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探

季元启：如何?这些日子查得怎么样了?

午后的学堂外，季元启找到了陷入迷思之中的语意

花语意疑点颇多，事情恐怕比我想象得复杂。

语意告诉了他这几日心中的想法和新发现的线索:模仿字迹的纸条、迷香等等

“喵!”

一团白影突然出现在她眼角的余光中。语意转眼望去，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白猫悠哉悠哉地在四方踱步

花语意雪球?

猫咪的突然出现让她一怔神儿，她继而条件反射地四处张望，四周并没有宣望钧的身影

花语意它怎么会自己在外面?

季元启这才注意到草丛里多了只猫，他瞥了一眼，又低头继续拨弄草丛

季元启：说不定就是自己出来溜达。

花语意万一是跟主人走丢了呢?

季元启：你看它那样子像是走丢了吗?

花语意还是把它送回宣师兄那里吧，如果真是自己偷跑出来的，主人找不见也会着急。

季元启：小王爷的猫，这书院里指不定多少人关心，你就别操心了。

花语意那我们把它交给考场那边的护卫，让他转交宣师兄吧。

雪球原本一动不动地观察着他们，现在却像是察觉到了语意要将它“绳之以法”的心，原地一蹦转身就跑

季元启：它跑了，要不就算了吧。

花语意它朝考场去了，我们还是过去看看。

雪球滋溜一下跑进考场，语意立刻拉着季元启跟了上去

雪球一进入考场就不见了，于是，两个人开始分开找

“喵！”

突然想起一阵刺耳的猫叫声，原来是季元启踩到了雪球的尾巴，语意闻声而来

受到惊吓的雪球直接往季元启的脸上抓去，季元启赶紧把雪球从脸上拽下来

但是刚拽下来，猫就跑了

雪球在考场之中乱窜，季元启紧随其后，不曾想，季元启一头撞在了屏风上

语意赶紧去扶他

花语意你怎么样了?

季元启：疼疼疼疼疼!

季元启：头疼死了，这屏风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硬?

花语意这屏风挺奇怪的，像是嵌在地里的一样。你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撞上去，竟然纹丝未动。

季元启：纹丝未动……?

季元启：哈哈，那可是个稀罕物了，让小爷来看看它!

季元启：我觉着那只猫机灵得很，真不像是走丢的，倒是眼前这东西古怪，我们先查查?

语意看到一个可疑的地方并按了一下，屏风后面的暗道就打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就来到屏风后面

季元启：这……暗道?

花语意我下去看看。

季元启：不行，万一里面有危险怎么办!还是我去吧。

花语意没事，我身手不错，你就在这里把风，若是来人就通知我。

季元启：那、那好吧，你把这埙带上，遇到情况你就使劲吹，我立刻就赶过来。

花语意好。

语意笑着将埙接过，然后转身进入了暗道

空阔平整的地道，雕花涂浆的墙壁，语意能看出来这条暗道并非随意挖就，只是不知为何废弃了

她沿着暗道往深处走，不知走了多久。空气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发清冷，还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香味

花语意（这一股香味于我而言十分熟悉，正是我总在学堂中闻到的凝露香!）

花语意（暗道中空气阻塞，香味才经久不散，想来桓媱从这里前往考场布置时，关了些熏香在里面，让我今日得以闻到。）

暗道幽暗，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点亮光

花语意（那是谁？我记得剧情里是宣师兄。）

她向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亮光越来越盛，勾勒出一个人的身影

花语意何人在此!

听到暗道中的动静，那人转过身来，面容眉目隐藏在阴影中，只有身形让语意觉得分外熟悉

月光从他背后的窗棂洒入此间，在他衣袍勾勒出一道金色的光边，如他被遮住的眸光一般

花语意（原来我在暗道中逡巡这段时间，已经入夜了。）

宣望钧：你竟然找到了这里。

那人冷冷一句，让她回过了神，也终于看清了被月光包裹的容颜是什么模样

不知为何，她胸口一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更因为他出现在这里而感到迷惑。

花语意宣师兄……为何出现在这里?

