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是你，你亦是我

穆灵闭紧了自己的双眼，她几乎已经预料到这女孩接下来的话了。

女孩迈开自己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穆灵的方向走去，那刺耳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踏上她的心弦，令人绝望又痛苦。

“你活的真幸福哦……可你还记不记得……有另一个你依旧在深渊中徘徊！！！！”

穆灵终于松了口气，她直直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孩，并未发动攻击。

女孩在距离她大约三米外的位置停了下来，干瘦的身躯和破烂的衣物无一不让人心寒。

女孩就在穆灵的注视下猛地抬起头，过长的刘海被风吹散，露出了一双空洞的血洞。

也就在此时。越来越多的女孩出现在这个女孩身后。

女孩们不仅身躯破烂，她还没有眼睛，只留下了两个血洞，像是有人强行将她的眼球挖了出来。

这个女孩的面容与穆灵有些相似，却又很不一样。

她的眉眼没有穆灵那么精致，也没有那天生的气质，身上的装扮和皮肤更是与穆灵相差甚远。

这个女孩没有穆灵那么漂亮，但也不都不承认她们确实很像。

而出现在这个女孩身后的其他女孩们，有大有小，有高有矮，发色各异，瞳色更异，年龄也不一样，最大的那个大概也老了，小的不过才七八岁的样子。

他们都站在女孩的身后，唯一与穆灵相似的是，他们的眉眼越往前，出现的与这个女孩越像，而越往后，出现的与穆灵越像。

他们将穆灵围成了一个圈，一遍又一遍，用同一种声音重复着同一句话。

“凭什么你这次能得到幸福，我们算什么？”

这是一个幻境技能，意识到这一点的穆灵用很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那个女孩。

女孩看不见，只能用那血洞死死的盯着穆灵。

穆灵叹了口气，抬起眼，平淡的说道：“好久不见了，另一个，不，最初的我，流苏。”

女孩并未做出什么反应，穆灵也接着说道：“还有你们，各种不同命运的自己。”

穆灵似乎对他们十分熟悉，她压着自己的声音：“凭什么的话，你们也就是我，我也就是你们自己，我们不都在为了这一世这样的生活而努力吗？”

穆灵上前，在女孩一动不动的身身体前停下，她抬起手，轻轻的抚摸着这个女孩干瘦的脸，她的眼中尽是心疼。

“流苏，我确实很想你，可我不愿意再成为流苏了。”

女孩和其他众多的女孩们将穆灵围的越来越紧，女孩争着自己的血洞，明明无法流出眼泪，却在脸颊上划出了一行血液。

她空洞的脸，一字一句的说：“连你都不爱身为流苏的自己，又有谁会爱流苏呢？”

穆灵垂下眼：“对，连我自己都不爱我自己，又有谁会来爱我呢？”

女孩上下律动着自己干枯裂开的唇瓣，伴随着脸上的血液，看上去更加生硬。

“你现在也不爱身为流苏的自己，对吗？你爱光翎胜过爱你自己。”

穆灵并未否认这一点：“是啊，可你也不要忘了，我亦是你，你亦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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