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
“检测未知数据攻击,即将开启安全模式……”
“预计,两星期后恢复正常。”
周遭乌漆麻黑,肢体所能触碰到的位置尽是空白。断断续续的机械女音播报,是我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拍打着身体的旋转气流波动慢慢地降到最低,一声尖锐长鸣猛地扎入脑中,刺激着敏感的耳蜗。眩晕、恶心、头疼……
我漂浮在一片浓墨色的虚无,有什么东西被一点点抽离,眼皮从未如此沉重。
我……难道要死了吗?
我无力挥动着四肢挣扎,动作却像被打了迟钝剂,恍若坠入无边无际的深海。肺里残存的氧气被抽空,窒息感很快包围了那些积极想法,像捕猎者一样干净利落的杀死它们。
我的耳边响起许多嘈杂喧嚣的声音。
他们的声线不同,却无疑在重复类似的内容。一遍又一遍……
愤怒的,悲伤的,咬牙切齿的……
“我曾把自己关在一间密闭的黑房间。”
“它空空如也,寂静的快把人逼疯。”
“却成为我最后的庇护所。”
声音的主人自顾自诉说着,陌生而熟悉。
我想开口询问,声带却像自行车上腐蚀生锈的金属链条般不听指挥。
“如果有天我坠落,请抓紧我。”
当最后一个字音铿锵有力的落地,我猛然惊醒,恢复知觉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
我低头往下看,发现自己居然被悬空着五花大绑。圈圈绳索牢牢捆住我的手脚,一根绳子从正上方垂下来又痒又痛的勒住我的腰,动作稍大一点就快窒息。
我的正下方摆着一口大黑铁锅,煮沸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气泡,腾腾热气一缕缕向上蔓延。
处在它上方时间久了,满身汗混合着蒸汽打透了蓝色牛仔服装,导致我的裤脚不断往下滴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吓尿了。
“妈的,敢动我们的东西?小xx,今天老子就把你煮了!”
一个稚嫩少年声怪腔怪调道。
“煮?我三高还积攒一身垃圾食品的毒素,不怕拉肚子您就请!”
我嘴上逞的十分硬气,那两条抖成DJ的腿却毫不遮掩的出卖了我的怂。
“呦呵,那表情嚣张的很。”
另一个男声接着道。
“废话少说,把绳子割断!”
他站在背后,对着我的小腿恶狠狠踹了一脚。
事发突然,我被踹的满脸懵逼,甚至忘记了惊叫。
“等等等等一下!几位大哥有话好说,请问我哪里得罪你们了?”
战术!拖延时间,等顾星幕这天杀的上线,说不定会有解决方式。况且我还有决心,哪怕被煮也能复活。
“抱歉,目前系统维修。决心暂且不生效。”
系统女音贴心提醒。
……
听我说卸卸你,因为有你……
“别听她瞎扯!谁知道她又耍什么花招?”
“肯定是想拖延时间,直接砍绳子,白痴们。”
夭寿了!他们变了!他们不再是可可爱爱的工具人小聪明了!
“等下!好歹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大哥你一看就人帅面善。也不好意思,平白无故杀我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不是?”
我狗腿子道。大难临头,只能先勉强牺牲自己的良心。
怎料……
“少说屁话!你连老子脸都看不见,居然还夸我帅?割绳子!”
what?!
这下我是真的慌了。几个小混混打扮的男人走近,皮肤偏黑或偏黄,肩膀裸露处纹着猛兽纹身,一脸电影标配炮灰相。他们目露凶光,挥动着银色锃亮菜刀走向这边。
被绳子吊着的我开始摇摇欲坠,只需再稍微施加一点压力,我就会整个人掉进去。
他二大爷的,如此壮烈的死亡,难道连BGM都不配拥有吗?
“系统自动为您匹配。”
“噔噔噔—瞪——瞪——瞪——瞪——”
中华小当家的经典配乐响起~
“我是不是该说我爱你??”
我愤恨的咬牙切齿。假如有朝一日我出人头地,那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破系统丢到太空当垃圾。
“臭不要脸。”
系统用机械女音骂道。
我无语,说好的系统维修。怎么还不让这货闭嘴?况且它既然能点歌,却为什么不能救我?
“大哥们!有话好说……大不了我给你们老大赔礼道歉,做牛做马,端茶送水当小弟……”
不能死……一定不能死。
我一定要见到家人。
我咬紧牙关,愈加坚定决心。故意摆出凄惨模样哭喊。
“大哥啊,我上有七八十岁老爹老妈,下有老婆孩子要养。不能让我绝后啊!”
影视剧看得多,我一时说顺了嘴。外加情况紧急,便把台词叽里咕噜穿成串,连脑子都没过,直接从嘴边匆匆推出去。
几个男人以围观变态的眼神看着我。
“我是弯的!孩子是领养的!”
我强行圆谎,企图蒙混过关。
可惜这几位老哥才懒得管,他们只需杀掉我解气就好。空气里弥漫着水蒸气,我有些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刀刃生硬摩擦束缚腰间的绳子,每一下动作我都能清楚感受到。
“等着吧!你们煮了我,我一定变成恶鬼报仇!到时候午夜锅灵的盒饭主角就是你们!”
反正死也是死,我干脆破罐子破摔。把脑子里所有最脏的话骂到他们身上。趁还能多喘会气,多骂他们几句才不亏!
下一秒,我的话被尽数淹没。滚滚水流蛮横的往嘴巴、鼻子、耳朵里灌,我学着金鱼咕噜噜吐出一串泡泡。
直到……
“well,看来就是这里了。对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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