宣望钧：这话，我也应该问你才是。

大概因为看清了是语意，宣望钧收紧的身体也渐渐松弛下来

她放下戒备，走出了暗道，向他解释

花语意我跟着雪球到了考场，发现了这条暗道……

花语意轮到我了，宣师兄为何在此?

宣望钧不知为何停了片刻，才轻咳一声，移开了眼神

宣望钧：……我本在考场附近，却发现有人一直在跟踪我，我追他到了考场，就发现了那里的蹊跷。

花语意跟踪?究竟是谁?

宣望钧：我不知道，我没有追上他。

宣望钧：不过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花语意考场周围都已经被重重封锁，师兄去那边干什么?

宣望钧：我想，那里可能会有嫌犯留下的线索。

宣望钧惜字如金，但她却嗅到一丝不自然的味道，他似乎在刻意地掩饰着什么

花语意师兄……也是在查案吗?

宣望钧：……

宣望钧：此地不宜久留，先回考场。

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女子嬉笑的声音，宣望钧的身体似乎顿时僵住了，她意识到什么，看向窗外

花语意外面是什么地方?

宣望钧目不斜视，像是在看她身后暗道的入口

宣望钧：……

宣望钧：……

宣望钧：庭兰舍。

花语意啊，那不是我的寝……等等，庭兰舍！

花语意（所以这样就能证明那个人是女子了，又多了一条证据。）

而刚刚的疑惑也随之揭开了

语意望向宣望钧，多少理解了他的不自然之处

花语意（他自小受皇室礼教之训，竟不小心误入了庭兰舍，想必心中也有些为难。）

思及此，她轻咳一声

花语意此地既然是连通考场与庭兰舍的暗道，想必嫌犯一定在其中留了线索。不如我们再进去寻找一番?

宣望钧点点头，轻轻拂袖

宣望钧：此处我也已察看过，并没有什么线索……倒是暗道中有些可疑之处。

语意与宣望钧一前一后，重新回到了暗道

顺着宣望钧的指引，她找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脚印很浅，若非是此处尘封许久，恐怕这点痕迹都留不久

花语意这些印子似乎都不大。

宣望钧：的确如此。我猜，留下脚印之人应是个女子。

宣望钧：寻常身量的男子，脚印应该会再大一些。而这鞋子的式样，也是女子的。

她和宣望钧又重新开始观察几枚鞋印

宣望钧：这个脚印末端的形状有些奇怪。

宣望钧：有一个圆形的印子。

花语意（这脚印太浅，若非他看得仔细，实难注意。）

花语意像是鞋上的饰物留下的。

花语意富贵人家常在鞋上增补装饰，多是在鞋面，但也有少数人家爱在鞋底镶嵌铜玉金银。

宣望钧：这里也再没别的线索了，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找到了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

宣望钧：此处说到底，也还是庭兰舍，我不宜久留，就先告辞了。

花语意宣师兄。

花语意季元启还在入口等我，我与你一起回去吧。

她与宣望钧转身朝暗道的另一头走去

出口在她与宣望钧的身后渐远，他们两人并行在暗道中，沉默不语

花语意宣师兄，谢谢你。

花语意师兄能帮我查案，我感激不尽。

宣望钧：不必谢我。

宣望钧从沉思的状态中恢复，淡淡的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宣望钧：此案牵连甚广，及早查清对大家都有好处……明雍也可以早日恢复正常。

宣望钧的话音里似乎藏了别的东西。暗道光线昏暗，她试着抬头看向身边，但那个人的脸却看不真切

尽管无人看见，她依旧正了正颜色

花语意不论师兄亲自前来调查是为了什么，总还是帮到了我，所以也算我欠了师兄一个人情。

宣望钧：……

宣望钧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脚步

宣望钧：你若当真感激，就以花家少主身份与我为盟，如何?

