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课

白蕊儿：看来，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花家少主了。

花语意（我很好奇，为什么要用“传说中”这个词，我很出名吗？）

花语意你好，我是花语意。不知同砚是?

白蕊儿：我是白蕊儿，玉梁人氏，你的舍友。以后，我就叫你意儿了。

白蕊儿：我们应该还有一位舍友，不知为何还未出现……唔，倒也没关系。

白蕊儿：今后共处一室，还望彼此多多照拂。

花语意这是自然。

少女温婉和善，语意心中也舒缓许多。白蕊儿对她眨眨眼，轻笑起来

白蕊儿：我听说山门之事了。是因为这个，才在路上耽搁了吗?

花语意你说的山门之事，指的是我与楚师兄之间的那场误会吗?

白蕊儿：误会?我倒没听说什么误会，只听有学子说，花家少主和季家少主为桓家挺身而出，迎战楚家人。

花语意啊?这听起来也太……

花语意（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边啊。）

白蕊儿：说起来，你们花、季、桓、楚，乃是大景开国十六府世家中现下仅存的四大家了。

语意被她的话提醒，这才意识到山门前那场闹剧在旁人眼中是何等局面

白蕊儿：桓家境况......也的确令人唏嘘。

白蕊儿低声感叹，语意还不知她指的是什么，她已抬起笑脸

白蕊儿：不谈这些了，方才书侍已经将你的学子服送来了。你从南塘而来，车马劳碌，还是先做梳洗吧

白蕊儿：梳洗过后可以在这里歇息片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白蕊儿：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一起去选课吧!

语意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与白蕊儿一起离开了庭兰舍，去了鹿鸣堂

白蕊儿：这座鹿鸣堂还真是气派!

书侍：两位学子请入座。

语意和白蕊儿走进这间书院中最大的学堂。满座学子已济济一堂，在书桌后小声交谈着往纸上勾画

学子甲：完了完了，今年我的课表时间一团乱麻，元来不得不选文先生的算学课了。

学子乙：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去年文先生的天文课一路好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转了性。未曾想最终考核时……

两人之间有一阵压抑的沉默，让人不由心生恐惧

学子甲：呜，文先生看似一派和气，实则性格乖张，也不知文家人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

学子乙：慎言!

学子甲：咳，没事的。我早听说文先生今日要去宣京视察产业，不在书院中。

学子丙：说起来，文先生身为大景第一金商世家之主，也不知为何要来明雍教书。

学子丙：不过文家与大公主有姻亲，不知此事是否与大公主有......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书侍：各位学子请肃静!司业先生就要到了。

花语意（文司宥……）

学子甲：陈司业来了。

所有人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司业：书院之地，为何如此喧哗？

司业：这般行径，如何配称我明雍子弟!

司业：我知道你们都自视甚高。但进了明雍书院，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司业：是来为家族扬威，还是来玷污家声的?此中利害，还望诸生心中有数。

众学子似乎都因陈司业的话正襟危坐起来。对面座中，一名挺直脊梁的红发少女吸引了语意的目光

花语意（桓媱……）

四目相对，她只好微笑以示友善，桓媱却冷冷地移开视线，而拿够了威风的陈司业这才开始安排众人选课

语意再次抬笔，看向眼前的课表，笔尖不由指向“文司宥”这个名字

白蕊儿：咳咳!

白蕊儿突然咳嗽起来，欲言又止。语意看一眼堂中背对她们的司业，指了指案上的白纸，白蕊儿明白了她的意思，挥笔在纸上写起来

司业：明雍院训，乃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司业：在明雍求学，需明礼、明心、明志，方能有大成……

司业：明礼，便要明确明雍中基本的礼数。

司业讲他的，语意和白蕊儿聊她们的，说半点也没有听进去也不为过

白蕊儿：他的课高居黑榜首位，新生还应多选红榜课程。

司业：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

花语意红榜、黑榜是何物?

司业：明心，是要精于百家之学，能察秋毫之变，思万物根源……

白蕊儿：这是明雍学子私下给书院课程做的投票排行。

语意打开眼前的纸团

白蕊儿：红榜是受学子欢迎的课程。

司业：明志，便是要立定志向，为大景安身立.......

白蕊儿：黑榜……则是学子怨声最多的课程。

司业：明雍院训，乃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花语意这位玉泽先生的课好受欢迎啊。

花语意（但是我不喜欢背书，尤其是背历史，背整本就更不行了，果然还是数学适合我，我亲爱的阿数。）

不知为何，白蕊儿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花语意你的史学感兴趣？

白蕊儿：咳，说来……这榜上还有一位先生是我同乡。

司业：在明雍求学，需明礼、明心、明志，方能有大成……

花语意可是这位司空先生?

白蕊儿：你如何得知?

司业：明礼，便要明确明雍中基本的礼数。

花语意我兄长从我儿时起便常跟我讲述大景名士之事。

花语意这位司空先生号称天工弩，一箭百发。

司业：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

花语意可自水患后便离开了玉梁，天下人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白蕊儿：不愧是手掌《花诏录》的花家人……

司业：明心，是要精于百家之学，能察秋毫之变，思万物根源

学子甲：他们在说什么?

