德斯将黑色长剑举到面前,让飞神仔细观看
在沃德斯房间幽暗的灯光下,黑色长剑泛起一丝光辉,衬托着锋利的剑刃,让人一看不禁心惊胆战,飞神看到它,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一定是把杀人的好武器…
沃得斯丝毫没有察觉到飞神眼角杀戮的欲望,依然一本正经的介绍
沃德斯:这是幻变之刃
他伸出手轻轻弹了弹光泽的刀刃,发出了悦耳的响声
沃德斯:几年前地狱像末影族进贡的兵器
他抬起头,看着飞神
沃德斯:一共有两把,这是其中之一
飞神完美的掩藏了眼中杀戮的光芒,沃德斯似乎丝毫不觉,飞神轻轻舔了舔嘴角
沃德斯:可以任意改变形状,但是非常难掌握
沃德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将身旁烧的正旺的紫颂果树枝掐断,呛人的气味渐渐消失
沃德斯:用上等的基岩制作(等等,这玩意儿能做吗?)
沃德斯将幻变之刃举了起来
沃德斯:这本来是属于你母亲的
幻变之刃刀锋上的寒光一闪而过,飞神内心一阵窃喜,像装了兔子一样,突突的跳着
沃德斯:但自从她死后,这个就应该归你了
场面寂静了许久,过了一阵子,沃德斯才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湛蓝的眼睛光芒四射,沃德斯摇了摇头,轻声警告飞神
沃德斯:不过记住,不要用它来伤害无辜的生命
之后,画面开始倾斜,变得模糊…
………
等重新清晰之后已经是另一个场景了
末影皇后气势汹汹,因为商量的事情非常私密,所以不敢高声叫喊
末影皇后:看到她瞬移时的粒子了吗!
末影之王表面上非常平静,但并不代表他的内心也如此淡定,他没有说话
末影之王:…
末影皇后急切地指着末影之王的鼻子,恨不得一口吃掉他
末影皇后:那夹杂着黑色!你难道忘了龙先知的预言?她是被恶魔选中的人!她将给世界带来一场大难!
她对末影之王丝毫不理会的态度非常不满,于是帮着出主意
末影皇后:赶紧派刺客除掉她
听到外面有些许动静,两人都安静了会儿,等到动静过后,末影皇后美丽的脸庞扭曲着,咬着牙,恨恨地说
末影皇后:不然她会祸乱朝政,有个恶魔在身边对咱们也不好
末影之王低头沉思,思考是不是该除掉自己的亲生女儿,不得不说,飞神阴郁的性格令他确实很讨厌
过了许久之后,轻轻的拍了拍桌子,脸色阴沉着,如同一块厚重的云雾
末影之王:我决定了
他声音粗重,虽然说的话非常简短,但末影皇后听后,茅塞顿开,妖艳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开始阴阳怪气的对末影之王撒娇
末影之王:今天晚上她回家的时候必定会路过一片坟地,在那里把她剿灭
末影皇后如释负重,向末影之王凑去
末影皇后:哼,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同意的
末影皇后:…
末影皇后的声音慢慢变的模糊,画面开始急速转变
………
周围的场景成了一片坟地 看样子是很久没人来扫墓了,到处长的野草
飞神背着沉甸甸的书包,正向家里赶路,也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面无表情的四处扫望着
坟地里的夜晚非常宁静
几个坟碑前隐隐约约闪烁着蓝色的鬼火,一直在跳动
但是飞神不管那个
突然,凌乱的脚步声,叫喊声,吵闹声,兵器的碰撞声撕裂了夜空的宁静,几只正要就寝的乌鸦惊叫着飞走,蓝色的鬼火也不再闪烁
飞神警觉了起来
她抬起头,开始向四周张望
忽然,一支箭急速飞来,直奔她的心口
箭就是这样带着一阵强劲的风,劈开气流,直径冲向自己的胸膛
金风未动蝉先晓,暗算无常死不知…
飞神下意识的瞥到一个寒光闪闪的东西正朝自己的胸膛刺来,她本能的知道一定是遇上麻烦了,于是向旁边纵身一跃,箭走空了
她眯起眼睛,记得沃德斯说有人要刺杀她,立马就明白了
她手无寸铁,除了重重的书包外,一无所有
换普通人,赤手空拳和一群手持利刃的刺客打在一起,无疑是要吃亏的
但是飞神不怕
箭射空后,一个声音从一块石碑后传了过来
刺客:呀呵,挺厉害啊!兄弟们,咱们一起上!