她不由一怔，暗道中看不清宣望钧的神情，那语气却严肃得听不出玩笑的意思

宣望钧：方才我的话，不过玩笑罢了。

宣望钧：待你此事了结，再论人情吧。

宣望钧：明雍看似一片清池，却处处有静水流深。往后，你也要多加小心。

宣望钧此话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花语意（每个人来这里都是有目的的，也包括我。）

看着他黑暗中的侧脸，她却忍不住开口

花语意宣师兄。

宣望钧停下脚步，在黑暗中回过头来看她，金眸中的微光若隐若现

花语意若你方才的问题并非玩笑，你猜，我最终会否答应?

宣望钧：……

宣望钧：这问题同你方才的话一般危险。

她走到宣望钧面前，对他一笑

花语意他日，希望我能以花家少主之身正式回复宸王殿下这个问题。如何，宣师兄?

宣望钧：……好。

暗道中光线微弱，语意与宣望钧看不清彼此的神情，却不知为何，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些微的……笑意

季元启：你可回来了!小爷等你等得——哇!什么人!

语意还未及答话，宣望钧从她身后走出，许是灯光昏暗，季元启惊讶过后立刻敛眉冲了上来，快得她来不及阻止

宣望钧亦有些惊讶，反应却极快，扬手挡住了季元启的攻势，广袖上的玄色在空中转了一圈，将季元启推了回去

季元启：身手不错啊你!

花语意（但凡宣望钧肯出声说一句话，两人都打不起来。）

无奈之下，语意扬声阻止了想要继续冲上去的季元启

花语意别打了，季元启，这是宣师兄!不是凶手。

季元启：宣师兄怎么了?宣师兄来了我也照打……啊?宣师兄?

季元启在距离宣望钧半步之遥的地方刹住了身体，他的反应告诉他们，当时他确实是身体快于大脑先动了手

季元启：等会儿……我们发现了暗道，你下去探查，等你出来时，居然带回来一个大活人?

宣望钧收了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季元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头得是个什么地方啊，还能走出个宸王殿下来?

季元启一边念叨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往暗道里张望

花语意别看了别看了，待会儿与你说。

雪球不知道何时又跑回了考场，看见自家主人，便滋溜一下过来蹭他的腿

宣望钧抱起雪球，右手挠过它的头顶，雪球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季元启看着宣望钧怀里温顺乖巧的猫咪，按住自己手上被雪球抓出的红印子，极不甘愿地小声嘀咕

季元启：这不是同一只猫吧，怎么现在猫界也兴变脸了?

宣望钧只当做没听见季元启的抱怨，借口雪球饿了，先与他们告了辞

季元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花语意这……

花语意说来话长……

季元启：小爷除了音律天赋，第二不差的就是时间!

她将暗道中的事情一五一十与季元启说了，他俩俱是沉默

花语意就是不知，桓媱是否知道此处有暗道的存在?她对嫌犯又有什么想法……

季元启：那要再去问问她咯?

季元启：对了……我刚刚发现了一个东西。

季元启沉思半晌，才从怀中摸出一块残片

她带着探究的目光仔细看去，上面弯弯曲曲，似乎画着什么图案

季元启：我在考场之内，发现了这块残布……

花语意（这不是暗斋的图案吗？）

花语意看起来像是一条狗……有什么特别的吗?

季元启：既然是案发现场的东西，说不定就跟凶案有什么联系。

季元启：小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证明你清白的线索!

花语意（不仅是为了我吧，也是为了你的弟弟——季元鸿，但也很谢谢你。）

花语意季大少爷，我真是太感谢你了!

季元启：这话听着怎么有点怪呢?

花语意错觉吧?

花语意好了好了，你还能从残纹之上看到什么吗?

季元启将视线放在残纹之上，眉头渐渐拢在一起

季元启：我好像……

花语意什么?

季元启：哦，没什么，我在想大景世家众多，又有江湖势力无数，都有自己独特的微记，这玩意儿有没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啊?