学子乙：好像是红黑榜。

司业：明志，便是要立定志向，为大景安身立命……

司业：明雍院训，乃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司业：在明雍求学，需明礼、明心、明志，方能有大成……

司业：明礼，便要明确明雍中基本的礼数。

司业：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

司业：明心，是要精于百家之学，能察秋毫之变，思万物根源……

司业：明志，便是要立定志向，为大景安身立命......

司业：明雍院训，乃明志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司业：明志，便是要立定志向，为大景安身立命……

司业：你们偷偷摸摸地做什么!选课单填好了吗?

司业一声令下，语意忙藏起纸团，一目十行地填好了早在心中计算好的选课单。司业沿书案走过，一一审视众人桌上的课表，经过她时，不知为何停了脚步

花语意先生，学生选的课可有何不妥?

司业眯起眼看她片刻，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司业：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啊。

花语意（这有问题吗？这没有问题，我这叫好学。）

穆雀无声的鹿鸣堂中，众人的目光随着司业的一句话落到她身上

花语意（别看我啊，搞得我都紧张了。）

司业：你想文武兼修?

花语意敢问先生，明雍可有规矩不许学子选双科课程?

司业：呵，果然不知天高地厚。

司业：诸位，借这位……花学子的豪言壮语，告知尔等一事。

司业：明雍课业，分为文武两系。当然，书院中也有兼修的机会……只为顶尖的英才而设。

司业：若要文武兼修，须通过书院中特设的考核。

对面的红发少女眼中一凛，正欲举手，却被司业挥手阻断

司业：若还有其他有此心志的学子，此刻便带着玉牌去后院接!文考核。

若能在开学祭礼前通过考核，便有文武兼修的机会。

司业话音刚落，以桓媱为首的几位学子便一一起身，对司业行礼后向后门去

语意自然也走向后门

司业：这场演武，不需你们上场，只要你们排兵布阵。

语意看向对面的院门，门后一阵动静。很快，大批书院护卫和一名装扮奇特的男子走进院中

那男子臂上绑了一块黑色粗布，有些惊讶似的，左看右看一番，欲言又止

花语意（这就是司空先生了罢，确实年轻。）

司业：现在开始，你们自选队伍，两两对战。

学子们很快开始挑选院中的护卫，语意观察场中局势

花语意（护卫看来皆为精锐，体格之差并不明显，所以选司空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司业：第一组，桓媱， 花语意。就你们两个吧。

学子们显然大多听过今日山门之事，但都十分沉稳，彼此交换着看热闹的眼色

司业：花语意，你可编好队伍了?

花语意（虽然说有点不厚道，但是……）

花语意我便选……这位先生吧。

司空澈：啊?我、我其实只是来取东西的。

花语意久闻司空先生大名，不知先生可愿帮学生出战?

司空澈：你知道我?

花语意学生不才，家中世代以记录大景天下名士为任。司空先生，便是家兄记录在册的名士。

花语意（不仅知道，还挺了解呢。）

司空澈：我本深山匠人，也无甚虚名，你的家人倒是有心。

花语意家兄曾说，名士之名，是才德之名而非世间虚名。至于出身……更与人之能力德行无关。

司空澈：……这话倒有趣。

司空澈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桓媱脸色莫测，语意征询一旁的司业

花语意司业先生，不知我请司空先生上阵，是否合规矩?

司业不置可否，倒是司空澈咳嗽一声，摸了摸脑后的乱发

司空澈：明雍的护卫武艺精湛，我只一人，你不怕我输了吗?

花语意（剧情说你不会输，就不会输。）

花语意先生的本事，学生曾在家中那本册中读到……不知今日，是否有机会一见。

司空澈抚摸着臂上的黑色粗布，徐徐笑了

司空澈：你家那本册子倒蛮有用的嘛。

他揭开臂上粗布，露出一副造型奇特、闪耀着金属光泽的手弩

司空澈：那么此番，我便为花学子出战了。

到了最后，肯定是司空澈赢了

花语意辛苦司空先生。

司空澈：哈哈，小事一桩。

桓媱落败，并不服气似的，目光凌厉地瞪着语意

司业：此战，花语意胜。

司业：但这并非考核的全部。

花语意（嗯，我知道，所以呢？）

花语意（能不能不要一副针对我的样子啊。）

司业：若想文武兼修，通过演武之试只是第一步。你们还须前往桃李斋后的桃山亭，通过下一步考核。

花语意（怎么刚来就考核？想多学点，有错吗？很浪费时间的。）

花语意不过是想多选点课罢了，需要这么麻烦吗?

司业：明雍之中，处处皆是考验。求学之路漫漫，怎么， 这就没耐心了 ?

司业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她忙收敛心神

司业：演武之中失手，也可在下一道考验中补回来。若能在祭礼开始之前通过考验，说不定还有别的惊喜等着你们。

司业扫了他们一眼，桓媱顿时振作起来，行了一礼便出门而去

下一场演武很快开始，她再次谢过司空先生，转身离开了身后新起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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