紧接着,从石碑后嗖嗖跳出几个戴着口罩,穿着黑衣服的人,由于天色很晚,墓地也没有什么照明工具,所以看不出是谁,背上的利器寒光闪闪,就像是用雪山上常年不化的冰雕刻而成,令鬼都闻风丧胆
一共有15个身影,晃来晃去,像黑色的幽灵
第一个刺客性子比较急,急于求成,想第一个一展身手,于是怒吼一声,率先扑了过来
飞神也严阵以待
这时,她体内的恶魔早就等不及了
刺客把手一晃,从背后抽出末影之剑,向飞神头部扎去
飞神也不躲也不闪
刺客以为扎中要害,可抬头一看,飞神早就变成了一团黑气
刺客一愣神的功夫,黑气向他扑了过来,他隐约看到,黑气里的是一只毛色纯黑的豹子
飞神咧开嘴唇,呲出尖锐的牙齿,抖了抖胡须,发出两声愤怒的嘶吼,天上便劈下来无数电闪雷鸣
第一个刺客被电成了焦炭
飞神本来就有实力完全可以轻轻松松一秒钟解决掉他们的,可是她好像在故意玩弄他们,像狩猎者追逐着已被锁定的猎物
第二个刺客擅长使用暗器,见到第一个刺客的阵亡,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嗤之以鼻,飞速的扑了上来
他虚晃一招,首先扔出两把飞刀
飞神后腿使劲,轻旋豹腰,将尾巴放平,嗖的一声,往旁边轻轻一跳,躲过的第一把
第二把擦着她的豹脸飞了过去,刀刃擦掉了一撮毛,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
温热而刺鼻的血浆立刻喷溅出来,飞神皱了皱口鼻,轻轻抖了抖胡须
鲜血慢慢流过了她的鼻梁,流到了嘴唇边上
血腥味立刻在空气中蔓延出来
这种奇异的味道使飞神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她迫不及待的伸出舌头
轻轻蘸了一下流到唇边的血迹
腥甜的味道令她沉醉
她吼叫着两步窜跳过去,如同旋风一般,飞快的扑倒那个刺客的面前,修长的利爪抵住他的肩胛骨,另一只爪子向前猛挥,刺客来不及躲闪,轻松的划破的那个刺客的喉咙,一朵血花在他脖子上牢牢生了根,越开越烈,浓浓的血浆如喷泉般一涌而出,迸溅开来,那个刺客想挣扎的站起来,可却发现四肢像用雪雕的一样,软绵绵,直到他流尽最后一滴鲜血,僵硬的倒在地上,成为一摊任人宰割的肉…
鲜血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身,飞神低吼着向后退了几步,有些惊慌的甩了甩黑毛,眼神有些分散,颈部的毛竖了起来,尾巴举得高高的,四肢微曲,背拱了起来
没事,这只是开始,恶魔告诉她,你很快就会适应的
没错,飞神眨了眨圆润如琥珀的豹眼,舔了舔嘴唇,悠闲的举起右爪,梳理着胡须,在豹子的角度上,她第一次感到了杀生的痛快,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
呵,欺负人是挺爽的呀!怪不得飞雪他们天天这么猖狂,得意洋洋的…
以前她所惧怕的东西,现在变得享受
飞神能感觉到,恶魔就肆无忌惮的利用着她的身体,用她来杀人,把她当成利器
她猛地一挥豹尾,抽打着地面,驱散了自己内心的阴影:这个交易挺实惠的,你高兴,我也快乐,零成本,咱俩都挺划算的
她鄙视似的扫了一眼几个刺客,鼻翼扇动了几下,发出了嗤的一声
余下的几个刺客见状,冷酷的眼睛里纷纷闪现出惊恐的神情,互相对视一下,一个个全都心照不宣,拿定主意,决定一起上去
他们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信心倍增,一个个眯起眼睛,仿佛瞧不起人一样
恶魔如鱼得水,更加猖狂
对恶魔来说,杀死个人也不过像碾死个臭虫一样
豹子这种生物真奇怪,飞神想,他们竟然把杀戮也当成一种美,还享受的乐在其中,当然,对他们来说,活下去才是王道
两人志同道合
刺客们张牙舞爪,凶狠的样和受伤时的惊恐,流血时的无助,死亡时的安静使她兴奋,煽动的鼻翼抖动着胡须,伸出粉红色长长的舌头舔舔他们那些奇怪的面孔
这是死亡之吻
她觉得很奇怪,自从什么时候自己多了嗜血的毛病
飞神很想问问她自己,因为生活所迫,还是逐渐进入了迷途?我什么时候和豹子成为一类?成为了凶残的野兽?我和他们同流合污,成为一类了?
不不不,豹子们是有自己的生存和捕食权利的,不能用“同流合污”来形容,飞神告诉自己,我只不过是外形上变成了豹子,我的心…想到内心,飞神猛地一惊:我的心还是人肉长的吗?