花语意（想来，你当年可能见过了。）

花语意不无可能。

季元启：就是这么多徽纹，不知道该上哪儿找。

花语意明雍书院收录过各大世家和大部分江湖势力的微纹，如果我们拿着这块残片去一一对比，说不定就可能找到它的来源。

季元启：这倒是个办法。

季元启同语意告别，前往桃李斋补课。而她朝着书阁走去，没走几步忽然听见一阵喧闹声由远及近

兴武社的学子眼中饱含恶意，将她团团围住

花语意（真是麻烦。）

兴武社学子甲：我当时谁走过来了？原来是嫌犯啊。

兴武社学子甲：明雍崇德推诚之地，也能容此行凶作恶之人随意行走?

人群中有人出言不逊，语意并不想生事，也不想做徒劳无益的解释，再度选择绕开

却没想那人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

兴武社学子甲：躲什么啊，心虚了?你都干得出这种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花语意几位同砚，院长已许我三日自证清白。

兴武社学子丙：三日时间，你真能查到什么?对我们来说，你清白还不够，凶手若不是你，还会是谁?

花语意妈的，我他妈也想知道啊，你要是不满意直接去找院长也行啊。

兴武社学子乙：嫌犯的脸上自然不会写着“我是凶手”四个大字!

花语意正如同观所说，嫌犯脸上不会写字。

花语意若我无法自证，而是将调查案子的时间浪费在与几位对峙上，让真凶得以道遥法外的话，对桓媱也不是个好的交代!

兴武社学子甲：……说得头头是道的，可你心里想的谁知道呢?

花语意（啊对对对，凶手就是桓媱自己。）

兴武社学子丁：算了，我们姑且信她一次吧，院长对她评价那么高，她既然聪明，犯案的手段也不会如此明显，让我们逮个正着。

花语意（就是说啊。）

兴武社学子乙：你怎么帮她说话去了!

兴武社学子丁：我帮的不是她，而是理。我才不做随意污蔑他人的傻子，这件事如何，等公堂上就知道了!

花语意（终于有个有脑子的了。）

兴武社学子甲：你要帮理是吧?那我偏要帮亲!今日我便要代替桓媱好好教训你一番!

他们在此对峙已久。越来越多的学子经过此处，驻足围观、议论不绝

那学子“叮”地一声，拔出了腰间配剑

花语意我真他妈服了，我赢了就可以走了，是吧？

一番缠斗后，语意完全占据了上风。但兴武社学子脸上都挂着不服之色

其中有一人，趁大家皆不注意，提剑又朝她刺了过来

她已经来不及闪躲，在心底准备好迎接这一剑

花语意（年轻人不讲武德，竟然搞偷袭。）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眼前突然袭来一抹青色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后，她才看清挡在自己身前之人

花语意……玉先生?

她看着闪身入战局的玉泽，有片刻愣神

然而那兴武社学子并未看清来人，又举着长剑疾刺向她

玉泽袖间轻动，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身形手法，只听一声脆响，那学子手上的剑便已叮然落地

玉泽：把你的剑收起来。

她听到玉泽清冷的声音，还有她自己胸中剧烈的心跳声

众学子：玉先生……

玉泽：闹够了就散开。

玉泽看上去分外严肃，甚至那日考场上，她都不曾见他这般神色。挑衅的学子还想开口辩驳什么，最终也咽了下去

没多久，周围的人也各自散干净了，她回神似地后退一步，与玉泽拉开距离

花语意多谢玉先生又帮了学生一次。

她躬身行礼，抬眼时，玉泽的脸色已然柔和，不见半点方才的肃杀痕迹

玉泽：乖徒在查案期间，竟还有闲情打架?

花语意明明是他们……

玉泽：紧张什么?查案进展如何?

玉泽轻笑一声，声若细雨，洗净了她方才被围困产生的低落情绪

她将来龙去脉与玉泽一通说了，玉泽若有所思似的，向她伸出手来

玉泽：你们在考场找到的那个残纹，给我看看?

她拿出那片残布，放到玉泽掌中

玉泽端详着这片残纹，脸上的笑意有些淡了下去

花语意先生可有什么线索?

玉泽：没有。

玉泽回答得十分干脆利落，好似他刚才的神色变化并没有发生

花语意（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

玉泽：一块残布，的确代表不了什么。不过能叫你发现的，说不定是不可或缺的线索呢?