算了算了,不管了,飞神打了个响鼻,喷出一口热气,豹尾伦圆了狠狠地在地上拍打了一下,不论是什么,多么重要的事情,都无法打扰她和魔鬼杀戮时的痛快,她要玩的尽兴才行
飞神很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个想法,她想后悔,已经太迟了…
飞神的肩胛骨支棱了起来,利爪从爪鞘中伸了出来,后腿肌肉紧绷,耳朵平贴着脑袋,目光炯炯,严阵以待…于是,坟地里血光崩溅
当最后一句尸体以优美的弧度从空中栽到一块石碑旁时,飞神仍然面无表情,只有一脸的冷酷…
她的面无表情的在15具冰冷的尸体之间穿梭,仔细端详他们的遗容,鼻尖贴着地面,胡须在他们冰冷发青的手指上颤抖着
一个个表情痛苦,嘴歪眼斜的,脸上还挂着困兽犹斗的表情,他们要么脖子上有道触目惊心的伤口,要么脑子穿洞脑浆迸流,或者是伤痕累累失血过多而死,全都呜呼哀哉,一个个走上了黄泉路,踏上了奈何桥
唉,可惜断送了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
这令她不屑一顾,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们
一个个装的挺凶,不过是银样蜡枪头罢了!
是的,他们活该,不光是他们活该,就连是自己不争气的父亲也很该死,飞神痛苦的眯起了眼睛,不停的在心里念叨着,我做的没错,他们想杀死我,我只是防卫而已
不就杀几个人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恶魔似乎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告诉她
不,飞神一面将豹子脸埋进后背蓬松的毛发中,迎面在心中大声反驳恶魔:我怎么成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我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呀
一股强烈的罪恶感油然而生,飞神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它甩掉,可它在她心中扎的根却越来越深,紧紧的揪住了她鲜红跳动的豹子心脏,令她痛苦不堪,邦邦邦,飞神痛苦的敲打着自己的脑壳,她眯起了眼睛:我杀了自己的族人!天呐!我还是人吗?
豹子的泪腺没有人类发达,所以变成豹子相貌的飞神只能在心里为那些人默默的流泪,漂亮修长的豹尾一次次抽打地面,肩膀一耸一耸的颤抖,这是豹子极度伤心时,才能表现出的样子
这些刺客也只不过是受人的驱使,也不至于犯死罪,想起自己刚才冷酷无情的样子,飞神的心里结了一层浓浓的云雾
飞神闭紧了眼睛,轻轻抖掉粘在睫毛上的露珠,匍匐着趴在这里,把嘴吻埋得很低,最后为那些死去的刺客尸体做了一番祈祷:
哦,天上飞来飞去的秃鹫,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肆意啃食他们的尸体;哦,坚硬的土地,请你无声的将他们的尸体吞没,不留下一丝痕迹;哦,清晨的露珠,请你柔和的滋润他们,不让他们的遗骨腐坏!
虽然看起来没啥用,但飞神真切的祈祷着,不时发出一声声悼念似的呜咽,毛骨悚然的在坟场间回响
墓地的夜晚非常寒冷,飞神站了起来,抖了抖已经冻僵麻木的后腿,最后仰天长啸一声,大错已经铸成,留恋没有任何意义,她庄重的抬起头,黑色的尾巴优雅的挥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
“我并不恨你,可你为什么总想伤害我…”
无论是打斗时喷溅到石碑上的鲜血,还是干枯的老树上乌鸦的悲鸣,都引不起飞神的注意
墓地的夜晚无比的冷凄,天上的星星都显得暗淡,月亮都把脸深深的埋在云层的幕中
她重新变回人形,背上书包,静静地向家里走去
她觉得,自己应该讨厌Ceris,是她拥有了自己原本应该有的一切,如果不是她,自己可能现在正在末地皇宫里舒舒服服地睡觉,想着关于今后自己管理末地的事情,根本不用和恶魔接触,以至于成为杀人的凶犯,手上沾满罪恶的鲜血…是的,是Ceris天天装好人,自己应该讨厌她才对,她自己没朋友,是她活该,自己不应该和她成为朋友,应该孤立她,让她难受
墓地在她的背后,逐渐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难道我注定成为恶魔了吗?飞神内心涌起一阵悲伤,我注定是个另类,注定被同学们视为怪物,注定无法和他们友好相处吗?
于是,末影族的民间又多了一种传说
当孩子不听话时,末影人们经常用它来警告自己的孩子
“小心,离咱们不远的墓地里生活着一种生物,可吓人了,十分冷酷,非常嗜血,最爱杀人,以此为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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