玉泽：兴许，会遇到出乎意料的对手，也未可知。

花语意玉先生所说的线索，是指这件案子中的吗?

花语意（还是说，暗斋。亦或是朝阳大公主。）

玉泽：不可说，乖徒，记得尽心尽力，好好查案。

玉泽伸出指头点了点嘴唇，笑意不及眼底，似是提醒她，又似是无意谈起，最后他对她欣然一笑，转身离开了

语意则是去了书阁

季元启：可算是补完课了!语意你可要早点查清真相，让我们取消停课啊!小爷我想去上课!

花语意？？？

花语意你确定你是季元启?这话可实在不像你说的。

季元启：上课的时候小爷想干嘛就干嘛，但补课的时候稍走个神都会被先生抓到，实在是太痛苦了!

她看着季元启萎靡的样子，不禁对他的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季元启：你还笑!是谁一补完课就跑来帮你的!

花语意咳，不是说要找记载家徽的书吗?快点找吧，时间不多了。

季元启：就在这里!收录各大家族与势力徽纹的书，真是好厚一本!

花语意嗯，那我们快开始吧!

季元启：这傻老虎是楚家家纹吧?跟楚家那个开学日就找事的二愣子还挺像!

花语意别乱说。楚家世代镇守蜀中，有“蜀中虎将”之称，所以家徽为虎相。

花语意喏，这是我花家的幽月青莲纹。南塘多湖泊，月下幽莲也是南塘盛景，家纹由此而出。

季元启：我听我爷爷说过，设计这家徽的花家祖先，也希望后人如莲花一样，拥有无论在何种境地、都不变其志的品格。

花语意（不过，儿时我却听哥哥说过，这幽月青莲纹还有别的意味，却不知……）

季元启：啊!这是季家的，没什么用，下一个下一个。

花语意？？？

花语意让我看看，青云白鹤果然是书香世家。志存高远，颖脱不群。

季元启：什么高远不高远的，快往下翻吧，我们可是来找线索的。

季元启：鱼龙白浪。文家做海上生意的，这家纹也挺有意思，岂不是“财源通达，浪送金来”的意思!

花语意这是白家的兰花纹。我听蕊儿说过，自家以“素己现心、温厚待人”为家风，确实与兰花一致。

季元启：曹家是兵器、桓家是只锦鸡、秋家是蝴蝶……

季元启：翻了半天，这些看起来都不像啊!

季元启：往后还有这么多，不知道要找到何年何月去了。

花语意（怎么可能找得到啊，暗斋要是真的在这上面，那就简单了。）

季元启：喂，想什么呢，我说话你有在听吗?

花语意我听着呢听着呢，我只是在想这徽记若不属于世家，那么还能代表什么呢?

花语意（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季元启：一个标记代表的东西可多了，你这么说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花语意你看，嫌犯既陷害了我，又对付了桓媱，这背后牵扯两个世家。绝非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季元启：既然如此，那事情刚一发生，大公主就连夜来了这山里这其中也一定存在着某种关联!

花语意继续往下猜的话……

季元启：不会吧……难道还跟皇室有关?

花语意（确实，你想的没错。）

花语意谁!?

书阁中突然响起籍册倾倒的阅响，她心中一惊，和季元启快速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声音所在的地方追了过去

仓促间，只见一道灰影闪过，再无痕迹

她与季元启将手中的集册翻得七七八八。偶尔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再一对比却全然不是，总之一天来下没有任何收获

花语意（那个人会是谁？难道是暗斋中的人吗？）

花语意（三日已过，不管我们查到什么，都到了要面对公堂的时候。）

语意将季元启、曹小月、白蕊儿三人召集到一处，将这几日的经过发现与他们细细说了

花语意现在这些线索，要证明我的清白已是足够，只是关于真凶，还没有太多的线索。

花语意我甚至在想，这个案子里，真的只有一个嫌犯吗?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确定她的动机。

白蕊儿：背后还有嫌犯?我们光是证明意儿清白就够麻烦了，如果背后还有更深的阴谋，可要怎么查啊?

季元启：打住打住!你们说的这些都太远了!

季元启：要小爷说啊，当下最重要的是证明语意的清白。

季元启：只要做到这一点，往后就算再有什么变化，咱们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都不怕!

季元启：只有眼前的事情解决掉了，才有资格解决未来的问题。

花语意你倒是想得挺清楚明白的啊。

季元启：正所谓旁现者清嘛!

花语意那我们来将手中的线索整理一遍，明日就是公堂，不能毫无准备就上去。

他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将连日来的收获一一剖析商讨，不知月上中天

白蕊儿：三天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我们的线索还不够多 我们能不能再去找一趟院长，让他再多宽裕几天?

花语意院长能给我三天时间，已是看在父亲薄面，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我不能要求再多。

白蕊儿：那怎么办？万一明天……

季元启：想那么多干什么!语意，你明天就只管上，管它堂上有什么牛鬼蛇神，你清清白白还怕他们做什么? !

季元启直视着她， 目光灼灼，里面有一股坚定的力量包围了她

季元启：就算最坏的事情发生了，还有我在。我——季元启，向你保证，一定会还你清白。

曹小月：对!还有我，我跟他一起，查不清楚我就…… 不会不会，我一定会查清的!

白蕊儿：我也是，刚才我都是乱说的，你可别在意。意儿，我也一定会站在你这边的。

花语意（可明天，没有万一。）

于是，他们几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寝舍之中

不知是不是因为明天要上公堂的原因，语意辗转难眠

花语意既然睡不着，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再来整理一下这几天的线索。明日到了公堂上，也好应对。

她下床摸索着点了灯，又从枕头下拿出笔记，开始在桌前一页一页翻阅起来

花语意那日我提早离开寝合前往考场和恒媱会面，聊到一半便与她一同昏迷，醒来后便看到桓媱受伤。我明明是陷入昏迷后被桓媱构陷的，但要如何佐证呢?

花语意当天，我收到了有桓媱字迹的纸条才提前离开寝合，但到了考场之后，桓媱却说是我叫她来的。

花语意且纸条之中明确提起之前失窃一案，可见真凶对我和桓媱的行动了如指掌。

花语意而桓媱也声称收到过有我字迹的纸条，我确信那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的字迹所写，可见真凶有机会看到我的笔迹。

花语意恒媱认定有她笔迹的纸条也是伪造，我亦借来她的笔迹一览，字里行间丝毫不差，真凶的模仿手段如此高，但是我是不信的，毕竟真凶是桓媱。

花语意在这之后，我与桓媱在学堂昏迷，原因众多，但一一排除后，唯有熏香被动过手脚这一条被月怜先生位证过的信息最有力度。

花语意熏香被加入了能致人昏迷的成分，是导致我们同时昏迷的元凶，这也证明真凶引我们，不，是引我前来是别有用心。

花语意而熏香原本是学堂中用于安神祛味的物件，只有贸禁之时才会被人更换，也就是说真凶是在宵禁之后更换了熏香。

花语意若是宵禁之后潜入学堂，没有目击证人也是正常，可她真的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所有人。

花语意所以真凶是利用了考场和庭兰舍之间的暗道，才做到宵禁之后无人察觉地更换熏香。

花语意那也就证明了两点，其一，真凶是女子；其二，真凶知道这条暗道的存在，甚至知之甚详。

花语意在暗道之内，我发现了真凶的鞋印，案发前日大雨，若要走到暗道，必会珠入泥地，鞋印十有八九是当日留下的。

花语意而桓媱的鞋和暗道中的鞋印如此相似，都在鞋底罐嵌铜扣。

花语意残纹与此件案子并没有直接关联，只能证明这是桓媱为了证明自己对大公主投诚的诚意，完成大公主让她消失在这里的任务，才有了这件事。

花语意可是第二次去考场时，才被季元启发现，是我的疏忽?还是被有心人放入？

花语意算了，现在这些线索，至少能帮助我洗刷嫌疑。先不要想太多，其他的……可以容后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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